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倩儿在公堂上痛快地狠狠给了县太爷一顿难堪后,教凌霄不得不折服,想不对她 刮目相看都难喽!
‘你真是个不折不扣令人头痛的小魔女,只可惜你生错了年代,要在我们那年代, 你肯定会是个领导时代的杰出女性。’除了骆雪冰外,凌霄未曾如此赞美过别的女子。
‘真的?你要回去的时候,可也带我到你们那年代瞧瞧?’关倩儿天真地叫着。
‘呃……’还是算了,要真带这小魔女回到未来,那恐怕被她颠覆得永无宁日。
‘怎么?怕我过去抢了你的风采,担心在盗界里混不到饭吃?’
‘哼!’在超科技的社会里,只怕她会饿死哦!
‘哼?你是什么意思?瞧不起人呐!我们还没比划过呢!’关倩儿也不得不佩服: ‘倒是你在县衙耍的这招还真不赖。虽然平白无故让你栽了赃,不过情有可原,本姑娘 可以原谅你。’
原谅?亏她说得出口,他正得等着她感激哩!
耶!怪了?瞧关岳那闷不吭声、心神不宁的样子,难道不为这历劫归来庆幸吗?
‘瞧我哥那模样准是失恋了,男人失恋不全是这副三魂找不到七魄的德行。’
关倩儿还寻他开心。
‘失恋?为哪家姑娘?’凌霄倒好奇。
‘咱们杭州城姑娘最多的人家是哪户?’
‘你是说飘香阁的紫蝶姑娘?’凌霄想笑。
‘可不。还有哪个姑娘有本事勾走我哥的魂。’关倩儿没好气她瞥了关岳一眼,瞧 那没志气的驴样,真没用!
凌霄纳闷蹙眉,似在探问,紫蝶教关岳失恋了吗?
‘在公堂上,没听见那坠炼可是人家韦公子送给紫蝶姊的定情信物吗?定情信物耶 !你懂什么意思吧?’那就是两心相许的凭证。
‘那又如何?就那么一倏坠炼便能锁住两颗心呐?一斤重的金子也未必有用。’
关岳沮丧的神情,受了刺激而有些反应,望了他一眼。
‘什么意思?’她替关居问。
‘我不知你们这年代是怎么看感情这码事的,不过在我们那年代,什么海誓山盟、 天荒地老,根本就是笑掉大牙的神话!男女之间的情爱,随时充满诡谲的变数;在男末 娶,女未嫁前,男女情爱问的互动是场各凭本事的耐力赛,有人失意,有人得意,更有 人中途退出,第一位跑到终点的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两人的情爱一旦彼此互许,就必须誓守坚贞、至死不渝、不容背叛的,不是吗? ’至少关岳是如此深信。
‘这是封建制度下老土的想法,有时我真不敢想像,你们的伴侣居然得等到洞房之 夜才知道彼此长得什么模样,这简直是种悲哀。在我们那年代,崇尚的是自由和平等, 女孩子不像你们足不出户,幽怨地守住闺房等待出阁;她们可以理直气壮进入社会,闯 出自己的一片天空,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爱情……’凌霄畅言。
‘哇!’关倩儿眼神充满羡慕,多令人向往呐!
‘但毕竟这是唐朝,不是你们那个我们无法想像的年代,不是吗?’关岳说。
‘那又如何?总得有人敢去改变它不是吗?不管时代怎么变,但有个道理是不变的 ,那就是只要心里想要的,就要尽全力争取,轻易放弃那是对自己不负责的可悲行为。 ’凌霄进一步说。
‘我赞成!’关倩儿愈来愈崇拜这‘未来人一了,却又拧着眉头,问:‘你这啰哩 叭嗦地说了这长篇大论,到底真正想说什么?’
凌霄干咳一声,摆出权威的神态,说:‘没办法为自己的感情奋斗的人。是没有资 格谈情爱的;所以不管紫蝶身边有多少个韦公子,只要你真心喜欢她,在她还没嫁人前 就不能轻言放弃。’他发笑说:‘夫妻多的是离婚,定情信物怎么能锁住两人的心?简 直就是笑话!’
‘离婚?’这辞新鲜!
