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我本来在生产线上盯刚刚跑量的产品质量,临近下班之际我接到客户电话,让我过去处理异常。
解决完问题,已经过了八点,那工厂的老板曹杰执意要请我吃饭。
没好意思让客户买单,酒足饭饱之后,我借口上洗手间溜出包厢,带着微微醉意摇摇晃晃走向收银台。
连接包厢和收银台的路段中间,有个狭窄的甬道,一男一女抱成一团背对着我,那女的不断撩头发,男的在打电话。
这个甬道大概也就只有一米来宽,虽然这两人从背后看身材都蛮瘦,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成了路霸。
厚着舌头,我说:“你好,麻烦让一下。”
那个女的率先转过脸,她扬高脸瞥了我一眼,然后她心不在焉地抓住男人的胳膊晃了晃:“亲爱的,有个火柴妞要咱们给她让路。”
卧槽!劳资瘦是瘦了点,可身材算是凹凸有致,衣品也还可以,这个女人到底是眼瞎还是眼瞎?
尽管我很不爽,但我想到她年纪轻轻眼睛就瞎了,实在是太值得同情,我不应与这种可怜虫诸多计较。
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瞅着她,我轻描淡写:“请你们让…”
我话才过半截,那个男把手机揣进兜里,猛然转过脸来。
所有我即将要吞吐出来的词句,就在顷刻间被压缩打包塞回咽喉,转换成我心里面的回荡。
啊啊啊啊真是要命,深圳啥时候踏马的变得那么小了!
因为此刻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两年前被我想方设法打发掉的周唯!
相比我的愕然,曾经可爱得要死的小男生,他的表现可圈可点多了。
目光在我脸上凝住几秒,周唯一脸无风无澜,他用手把瞎眼妹往怀里重重一勾,一张嘴就是流里流气的吊儿郎当口吻:“媚媚,男女关系可以乱搞,话可不能乱说,要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她可是个大富婆,有钱得要死要活。你得罪她,说不定她转眼就能摔大价钱请人把你老窝端了。”
要不是他字里行间无不吐露着他认识我的意思,我还真的以为眼前这个性格与他有着天壤之别的男人,不是曾经犹如青葱般天真纯粹的小男生周唯。
对于他这样的转变,我确实惊诧不已,暗自忖量他是不是经受了什么打击才会导致性情大变。
两年前,我曾经挺自作多情地认为他有点喜欢我,可被时间推着走几百个日夜,现在的我倒是清楚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深知他当时就算对我确有好感,我的影响力还不足以把他颠覆。
再则随着这两年的沉浮,岁月带来的历练让我好歹比过去成熟,我偶尔对自己当年的幼稚和傻耿耿于怀,时常为自己选择那样偏激的方式对待周唯,抱有淡淡愧疚。
于是被他如此露骨揶揄,我不敢恼怒,只觉得尴尬。
一时半会没法消化这突如其来的重遇,我把脸埋下,作势想要侧侧身赶紧越过去,不料周唯这厮自自然然把胳膊摊开,将前路彻底挡住。
瞎眼妹熟练用手转而勾住周唯的脖子,她用那种傲得让我想赠送她几巴掌的目光挑剔审视我十来秒,她用手在周唯的胸口上打圈圈:“唯哥,你认识这个女的?”
周唯睨我一眼,轻飘飘的撂两个字:“睡过。”
就像是被人用刀尖剔在心口,差点没把我闷得发慌,我不愿在原地僵持,只得硬着头皮:“麻烦你们让让。”
这时,大约是久而没见我回去,曹杰跟着出来了。
让我懵逼不已的是,他迎上来之后,对着周唯左一个周先生又一个周总,喊得可劲热乎。
什么鬼?曾经穷得出一百块房费都显得勉强的周唯发迹了?
我正茫然间,曹杰朝我抛了个眼神示意:“大妹子,这是宝路传媒的周总,赶紧打个招呼啊。”
咬合着曹杰的落音,周唯把目光肆意在我的胸部上游走,他点了点头:“嗯,确实够大。”
从刚刚周唯的寥寥数语,我已经领教过他现在说话的奔放程度,我生怕他会在曹杰面前说出更让我无地自容的话来,我故作没听懂他那一句轻浮调侃,麻溜的说:“周总你好。”
估计是嘲讽也嘲讽够了,周唯看都不看我,他潦草敷衍曹杰只言片语,当即环着那瞎眼妹,以骚包得让我有些消化不良的姿势走了。
从饭店里出来,我莫名烦躁,再也无心与曹杰瞎扯淡套交情,我借口还有事先走一步。
回到小区门口,我的酒意已经散得差不多,可我却突兀分外迷恋那种醉得不清不白的感觉,于是我随手买了瓶红星二锅头,边走边喝。
滚进身体里的酒精很快发挥作用,我头重脚轻地从电梯里出来,正准备从兜里掏钥匙,我猛然门分明打开着!
没给我过多反应的间隙,里面突兀传来一个沉沉的声音,说:“浪够了?马上给我滚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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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爱入局 第3章 到以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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