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些痛意,宁樱伸手挠他的背,声音里带着哭腔。
反而第一次她哭的时候是静默的。
秦玄穆放轻了,比之前更温柔,然而宁樱却好像沉浸在梦中一样,手脚很不老实,也不控制自己的力气。
等他停下来,伸手触摸后背,发现指尖沾了血。
宁樱却睡得很沉。
他眉头微拧,起身让宫女照顾宁樱,自己则回了文德殿。
红桑高兴的进来,发现宁樱醉得人事不知,当下便没有叫醒她,只是收拾了一下床。中途看到被褥上有红色,她十分奇怪,暗想主子应该不会再落红了吧,想着很是担心,低头察看,谁料在宁樱的指尖上发现了线索。
粉色的指甲边缘有血。
红桑差点瘫倒。
等到第二日,宁樱一醒,就见红桑跪坐在地上。
「怎么了?」她扶着额头问。
红桑垂泪:「主子昨日将皇上弄伤了,也不知到底伤在何处,奴婢害怕。」也许主子又要失宠了。
宁樱:「……」
昨晚好像是梦到秦玄穆了,梦里她是太傅之女,原要坐车去罗刹江观潮,谁料路上遇到秦玄穆,他不过是个放牛的竟然也敢欺负她,她当然要打他了。
看宁樱还在神游,红桑恳求道:「主子去向皇上陪个罪吧。」
「你怎么知道皇上被我弄伤了?指不定是我自己伤到自己……」
「奴婢已经看过,主子身上并无伤口,而主子右手四个指甲都有血迹。」证据确凿,还能有假?
宁樱抬起右手看了看。
指甲不长,但要抓破皮不难。
难道昨晚上真打他了?她心里有种隐秘的愉悦,不过如果太严重的话……宁樱问:「皇上走的时候可曾生气?」
「这倒没有,但皇上并不是喜怒形于色的人,所以奴婢才想让主子去陪罪。」
要说起来这事得怪他,不然她岂会喝醉?宁樱揉了揉额头:「我昨日醉了,皇上也知,应不会降罪。你给我拿醒酒茶来,我不太舒服。」
红桑叫苦不已,等端来醒酒茶,忍不住相劝:「主子好不容易得宠,得珍惜才行。」
珍惜的话,只会让她患得患失,最后仍与书中结局无异,宁樱喝下醒酒茶:「过几日再看看。」
结果只隔了一日,秦玄穆就召见她了。
看来是轻伤,没有大碍,红桑心里松了口气,扶着宁樱坐上轿子,低声道:「主子这回切莫动手啊。」
真当她胆大包天吗,也是梦里才会如此,不然早就打他了,宁樱心疼自己,要她还是太傅之女,秦玄穆是个放牛的,该多好?
脑中浮现出秦玄穆牵着一头牛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
轿子落下时,她就笑不出来了。
他始终是他,是皇帝,而她只是妃嫔,宁樱走入殿内乖巧行礼。
秦玄穆道:「过来与朕对弈。」
宁樱一怔。
靠着窗的案几上摆放着一副檀木雕刻的棋盘,他坐在南边,对面的位置是给她的。
宁樱坐下道:「皇上怎会突然有此雅兴?」
「想看看你可进步了。」他说。
手谈恐怕不行,上回对弈显然不是他的对手,宁樱尝试着问:「皇上可会打双陆?」
少时玩过,但很少碰,不过宁樱难得主动提议,秦玄穆吩咐柏青:「把双陆取来。」
柏青应声。
书里好像也没见秦玄穆会玩这种棋,宁樱最近又看了不少的制胜策略,觉得大有把握。
她玩得很专注。
对于一心想赢自己的宁樱,秦玄穆有些好笑,似乎上回在花园里对弈时也是,她不会像有些臣子揣摩他的心思,变着法子让他赢,宁樱像只敏锐而迅捷的……花豹,有着一身华美的皮毛,爪子也尖利。
想着,他后背的伤口似乎一刺,耳边回想起她醉酒时生气的说「滚开」。
不知她梦到什么……
就在这时,宁樱道:「皇上,承让。」
她赢了。
面上神采飞扬,得意藏都藏不住,秦玄穆捉住她的手:「赢了朕,就那么欢喜?」
宁樱一僵,忙收敛:「不是……妾怎么敢。」
「没什么敢不敢的,朕输了就是输了。」秦玄穆道,「双陆朕很少玩,不知你如此精通。」
「也是妾运气好。」
双陆确实很讲运气,但也需要策略,秦玄穆摩挲着她手背:「你要是手谈也有如此本事,朕可时常令你来对弈。」
为什么要陪他玩他擅长的棋子呢?她又不喜欢输,宁樱道:「妾恐怕比不过,妾如今只对双陆有几分兴趣。」
「学精了与宫女玩?」
「可以与其他姐妹啊。」他那么多妃嫔,不记得了吗?
莫非是惠妃,上次她画风筝就是给惠妃画的,秦玄穆眉梢一扬,站起身。
宁樱忙也站了起来。
秦玄穆将她捞到身前,低头亲吻。
宁樱的腰抵在案几上。
他吻得几下,忽然抱起她放在上面。
宁樱吓一跳,手撑在案几上,把刚才的棋子弄得噼里啪啦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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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叶皇妃 上 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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