‘就是休妻。两人结婚未必就能白首偕老,合则聚,不合则散,不必互相牵累。在 我们那年代,离婚率是十分之一;也就是说,十对婚姻里,就有一对会面临离婚的命运 。’他说得还真潇洒。
‘哇!’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关倩儿搔搔她的小脑袋。‘那会是个什么世界?
太乱了!’
‘自我主张的世界。’
***
韦孟飞乖乖认命地尽了做儿子的义务。掏净了耳朵让父亲训斥一顿后,转身出府。 寻上飘香阁抚慰不怎么平衡的心情。
‘你爹正在气头上,你还敢上我这儿?’紫蝶含笑。
韦孟飞苦笑。不上她这儿,他郁闷的情绪如何寻求慰藉呐?紫蝶可是他的心理大夫 。
‘在衙门能见到一场精采好戏,我这顿骂挨得值得。’韦孟飞想起关倩儿在公堂上 那刁钻的伶俐模样,露出惊叹的笑意。
‘你是指倩丫头?’紫蝶会心一笑。‘这丫头就像个危险的火药,没人拿得准她什 么时候会引爆,别人替她捏冷汗,她还得意得乐不可支。’
‘虽然刁钻、任性、不知天高地厚,但她的娇俏、开朗率直、活泼,和那可爱的小 模样,还真的很容易打动男人的心。’韦孟飞不自觉流露出遐思的神情。
倩丫头无端挑起这公子哥的风流性子了?紫蝶笑容诡异地瞅着他。
‘干嘛这么看我?’韦孟飞被紫蝶看得浑身不自在。
‘她可是个难缠的姑娘哦!想驯服一匹野马可得耗上精神及本事。一‘她……不过 是……小丫头一个。’怪了!他怎么笑得那么心虚不自在?噢!
还有些莫名心慌。
‘倩丫头可不小喽!关岳还愁着要替她找婆家。’
‘紫蝶,你是怎么了?净是扯她。’
‘可是你先找她当话题的。’紫蝶怡然笑说:‘倩丫头是任性些,像个小辣椒,但 却是个好姑娘,你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或许——’
‘没有或许!要真……耍真我娶了她,不出两天肯定将家里搬个精光,将所有家当 拿去济贫,我爹不给活活气死才怪!再说……再说你应该了解我对你的情意,至今依然 没变。’
紫蝶戚然笑说:‘你应该了解,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可能再有任何未来……像我这种 青楼女子,情感只是梦里的虚幻,曾经……曾经拥有过你的情意,我已经很满足。’
‘有时候我常想,如果你不是飘香阁的姑娘,而我不是韦家的少爷,也许我们之间 就不会有任何阻碍。’韦孟飞无奈叹笑。
‘如果我不是飘香阁的姑娘,也许我们还无缘相识,不是吗?’记得他们邂逅时, 韦孟飞还一副花心大少的风流德行,起初她还拒绝伺候他这不怎么顺眼的客倌哩!
‘紫蝶姊——’小翠神情怪异地进房,有所顾忌地支支吾吾。
‘韦公子面前有什么不能说的?’紫蝶困惑。
就因为韦公子才不方便说嘛!她努着嘴,含含糊糊她说:‘关公子来了。’
‘可是关倩儿的长兄?’韦孟飞雀喜,忙说:‘快请!我正想认识他呢!’
小翠用眼神询问了紫蝶,得到默许后,松了口气急忙离去。
‘小翠为什么顾忌让我知道?’
紫蝶有些失措。‘丫头不懂事,别放在心上。’
瞧紫蝶那神态,关岳可是她的‘新欢’?
‘关兄,久仰久仰——’韦孟飞热情主动地迎关岳进来。
关岳受宠若惊!
‘前些时候才说要介绍你们认识,今儿个倒碰上了。’紫蝶自若展笑,心头可慌得 忐忑不安。
‘常听紫蝶姑娘提起关兄侠义豪情,待会儿要紫蝶姑娘弹琴来段小曲儿,小弟陪你 痛快畅饮几杯。’韦孟飞豪爽招呼。
关岳显然不怎么领情,戒心问:‘韦公子不知我是夜闯贵府的盗贼吗?’
