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赶紧夹起尾巴闭上嘴。」
「好嘞!」许湖躬着胖胖的身子做了个怪样子。
赵轩终于露出个笑模样。
许湖这才松了口气。
他是看着赵轩长大的。早些年他在先帝跟前伺候,赵轩还不是太子,而是跟着不受宠的母妃住在偏僻宫室的一个普通的小皇子。
那时候赵轩上头的几位皇子还没夭折,个个聪明讨喜,且母家势大,宫中人人巴结。每次皇子们凑到一处,其余皇子争相表现,只有赵轩静静地坐在角落,好半晌都不发一言。
许湖偏偏注意到了他,见他削瘦,便时常塞给他一些小吃食,偶尔在先帝跟前提一提。本是举手之劳,没想到年幼的赵轩都记在了心里。
先帝驾崩后,和他一批的宫人要么随主殉葬,要么赐金遣散,只有他依旧站在帝王身边,做着这皇城中领头的内监总管。
他的小主子是个记恩的人,也是个护短的人。
许湖看得再明白不过。
宫女宝儿是由许湖亲自领进圣端宫的。
赵轩也来了,笑着对秦盈盈说:「我的回礼,可还满意?」
秦盈盈把胖乎乎的宝儿拉到跟前,笑道:「这个小可爱是人,可不能当礼物。」
赵轩顺从地笑笑。
宝儿见到许湖的那一刻就蒙了。
她从记事起就生活在掖庭,偶尔见到一个能为主子端茶递水的大宫女都羡慕得不行,更别说高高在上的内监总管。
甚至还有官家!
她求救似的抓住秦盈盈的手。
秦盈盈笑着摸摸她的头,就像每天清晨迎接被家长送到幼儿园的小朋友。
宝儿呆呆地问:「姐姐,太妃娘娘真要我了吗?我、我是不是在做梦?」
许湖轻咳一声,虎下脸,「没规矩的丫头!这位是圣端宫的主子德太妃,还不快行礼。」
宝儿顿时吓住了,一屁股坐到地上,旁边有个石桌,她随手一扶,竟然生生掰下一个角!
所有人都惊住了。
这是什么神仙力气?扶一下石桌就能弄断,若扶得是人……真是难以想象。
崔嬷嬷似是想到什么,一个箭步冲上去,不由分说地撸起宝儿的衣袖,露出手臂上的刺字。
「你是掖庭罪奴?!」
宝儿连忙把手抽回去,着急地分辩:「现在已经不是了!我娘救过公主,先帝早就赦了我的罪,允我和其他宫女一样选配各宫。」
崔嬷嬷冷笑:「罪人就是罪人,还敢挟恩图报?」
「那是我娘用命换来的!」宝儿气得鼓起脸,泪花颤悠悠地在眼里打转。
秦盈盈忙拍拍她的手,「乖啦乖啦,既是先帝下的令,那就是一言九鼎,放心,在咱们院里没人敢为难你。」
被欺负时倔强着不肯流泪,听到安慰的话,小丫头却崩不住了,泪珠一串串往下掉。
秦盈盈这个心疼呀,像对待小朋友似的温温柔柔地给她擦。
赵轩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起身把秦盈盈扶到石凳上,「你好生坐着,我问她几句话。」
「别为难她。」秦盈盈叮嘱。
赵轩抿着唇,她这么护着,他倒想为难为难了。
实际上把宝儿送到圣端宫之前他就已经把她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个一清二楚。
宝儿原名叫顾早春,是前厢军主帅顾大将军的嫡孙女。
顾大将军戎马半生,老了老了被藩王煽动,意图谋反,最终不仅没能成事,还祸及家人。
顾家女眷被罚入掖庭时宝儿还没出生。
十年前,宝儿的母亲李氏在潘杨湖救下一位落水的公主,正是赵轩的胞妹,十公主赵敏。
当时还是赵轩求了先帝,把她们母女从掖庭放出来,分进了六局中的尚膳局。
起初母女两个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直到李氏因病去世,宝儿才变得无依无靠,受人排挤。
说起来,李氏的病正是因为那年早春来着月事又浸了冰冷的湖水才落下的。
皇家到底欠着她们母女的情。
赵轩不由软下语气:「有罪的是你祖父,不是你。你好好伺候太妃,自有你的将来。」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有罪的不是她。
宝儿一边叩头一边哇哇大哭,响亮的声音惊得麻雀都纷纷挪了窝。
秦盈盈笑着哄她:「快别哭了,先攒着力气,回头给你找个武师父,就你刚刚掰断桌角的那气势,没准儿还能成为咱们大昭国第一个女将军!」
宝儿破涕为笑。
宫人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唯一不高兴的就是崔嬷嬷。
她把许湖叫到一边,气冲冲地质问:「往圣端宫里领人本该是我的差事,怎么连你都不给我留脸面?」
许湖在她面前褪去了圆滑,直白地说:「这可不是我在打你的脸,是官家在打你的脸。」他隐晦地指了指秦盈盈,「好好想想吧!」
崔嬷嬷撇撇嘴,不以为然,「别人不知道她的底细,你还不清楚?官家还真能拿她当亲娘?」
许湖笑笑,意味深长地说:「不是亲娘,胜似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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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小太妃 上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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