刚从烧尾宴回来时,她还会反复沉浸在前世噩梦中不可自拔,白日里就瞧着有些精神不济,后来她仗着自己的厚脸皮,成功占据了裴璟昭的位置。
一到晚间就闹着要和宣夫人一起睡,宣夫人瞧不得她郁郁寡欢,顺势将裴璟昭撵走,小姑娘终于有了自己的房间,高兴地直接跳了起来。
夜深人静之时,宣夫人就会拍着她的后背,像她小时刚来裴府般那样,用和她的英姿不相符的温柔话语,哄她入睡。
治好了她梦魇的毛病,她终于能够像宣夫人坦露心扉,她其实觉得自己特别对不起宣夫人,郑亦雪才是该叫她姑母的,之前自己拒绝回郑家,同时也拒绝了郑亦雪回裴家。
宣夫人摸摸她的头,搂着她道:「那孩子心术不正,分明早就知晓你和她之间被抱错,却想着不让你回去,她这般分明是将我们没放在心上,何况,我已与宣家决裂,她本应姓宣,也轮不到我这个外嫁人做她的主,玥宁,你想太多了。」
得了宣夫人的话,她心中又放下一颗巨石,随即将自己的打算尽数告知,得到了宣夫人的鼎力支持,「你想如何做,便放开手脚去做,阿娘和寓衡会一直在你身后陪你。」
「阿娘。」宣玥宁耍无赖似的把头埋在她的怀里。
他们都知道回郑家是大势所趋不可动摇的,谁也没提不住在亭主府是不是合乎规矩,她在裴家的日子,能待一天多一天。
从床上起身,任由雪团拿着衣裳给她换,一连拭了三身,那点悲伤之感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他们都起了吗?」
「回七娘的话,郎君已经起了,现下正在书房,夫人还在叫两个孩子起床,他们昨晚上太兴奋了,伺候的人说一直喋喋不休,很晚才入睡,今早上起都起不来。」
宣玥宁最后换上了一身浅绿色的薄纱衣裙,裙摆飘舞,她笑着坐在梳妆台前由着雪团给她梳发,「也是我们疏忽了,整日里忙着,都没领他们出去郊游过。」
雪团挽好最后一个花,那珠钗固定,闻言也期待道:「雪团也从没参加过洛阳的郊游,实不相瞒,昨个我也没睡过,今特意擦了个粉,省得看上去精神不好。」
「哦?你还参加过咸满州的郊游?我都未曾瞧见过。」
「哪里有啊,我们天天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哪有功夫郊游,所以还得谢过七娘和郎君,要不是你们,我连见识的机会都没有。」
「贫嘴。」
等她收拾妥当,准备去吃早饭时,就见裴寓衡从书房走出,穿着一身白色银边的宽袖长袍,玉带封腰,淡漠的瞥了过来,瞧见是她,眸中立即有了温度。
想来是刚才在书房中,不知回忆了大理寺的什么案子,惹得他不痛快了。
他刚上任,年纪又轻,大理寺的人都颇有些瞧不上他,这里是专门审案的地方,他一个州长提拔上来的,会审案吗?别以为建了贸易区,种植番薯了,就能把大理寺卿给坐稳,这不是一回事!
碍着官阶伏小做低,背地里没少诋毁讽刺他,平日里做事也慢慢吞吞,给他使各种绊子。
这些她都知晓,可他一句话都没讲过,只说自己在大理寺如鱼得水,他有着过目不忘的能力,出色的抽丝拔茧技巧,在咸满州还是咸满县时,改判了二百多件冤案,办案能力只高不低。
如今不过尚在蛰伏,等他将大理寺上下摸个清楚,也就该是他显露锋芒的时候了。
两人一起往宣夫人那走去,老远就听见裴璟昭的哀嚎,夹杂着裴璟骥的求情声。
宣玥宁摇摇头,「昭儿这丫头也实在太古灵精怪了些,也怪不得阿娘头疼,就是可惜大洛没有女学,不然就能将她往女学一塞,让那些夫子们去教导她。」
裴寓衡趁她满脑子都想着裴璟昭,轻轻执起她的手,柔弱无骨的温热小手所带来的热度,冲散了他查父亲一案遭遇阻扰的怒火。
她瞪了他一眼,「你做什么?」
「在自己家里,玥宁怕什么?」
「谁,谁怕了,」她侧过头不去瞧他,小手却安安分分待在他的手心,「你现下已经是三品大理寺卿了,不像在咸满州那样有充足的时间,在洛阳,稍有差池便会惹来杀身之祸,教导昭儿和骥儿的事情,你也该放手给他人了。」
他沉默片刻,似是有些无奈,「你说的对,阿娘已经同我商议过此事,我已经给国子监递了书信,打算将骥儿送去,国子监里也是有武学的,至于昭儿,娘的意思,琴棋书画不求她全部精通,至少都懂,故而,要为她请个女先生。」
一直庇护在羽翼下的孩子,现在要脱离他们,开启自己的求学之路,裴寓衡一向拿自己充当父亲的角色,心里比之宣玥宁更为难过。
担心裴璟骥的老实性子会在国子监被那些达官贵族的孩子欺负,担心裴璟昭的活泼性子会给女先生不好的印象,从而受到严厉苛责。
可谓忧心忡忡。
见她也跟着没了言语,裴寓衡淡笑瞧了她一眼,「只盼着昭儿学琴时能比你厉害些,省得魔音穿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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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君心 卷三 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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