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没说完,众人便听见亭下已传来兵甲行动时发出的冷冽声响。
接着,就是一个男子洪亮声音传来,让众人甚至来不及回避。
「臣殿前副都指挥使白子冠见过长公主殿下。」
这里还有不少未出阁的姑娘,猛然见了外男,纷纷往那亭子后头躲去。只有顾绵站在魏岚的身边,眉头皱得更深。
白子冠,白家的人,这个时候连长公主这里都敢闯,看来必是哪位大人被定了死罪啊。
「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魏岚微眯了眼睛,冷声问他。
她才送走了一波说要调查逆党的人,后脚殿前司又来人了,难道她还能是叛党不成?
那白子冠倒是丝毫不惧:「惊扰殿下大驾,是微臣之过,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还请长公主见谅。」
他说完,一下将大燕禁军所用令牌举了起来:「前枢密院都承旨齐竟因涉嫌勾结逆党刺杀英王、英王妃,已革职查办,微臣奉命前来捉拿其家下人等归案!」
此语一出,满座皆惊。
枢密院都承旨齐竟,那不就是齐笙月的父亲吗?
连顾绵都惊讶万分。她虽不喜欢齐笙月,可万没有想到,齐家竟然和去岁冬至刺杀一案扯上了关系。
齐笙月原本还孤注一掷,想要多少拉顾绵下水,这会却是一脸惊恐,三魂去了七魄。
与逆党勾结,那可是要株连九族的重罪啊。
「不可能!不可能!我爹怎么会是叛党呢?不可能,这不可能!」
可白子冠根本不给齐笙月过多狡辩的机会。
「带走!」他手一挥,立时便有两名禁军士兵上前,两下按住齐笙月,生生将人拉了下去。
「微臣奉命拿人,惊扰了殿下,还请殿下治罪。」白子冠此时才将令牌收起,又同魏岚请罪。
魏岚此刻脸色非常不好,她上下打量了白子冠一眼。
「副指挥使尽忠职守,是大燕幸事。」一句话不凉不热,却让一旁的顾绵觉得,好像另有所指。
只是白子冠却像没听懂那话外之音似的,行了礼便告辞离开了。
亭中此刻终于安静了下来,可众人心里却五味杂陈,尤其是一向养在深闺,根本没经历过什么事的姑娘们,此刻也不比被带走了的齐笙月好多少。
有那年纪小些的,眼泪已在眼里打转了。
禁军直接把活生生的一个人给带走了,这种场面,哪是后宅妇人能见到的?
一时间人人自危,显得这亭子里,不只安静,甚至还压抑了几分。
魏岚闭了眼睛,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那酝酿了数月的风雨,这就算是开场了吧。
「春日原是赏景的好时候,只是诸位也瞧见了,实在不巧。想来不只本宫累了,你们也累了吧。散了吧,好树好花的,就别作践它们了。」
魏岚说完,也不再停留,起身便离开了。
顾绵望着这位长公主姑姑的背影,只觉她好似掩藏了什么心事,瞧着,竟让人生出几分心疼。
……
雅茗苑内,茶香氤氲。
二层小楼上的雅间内,一身素色长袍的老者起身作揖:「今日与裴公子相见,方知后生可畏,日后同朝为官,还请裴公子以社稷为重,为我大燕之昌隆建言献策。」
一旁的魏阶和裴川连忙都站起身来。
「前辈一席话,晚生受益匪浅,能听前辈教诲,是晚生福气。日后若行事错漏,还请前辈不吝指教。」裴川温文尔雅,正是虚心求教的学子模样。
那老者乃是观文殿大学士荀踪,听闻此言,笑得更为和蔼:「裴公子文采斐然,日后定可大展宏图。」
「承前辈美言。」
那荀踪很是欣赏地点了点头:「老朽还有事情,就不多留了。还请英王殿下、裴公子见谅。」
魏阶忙道:「荀大人今日能来,已是本王与东游之幸。褚枫,速派人,好生护送荀大人回府。」
荀踪便又行过礼,这才离开了。
雅间的门重新关好,魏阶和裴川才又在窗边的桌旁坐下。
「王爷特意将在下引荐给荀大人,应该还有后话吧?」裴川也不与魏阶见外。
自打他入京,魏阶就已派了人在他周围保护。如今他考中,又特意将他引荐给观文殿大学士,显然魏阶在有意给他铺路。
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膳,裴川虽是读书人,可也不只是读书人。
「风雨飘摇,本王也不过是想将自己那把伞再加固一些罢了。」
裴川微笑,垂眸自那窗子望出去时,正见骑着高头大马的白子冠带着一队禁军压着人从下面走过。
魏阶自然也看见了。
「殿前副都指挥使白子冠,少年英才,武艺高强,如今可谓意气风发。此次清缴逆党,雷厉风行,想来应该颇受圣上的欣赏。」
他盯着过去的队伍,语气云淡风轻。
「王爷遇刺一案能够真相大白,应该高兴才是。」去岁冬至的大案,裴川如今半只脚踏入朝堂,自然也早有听闻。
魏阶却轻叹了一口气:「真相,真正的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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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福妻 卷一 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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