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开自己钱袋,从帮王虎付过药费之后,立即变瘪了一半的钱袋中倒出所有铜板,本是心疼自己这来之不易的钱,不过想到王虎会成为裴寓衡的手下,也就不难受了,这不就变相的花在了裴寓衡身上。
今日出门她怕路途遥远,在泛起呕吐,特意从药店买了些止吐香囊,此时将那香囊打开,拿出里面药材放在鼻端闻着,挑出香味大的,扔进钱袋中,而后将所有铜板收进荷包。
拿出新鲜出炉,准保喷香的钱袋挂在了裴寓衡左侧车壁上。
裴寓衡闭着眼,感受到宣玥宁凑到他这面来,又缩了回去,一股药材的香气散开,在血腥味中生生杀出一条路来到他的面前。
一如她刻在脑中愈发清晰明亮的身影。
不禁伸手抵住额角,压下他那有些蠢蠢欲动,不受控制的心思。
可偏偏有人不放过他,关心地挪了过来,「怎么还是很难受吗?要不然我们下去走走?我看外面的草都绿了,风景也蛮好的,就是怕把你这身白衣裳弄脏了。」
他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只是低声说了句,「无事。」
「你这样子可不像是没有事啊。」
他本沉浸在黑暗中,终究难以忍耐,听从心声睁开了眼,重获光明后,只见宣玥宁俏着一张小脸,离自己不过一臂的距离。
克制着看了她一会儿后,余光捕捉到挂在自己旁边的钱袋,脸上神情放松,隐隐有笑意流淌,宣玥宁也注意到他的视线,突然就觉得自己黑色的钱袋摆放在他身边,有些亵渎的意味。
她抬起上半身,欲要够那个钱袋,「咳,那什么,我还是收回来给你换个别的。」
他轻轻巧巧阻止了她,问道:「看见你的钱袋,我倒是才想起来,让你拿钱出来给王虎看病,还没经过你的同意,是否生气了?」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那不是你要的!」
王虎的伤看着挺严重,全身都被缠上了绷带,不过全是皮外伤,脏腑没有伤到半点,想来府衙的衙役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下手极有分寸。
是否可怜他暂且不知,但他因没钱看病,反倒差点流血致死,想来那些衙役也是想不到的。
宣玥宁跟着裴寓衡再次去医馆见他,这个汉子已经可以挣扎着坐起,被铁钉钻出的血洞,已经结了珈,他一见裴寓衡就跟见到亲人般,眼里再也没有宣玥宁的存在。
对于他光着膀子毫不避讳,甚至还想友善地请其喝茶,让其一个眼刀就给阻了。
皱着眉道:「先将衣服穿上。」
那嫌弃的表情,反倒让王虎红了脸,一双手都不知道放哪了,说了句:「裴县令,我衣服都烂了,没法穿了,回头我就让他给我从家捎来衣裳。」
自从裴寓衡考上进士,宣玥宁心里是放松多了,仿佛之前过的那些苦日子都如过眼云烟般消散了,上次来光顾着回想他跟在裴寓衡身边的光辉伟绩了,听着王虎的话,稍稍打量了他一下。
擦去血污的脸棱角分明,狭长一双眸,薄唇,忽略已经打结出油披散在肩头的长发,实是个有男子气概的,长相不俗。
他一身的古铜色皮肤,转换一个想,他弟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被其养得白净,那应是担得上美男子的称呼,也不怪会被蔺主簿的儿子盯上。
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弟弟,一夕间就被蔺主簿的儿子给弄死了,要是换成她,也非得拼命不可。
此时见他窘得恨不得找地将自己埋起来,知道他在尽力维持自己面子,就躲在裴寓衡身后,只得当自己眼睛瞎了。
咸满县的赋税极高,百姓们日子过得苦,家里就一身衣服洗洗将巴穿的大有人在,这个王虎显然就是其中一员,估计好东西都要可着弟弟来,被铁钉钉烂的衣裳一丢,他哪里还有其他的衣裳了。
不过不说他现在浑身都是伤痕,上面还缠着绷带,就说她现在一身郎君装扮,要是扭捏就走,又显得太怪,只得对裴寓衡低声道:「我出去给他买身衣服。」
裴寓衡看看王虎,到底没坚持让宣玥宁留下来,但对于宣玥宁给他买衣服一事,冷冷一句,「这衣服钱,算是你借我们的,日后要还。」充分表达了他的不满。
王虎绝不是看上去没心没肺的粗人,本不该出现在此的县令,捡了他一条命,又对他弟弟的案子十分上心,他就知道自己得如抓住浮萍一般,狠狠跟上裴寓衡的脚步。
两次接触,初见端倪,只他吩咐的话,半点不敢不从,而听着裴寓衡的安排,是越听越心惊,察觉到裴寓衡想做的事情,令他浑身的血都燃了起来,只觉得弟弟的仇是真的有希望能报。
想来跟着这样一个有手腕、有城府,又脚踏实地知道该如何以软碰硬之人错不了,便再三跟裴寓衡表忠心,指天发誓日后自己这条贱命就归裴寓衡所有。
裴寓衡只是眼睛抬抬,阻了他的话,「你身边可有像你一样的郎君,可为我引荐一二。」
咸满县的县令班子,日后是必然不能全用的,皆道是人以类聚,糙话说得好,什么人就有什么朋友,救了王虎一命就要把命给他,这样有义气的汉子身边,缺不了同他一样的人。
王虎两眼迸发光彩,当即应下,说自己会好好在朋友中找寻一番可用之人。
再嘱咐了他几句,见他有些困倦,便先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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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君心 卷二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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