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宣表忠心,「乐康郡主的亲舅舅,是皇太子。本侯既然投靠了九公子,怎能娶她?」
皇太子、定王,谢宣只能选一边。既然选了定王,谢宣就不愿意娶皇太子的外甥女了。
赵方至露出欣慰笑意,把谢宣狠狠夸奖了几句,之后问谢宣打算如何退婚。
谢宣趁机请求,「还请赵大人帮忙,本侯定有重酬。」
赵方至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含笑拱拱手,走了。
谢宣送走赵方至,快速把方才的情形回忆了一下,确定自己没说错话,方乏力的倒在椅子上。
这赵方至只是定王身边的心腹,已经令他如此紧张,若是将来直接面对定王,更是伴君如伴虎吧?但是他只能迎难而上,反正不能像前世一样,被夺去爵位贬为庶人,发配到边关。
那样的苦,他不能再吃一遍了。
他也不能娶一个随时会背叛他的女人为妻。娶妻娶贤,像香璎那样在逆境中默默陪伴不离不弃,才配成为静海侯夫人,才配和他白头到老举案齐眉。
「香璎,香璎。」谢宣低声呼唤着这个名字,柔情满怀。
他真是有眼无珠,前世怎么会放弃香璎,拿何盈那种不知廉耻的女人当宝?
安王「病」了之后,南阳公主府处于凄风苦雨之中,一直大门紧闭。
过了两天,公主府的西角门开了,从府中出来两辆马车。马车极为素净,没有丝毫装饰,没有丝毫公主府的豪华和气派。
这两辆马车中时不时传出哭声。
「陈家的人吧?」有闲人看到听到了,私下里猜测。
「肯定是陈家的人。陈家那小子闯出那么大的祸,陈驸马都被连累得差点下了大狱,南阳公主还忍得了陈家这些拖后腿的?肯定得送回乡下。」
「陈驸马不是状元郎么?怎么感觉陈家乱七八糟的?」
「你当状元郎很了不起么,我大晋朝这些当了大官的,还真是没几个是状元出身的。我猜啊,状元郎是考试考的好,真做官了吧,本事不大。」
「陈家这些人也是可怜。若陈驸马不中状元,他们不跟来京城,在乡下老老实实过日子,虽没有大富大贵,唯一的孙子也不会死了。」
「是啊,陈驸马的大哥是沾了他不少光,可是独生子丧了命,不值,实在不值。还不如兄弟俩分得清清楚楚,你是你,我是我,谁也别沾谁的光。陈驸马的大哥没本事,在乡下哪怕地里刨食,至少一家人守在一起,不至于让独养儿子送掉小命。」
陈老太太、陈墨耕等人坐在马车上,听着路旁百姓的议论,泪洒衣襟。
「早知道不来京城了。」陈墨耕喃喃。
「我的成儿啊。」陈大太太跟傻了一样,只会哭这一句。
陈老太太原本保养得很好,这会儿看上去像老了二十岁,嘴角干瘪,「做梦也没想到,成儿会是这个下场。」
陈佩靠在陈老太太身上,双眼无神,「娘你说说,如果二嫂还是香馥,如果二哥不跟香馥和离,咱们一家人是不是还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陈墨耕抹眼泪,「现在想想,二弟妹在的时候,咱家的日子是最好的。二弟妹厚道,咱一家老老小小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她从没有过小气的时候。」
陈老太太不停的掉眼泪。
谁说不是呢?南阳公主比起香馥,差了十万八千里。香馥有钱,肯给陈家人用;南阳公主有钱有势,但是不照应陈家人,那不是白搭了么?
「池儿不跟香馥和离该多好。」陈老太太唠唠叨叨。
这么唠叨了一路,后悔了一路,回到吉安的时候,陈家人眼神发直,眼圈黑青,一个比一个吓人。
南阳公主府差人将陈家人送回吉安,在偏僻处买了一个小院子,拨给陈家人居住。
「安分守己,每个月公主府会有月例银子送过来。」临行之前,「护送」陈家人的公主府侍卫警告,「若敢违法乱纪,公主大公无私,一定依律惩治。」
放下这个月的月例银子,侍卫呼喝而去。
「就这几个钱,够吃的,还是够喝的?」陈佩拿起月例银子看了看,气得头疼。
陈老太太颤颤巍巍,「从前住在香家,我打赏下人的,都不止这几个钱。」
陈大太太脑子昏昏沉沉的,还没忘了她的宝贝闺女,「省些钱,给欣姐儿寄去。」
南阳公主不肯再收留陈老太太等人,但陈乐欣巴结讨好何盈,留下来了。陈大太太担忧陈乐欣一个人在京城无依无靠,想省几两银子,托人带过去。
「就这个几钱,哪里省得下?」陈佩拿给陈大太太看。
陈墨耕伸手拽拽陈大太太,「哎,你想办法管钱吧。若让小妹管家,一个桐板也省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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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诺二世 卷二 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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