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这段时间太反常了。
她手上的这些菜谱也太出格了。
不怪乎能引起大公子沈琼树的怀疑,大公子沈琼树本就是聪敏之人。贪玩恋色的妹妹突然拿出这么多菜谱,沈琼树若觉得正常才怪呢。
可是,沈瑶林已经没时间了。
也管不了许多。
大旱之年,还有两年,便要到了。
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被怀疑了,沈瑶林心中慌乱又有些难受,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柔嫩如青葱的指尖,「梦中梦到的。」
沈家父子对沈瑶林实在是太清楚了。
清楚到沈瑶林哪怕是扯个别的什么谎,都会被拆穿的地步。
沈瑶林除了将她的异常推到梦中所见之外,没有其它的办法。
只这一句,自是不能为沈家父子解疑的。
可是,沈瑶林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浓浓的拒绝之意。拒绝他们再问、拒绝再谈这本食谱、拒绝谈她的梦。
沈父一下子就想到,当初在沈瑶林的梦中他与儿子全都死了……他们都死了的话,生得如此貌美的女儿雁奴会落到什么下场,沈父根本就不敢想。
只要想一下,心就针扎般的疼。
不用问都知道。
雁奴的下场……好不了。
他问过当初跟在女儿身边的下人了,据说女儿是在惨叫声中醒来的。
女儿究竟梦到了什么,才会叫得这样惨?!
沈父很想知道,可是,他却不敢问。
不但不敢问,还用眼神示意儿子沈琼树不许再聊这个话题。
不知道大公子沈琼树是自己不想问了,还是谨遵父命不能问了,总之,沈琼树低下了头,似乎陷入了沉思。
沈父急忙将话题扯回来,笑道:「这件事情就交给为父吧。」
原本事情说定了,沈瑶林应该高兴的,可是,沈瑶林却有些悻悻的,与之前眉飞色舞的样子判若两人,蔫蔫的告退了。
看得沈父一阵心疼。
有心说儿子两句,可是,儿子不等他开口也告退了。
只留沈父一人在书房干瞪眼。
最后没办法,将心腹大管家叫来,将沈府要举办清谈会的事情交待了下去。
大管家心中有些诧异。
怎么自家家主刚参加五月五清谈会,就要在七月自己再办一场?不过,大管家早已经习惯了自家家主一年总要办那么一两场清谈会的。自家不办,别家也是要办的。
七月天气正好,时节不错。
因此,大管家领命下去安排了。
每年沈家也都会办上那么几次,所以,大管家都是轻车熟路了,只是家主这次提的豆腐宴,他还得和女公子好好讨教一下。
大管家办事的效率是很高的。
几天后就已经选好地点,调配好人手,就差这席间的吃食──也就是沈瑶林的豆腐宴了。
沈瑶林心里有事儿,只是将留香楼的沈掌柜扔给了大管家后,就又闷在屋子里不出来了。
直到听说大公子沈琼树近日着了凉,又卧病在床,咳嗽不停……沈瑶林一下就急了。
虽说大公子沈琼树怀疑她,让她有几分委屈。可是,沈琼树病了,沈瑶林还是担心不已。沈家大公子沈琼树病弱的身子,一直就是她的心病。
沈父是真文人,否则也不会成为清谈领袖之一了。
文人造反,三年不成。
沈瑶林可不认为在日后风雨飘摇的战乱年代,沈父能护得住这一大家族的人,沈父没那个心计和谋略。
沈家唯一可以护得住沈氏一门的就是与男主楚玉决并称为「京城三杰」之一的大公子沈琼树了。
沈瑶林如此能折腾,完全是因为沈家有沈琼树的存在。
只要沈琼树在,她心中就有底气,有勇气面对未来的惨淡命运。
因为她相信有沈琼树在,她就一定无事。
听到沈琼树病了,沈瑶林猛的冲出她的院子,直奔大公子沈琼树的院落而去。甚至连禀报都等不及,提着裙摆,急急的冲了进去。
屋中有一股浓浓的药味,伴着沈琼树气闷的咳嗽声。
「哥,您怎么了?又咳了吗?!」
这时的沈瑶林早就忘了前几天在书房发生的一切,焦急的眉眼满心满眼就只有沈琼树一人。看到脸色苍白,神色虚弱的沈琼树,脸上全是焦急,心紧紧的拧着。
沈瑶林的心疼和焦急完全没有办法掩饰,恨不能以身相替,情真意切。
心思细腻的沈琼树又如何感应不到?!
心中一暖,目光柔和了几分。
「无事儿,只是早上有些贪凉,吹了会儿风,便又犯咳疾……」,说罢,便觉喉咙发痒,怕沈瑶林担心硬是忍着,没有咳出声,愣是忍出一头薄汗。
大公子沈琼树隐忍的表情,沈瑶林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急忙接过下人举来的温水,送到大公子沈琼楼的嘴边,看着他喝了几口。
暖暖的温水入喉,缓解了几分痒意,沈琼树脸色好了几分。
可是,完全不能让沈瑶林放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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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福闺秀 卷一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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