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州长直到此时方才瞧见裴寓衡,越州出了盗贼,不少女子遭了祸,衙役每晚都在宵禁后巡逻却怎么都找不到他们的影。
百姓们怨声载道,都怪衙役抓不到人,他们也是羞愧,尽了全力抓捕,奈何盗贼太狡猾。
本就着急上火,听到归行坊有人家着了火,所有人都朝这边跑来。
归行坊,那可是被叫做的酒坊啊,若是让火势蔓延,恐怕要伤及不少无辜,尤其是崔棱也住在归行坊,这叫黄州长如何能坐的住,跟着衙役就过来了。
他身上还穿着官服,可见是一直都未休息,嘴上几个燎泡也分外醒目。
「裴郎?你怎会在此?」
崔棱叫裴寓衡站在他身边,「是了,拔解终选,你应是认识裴郎的,他就住我家隔壁,平日里我可没少钓鱼换他家的饭菜吃。」
隔壁?换饭吃?
黄州长这严肃古板的人,猛地换上了得见喜爱后生的笑脸。
「大人!这裴家根本没着火!」从裴寓衡家复返的衙役颇为气愤地同黄州长说道。
而后指着裴寓衡鼻子就骂:「你就是那裴郎吧!你这才子莫不是读书读傻了不成,在自家院子里烧柴火,还敢喊走水了!知不知道我们过来的时候遇见贼子了,要不是为了灭火,也不至于分散人手,老子今日就抓你进大牢,给你醒醒脑子!」
那衙役五大三粗,满脸横肉,蒲扇般的大手要是落在裴寓衡的病弱身子上,非得弄去他半条命。
「这是作甚?」崔棱上前一步,横在那衙役和裴寓衡之间,那大手将将停在他面前,「若不是有裴家这场火,你以为凭你们会碰见在街上跑的贼子吗!」
见郎君动了怒,崔家奴仆一应站在他身旁,保护起裴寓衡,维护之意明显。
黄州长厉喝:「退下!」
这要是真让衙役伤到崔棱,他还想不想在越州当州长了!
连连拱手道:「崔老息怒,是他鲁莽了。」
衙役这才不情不愿地站在了黄州长身后,却还攥起拳头朝裴寓衡示威,崔棱冷哼一声,已是不悦。
裴寓衡只扫了他一眼,半点没受影响。
其全部心神都放在了黄州长和自家邻居崔老丈身上,两人之间关系颇为微妙。
越州的天——黄州长,却对一位老丈分外礼遇,听见着火,还不顾性命之忧赶了过来。
当真是耐人寻味。
崔棱负手而立,对其道:「裴郎,你且同黄州长细说一下今夜之事。」
裴寓衡垂眸片刻,复又抬起,神思清明,有条有理的从他发现家中进了贼人,躲藏起来,到发现贼人进了崔家,想出在院中点柴砸缸来叫醒众人,吓跑贼子,娓娓道来。
并且有意申明时间,贼子刚刚跳入崔家,就被他们一把火给吓跑了,还向黄州长献策,崔家毕竟有一位小娘子,若要众人知晓贼子进过崔家,于名声有碍。
那黄州长身后的衙役,听得羞愧不已,抱拳道:「裴郎,是我误会了你,你且放心,今日之事我定不会同旁人说起。」
黄州长摸着胡须,此事来龙去脉裴寓衡说的一清二楚,又有崔棱在侧,当下便让所有人改了口,只说贼子进了邻居家,甚至都没光顾裴家,是裴寓衡自己在院中点了柴火吓跑了他们。
他这是要将功劳都放在裴寓衡的身上,未必没有见崔棱看重他,而刻意讨好之意。
裴寓衡侧眸去瞧崔棱,见他颔首,便同意了下来。
需知,他家中也有一个整日不拿自己当小娘子的宣玥宁,总要为她考虑一二。
抓捕贼子的衙役们陆续垂头丧气地回来,明明都撞见了贼子却还是让他们给溜了。
最要紧的是,他们站在崔家院子里,都能听见隔壁传来家中钱财被盗的哭嚎。
黄州长也自觉颜面无存,这可是他治下不力,遂朝崔棱道:「崔老,也是这贼人太狡猾。」
院中青砖上还残存着那被打断气的贼子身上流出的血迹,崔家奴仆来不及收拾,只得往上铺了层沙土,此时被众人走来走去露出了下面暗红。
打杀了一位贼子又怎能解崔棱心头之恨,听见那些衙役一个贼子都没抓到,同黄州长说道:「这些衙役们还需你多上些心才是。」
黄州长愈发恭敬了,「崔老说的是。」
有人出主意,「不如我们挨家挨户去搜吧?」
「不成,」崔棱先否定了此看法,「正值夜晚熟睡之时,大张旗鼓去挨家挨户搜查,势必引起民怨。」
「那怎么办?就眼睁睁看着那贼子再次逃之夭夭?」
众人一筹莫展之际,裴寓衡收回了看向崔珺瑶房间的眼,上前一步道:「黄州长若是信我,我可将那四名贼子的脸画出来,我们可拿着画像去寻人。」
揪头发地停下了手,来回走动地站在了原地,所有人均惊愕的看向裴寓衡。
裴寓衡宽袖划动,两手交握在一起,行礼道:「他们进屋偷窃时,我有幸借着月色看到了他们的脸。」
黄州长奇道:「你是说你不仅记下他们的样子还能将他们画出来?」
面对大家不敢置信又带着怀疑的目光,他说道:「正是。」
「大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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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君心 卷一 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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