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之才,越州尽知。
她铺子里的衣裳服饰,均由她一手亲绘而成,可布料从哪买,珠宝从哪进,衣裳从何处做,这里面可做的生意太多了。
「七娘,今日只谈公,不谈私,我想承包你们铺子日后的布料和珠宝。」
宣玥宁正犯愁这些东西该从何处进,已经打定主意要去贸易区蹲守了,库狄蔚文若是可以包下来,能解决她的大麻烦,但,她如今已经与裴寓衡有了婚约,行事不能再向以前无所顾忌。
她邀他上了二楼,原本应该放置珠宝的柜台现在还空空如此。
既然他说只谈公事,那今日就是两个商人之间的交锋。
库狄蔚文原本就是越州最大的胡商,他又从裴寓衡那租了半个贸易区,资本越积越多,可以说不论什么稀罕的料子,稀奇的珠宝,他那应有尽有。
而他开出的价格,只比宣玥宁心里承受价高出那么一成,可这一成代表着可靠的货源,算来算去都是划算的买卖。
她几乎就想这么同意了,还是道:「库狄郎君,我还需回家同家人商议一番,可否等我几日。」
库狄蔚文翡翠般的绿眸都像是蒙了层灰雾,「七娘可是觉得贵了?」
宣玥宁刚想就这么应承下来,门外雪团和王虎的声音相继响了起来,「郎君。」
「七娘,郎君来了就在外面。」
她慌忙站起,莫名就觉得有一丝心虚,「怎的,今日县衙不忙了?」
裴寓衡进来先同库狄蔚文打了声招呼,而后坐在了宣玥宁旁边的椅子上,颇为熟练地自己倒了杯水,在瞧见库狄蔚文眼眸黯淡时,才对她道:「冬季到了,县衙没旁的事情,过来帮你整理下铺子。」
「今日还和他们说,屋内烧碳需得注意通风,打算拟个章程出来,让大家提高冬日用碳的警惕,顺便统计一下多少人连柴火都买不起,在我任上,还是尽可能避免冻死人的情况出现。」
他一来,了了几句话就将宣玥宁的目光全然夺了去。
「站着作甚?大郎说库狄郎君找玥宁是要谈生意,不知谈的几何?」他仰头瞥了眼宣玥宁,这一眼让宣玥宁从头麻到脚,好似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她屁股都不敢坐全乎椅子,轻轻挨着三分之一,腰板挺地笔直,将和库狄蔚文商讨的事宜一一告知。
一边说一边打量他的神色,将你来我往互相砍价的过程略过,着重说了自己是要回家同他商议的。
裴寓衡被她「家人」那两个字取悦了,看似是对着她实则是对库狄蔚文道:「无甚需要商议的,只要你觉得可行。」
这充分信赖的姿态,让库狄蔚文苦笑,在这间屋子里已然是待不下去了,随即对宣玥宁说:「七娘,裴县令都这样说了,你觉得我们之前商议的事情可行?我过阵子要回越州了,今日若是能定下章程是最好。」
他要回越州就不用经常见面,宣玥宁瞧了裴寓衡一眼,见他当真不想阻止,反而支持,便同库狄蔚文敲定了后续进货事宜。
两人送走库狄蔚文,宣玥宁扯扯裴寓衡的宽袖,「你来到底是做什么的?真不介意我同库狄郎君做生意?」
裴寓衡带着她走到二楼窗口前,站在她身后,像是要将她拥入怀中,两人还未定下亲事,库狄蔚文都已是手下败将,有何可惧。
「你不是说想让我为这铺子起个名?」
宣玥宁侧头,「你想出来了?」
「恩,不如就叫皓月。」
「皓月,」她喃喃自语,「好听,我喜欢。」
万般疏影,皓月当空,一如她在他心中的形象。
天刚刚放亮,金乌懒洋洋慢吞吞地爬上碧蓝无云的天空。
从它身上随意泄露下来的日光照在屋内铜镜之上,铜镜里的小娘子穿着浅粉近白的上襦,薄如蝉翼的衣裳贴在她的身上,锁骨若隐若现。
齐胸的粉色八幅石榴裙被暗色系带紧紧绑住,从上至下颜色愈来愈深,在末尾晕染出一片花海,精美的刺绣点缀其上,银丝流转。
这裙子的料子介于冬季和夏季之间,不厚重,但也不轻薄。
同一般冬日里臃肿的棉衣相比,更衬得人身材玲珑,人比花娇。
小娘子戳戳铜镜之上的自己,抿了抿唇,想将唇脂蹭开。
她身后婢女为其梳好头后,忍不住劝道:「七娘,我们换一个唇脂吧,这个唇脂颜色太红了,不配你身上这条粉裙。」
宣玥宁左看右看,不得不承认雪团说的对,而且还是照顾了她的面子,没将话说的太难听,何止是不配她今日的粉裙。
她本就有一双杏眼,不打扮的时候都明眸皓齿的,今个耳着珍珠坠,艳丽的红唇在她的脸上太过突兀,像是在一幅墨水画中非要添一抹血色骄阳,反破坏了意境。
只能悻悻然道:「擦了吧。」
雪团欣喜地用沾湿的汗巾为她擦去鲜红唇脂,然而选了一个粉中偏红的颜色给她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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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君心 卷三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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