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足足愣了好几分钟,心神俱失地注视着前方。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楼定风究竟存着什么心思?他想让水笙尝尽怀孕生子的苦楚,进一步掌握她的婴孩,痛中折磨她们母子吗?有可能,一个被报复怒火吞噬心灵的男人任何狠事都做得出来。他该如何让水笙脱离他的魔掌?
「嗨!」水笙突然悄没声息地溜进来。「你有客人呀?」
楼定风乍然听见她的声音,好不容易握稳的茶匙再度跌回地毯上。
「你跑进来做什么?出去!」他板起脸来。
「我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告诉你。」水笙成天看惯他青着脸了,严厉的口吻已经很难哧得倒她。她灵眸溜转,突然认出来客的身份。「咦?马夫先生?」
他们见过?楼定风心头泛起强烈的惊异和不悦,他要完全杜绝她和施长淮面对面接触的机会。
「楼大哥,上回就是他把我从马背上救下来的。」水笙忙不迭知会他。「马夫先生,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我曾经回去马场找你,想当面向你道谢,可是没人认识你,所以我猜想你一定不是普普通通的马夫。楼大哥,是你派人找到他的吗?」
「对,你先出去,我和他谈完正事再找你。」
「不用,你不用急着找我,我就是进来告诉你这年事情的。对不起,马夫先生,我借用他一分钟。」她轻轻拎着他衣角来到门口。
楼定风知道客厅的回音会让施长淮清楚听见他们的交谈,心里恨个半死。刚才嘴里恐哧得多好听,要拿她当武器打击敌手。结果呢?不到三分钟她就闯进来揭穿他的虚张声势。
这个章水笙分明是天生下来克他的!
「到底有什么大事?」他咬牙切齿地嘶着嗓门。
「姜文瑜找我们去看‘国际玉石展’,既然你有客要,我和她自个儿去喽!」仿佛担心他横加阻挠似的,没等他回答又自动加上一句:「我们晚饭之前就会回来,你不用麻烦江先生跟着我们,好不好?」
施长淮隔着一段距离瞧见她的表情,心头一动,以前水笙也常常软着嗓腔求恳他,神情便和她此刻的姿势语态一模一样,轻晃着对方的手臂,红滟滟的嘴唇略微噘翘起来,腻在人家身上拼命喃问着:「好不好?好不好嘛?」
她用这等温雅可爱的方式求告,教人怎舍得说「不」?
随即又泛起酸涩难言的滋味。以前他是唯一有幸受到她这般祈求的男人,而今,她甚至不复忘记他了……
「不行,明天再说。」楼定风显然比他狠心许多,一口气拒绝,想都不用想。
「可是今天是最后一天。」
「那就别看了。」他完全不留商量的余地,转身欲走回客厅。
「为什么我不能跟她去?」她眼巴巴地缠上来。
他可以感受到施长淮盯视的眼神,偏偏没法子以一句话简简单单打发她,只好竭力压低声音。
「谁晓得你跟着他出去又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测的意外!你们两个的素行太恶劣,怪不得别人!」
「那么你就应该自愿担任护花使者呀!你答应过在展览结束之前陪我去的,你答应的!如果你没空就应该早说。」
「好好好,别吵了,别吵了。」实在给她缠得没法。「吃过晚饭再说,我先招呼客人。」
「展览下午六点就结束了!」她执意不放过他。
「章水笙!」他火大得快晕倒。「你要是再胡闹,我就——我就——」
「就」了半天也「就」不出什么。她压根儿不怕他,顶多流几滴泪水给他瞧,他就弃甲归降了,楼定风挫败地叹息。
「你去看展览吧!」施长淮突然插嘴。「来访之前没事先预约原来就是我的不对,不好意思再占用你们的时间。」
多么识相的客人兼恩人!水笙霎时觉得万分对不起。
「没关系,你们继续谈,我——呃——」可是她实在不想放弃看展览的机会。
「无所谓,我先走一步。」施长淮走到他们身畔,再也克抑不住,温柔拂开她颊边的发丝。「水笙,楼先生考虑是正确的,为了你的安全因素着想,以后尽量少和那位姜小姐出去。」他别有深意的眼神移向楼定风。「记住!千万不要单独和她出去!」
投与她最终情意悠悠的一瞥,伸指再触了下她的颊肤,转身而去。
为何施长淮特意强调水笙应该避免和姜文瑜独处?显然姓施的知道某些不知道的内幕。他暗暗留上了心。
除了楼定风,水笙不太习惯被其他男人扶碰,然而马夫先生表现出对她无限亲密的感觉,委实太过奇怪,害她莫名其妙被他摸了好几下。
「他好像和我很熟耶!」她不解。
「这要问你自己呀!为什么人家只见过你一次,就和你这么熟悉?」他沉着一张臭脸。
真令他丢透脸!此刻施长淮恐怕躲在车子里偷笑他色厉内荏,嘴里说得好听,表现出来全不是那么回事。这个该死的章水笙,当真以为他不敢把她吊起来?
……
好吧!或许他敢,但是他不会这么做。说来说去,保能怪自己没出息。
忍不住揪住她恶狠狠地吻祝
「等……等一下!」她赶忙挣脱他的钳制。「我们先去看看展览好不好?现在已经三点了,只剩下三个小时就关门,我们要把握时间。」
她仍然记挂宝贝展览会。
他投降!
精彩!
十二岁加入街头小混混的帮派,十四岁吸食强力胶而被校方记一次大过;十五岁因勒索同学财物再记两次大过,办理休学;十六岁采自学方案取得国中同等学厉,同年考上高中,编入一年十六班,与章水笙结为同学;高中二年被捕,父母出面交保收押,同年举家移民加拿大;之后曾陆续回访流金岛,与高中时期的同学有所接触,经由水笙与「雪湖山庄」的人士结缘。
「姜小姐的经历真是我彩多姿,简直像一部活生生的不良少女奋斗史。」江石洲吹了声口哨。
「她和施长淮扯上关系倒是令我非常惊讶。」楼定风了解姜文瑜之流的女人,表面上装出嘻嘻哈哈的、没有城府的假象,其实心眼比任何人更复杂。
他和这类女人交过手,明白她们的能耐,她们爱憎分明,阴险狡诈,一旦相中目标便非想尽办法夺到不可。是典型最毒妇人心的写照。许多大奸大恶之辈便是由这种小奸小恶演变而来的。
「据说,施长淮来访期间暂时寄住在姜文瑜家里。」
「以后别让她再和水笙接触。」既然施长淮特意提醒他防着那个女人,用膝盖想也知道,水笙前几次的意外绝对和她脱不了关系。他早该发现的。而他竟然失去最基本的警觉心,简直不可原谅。幸好目前为止水笙仍然安全无恙。
「这些事情需要让章小姐知晓吗?」江石洲扬扬私家侦探的调查文件。倘若大家防范了半天,水笙却偷和她跑出去逛街聊天,他们岂不是白做了半天工。
「嗯……」楼定风沉吟半晌。水笙太天真了,即使据实告诉她姜文瑜的居心叵测,肯不肯相信还是一回事呢,「看情况而定,我会选个适当的时机和她谈一谈。另外有件要紧事要你帮我办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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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样的女人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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