紫蝶一惊!关岳何苦净提这档事?!
‘我知道,是我扯下令妹的头罩。’韦孟飞轻松说。
‘既然知道,为何在公堂上替我们脱罪?’
‘我并不怪你怀疑我别有企图,就如同我始终不谅解我爹为何要欺诈辛苦人家的血 汗钱一样,就算是为我爹弥补他犯下的罪恶吧!’他顿了半晌,说:‘坦白说,我还真 得感谢你们,这世上总是需要有些正义之士来弥补一些……人所犯下的错误,不是吗? ’
‘这是干什么?不许你们将气氛弄得这么尴尬,不然我可要撵人喽!弄得人家都不 知该伺候谁了。就这么着,我弹琴唱段小曲儿,你们谁也不恼谁,把酒言欢。’紫蝶嗔 怨。
‘韦兄,失言之处,小弟先罚敬一杯!’关岳豪爽一杯下肚。
‘好说、好说,今儿个就教紫蝶姑娘陪咱们俩喝个不醉不归。’
‘干我啥事!’
‘哈!’
***
酒逢知己千杯少,两个男人畅言欢,不醉不归,天未破晓却已醉得归不去,酩酊大 醉地赖在紫蝶的闺房里不走。
‘紫蝶姊姊,可要找人将这两个醉汉送回去?瞧这两人烂醉样,我小翠喝酒都强过 他们,真是笑话!’
‘净耍嘴皮子,自个儿寻房间睡去,就留着他们吧!’瞧两人像娃儿似的睡态,紫 蝶抿嘴吃笑。
‘便宜了他们。姊姊睡哪儿?’
‘飘香阁多得是房间,愁没睡处?’
小翠迳自离去;紫蝶思忖着为何骆雪冰这几日都没睡觉,该是孤枕难眠吧?寻她聊 聊——骆雪冰果然没睡,两眼直勾勾地瞪着前方发呆。
紫蝶推门而入,柔声问道:‘夜深了,怎还不睡?’
‘呃……还睡不习惯这种床。’骆雪冰回过神,为自己的失眠勉强找借口,不过过 这木床到底没有席梦思床来得舒服。
‘自从与那凌公子见了面后,你就心神不宁,不是吗?’骆雪冰刮他耳光那情景, 紫蝶还记在脑子里。
骆雪冰心头微颤!
‘在这种地方生活久了,也看尽形形色色的男子,好坏善恶,任凭如何掩饰,就只 有眼神诚实得骗不了人。他有几分神似韦公子,虽然有些轻挑、放浪,一副自命风流的 行径,但可以看出他应该是不错的好男子。’紫蝶‘阅男’无数,有着几分自信,笑说 :‘我是摆夷姑娘,咱们摆夷姑娘性情开朗、活泼,见了倩丫头,反倒觉得自己不像摆 夷姑娘了。’她娴静得就如汉人矜守礼教的大家闺秀。
‘在我们那年代,摆夷族已改称傣族。’骆雪冰纳闷:她到底想说些什么?
‘哦!’谁改的族名?她继续说:‘咱们摆夷人性情开放,只要是心仪的男子,姑 娘是可以主动公开追求的,不像汉人姑娘容不得自己作主,将自己的终生幸福认命地交 给上天安排……’
‘你的意思是——’
‘看得出你和凌公子对彼此都有情意;我不知道你们那年代如何面对男女情爱问题 ,但就咱摆夷族的想法里,我倒认为你不妨去找他。再说你不是要逮捕他吗?
你总不能等着他主动上飘香阁找你吧?大唐江山如此之大,万一他跑了,你要上哪 儿寻他?’
骆雪冰有着难言的挣扎,她何尝不愿,但她却怕得面对将凌霄逮回廿一世纪接受法 律制裁的痛苦;她甚至开始有着连自己都无法原谅的逃避想法,如果可以,她愿意陪凌 霄留在唐朝,抹掉廿一世纪所有罪责,重新生活。
‘我不知道凌公子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但认识你这些日子来,我可以看出你心 里挣扎着不愿承认,你并不是完全为了追捕他而来,甚至不愿承认根本就没有勇气亲手 将他送进牢狱。’紫蝶进一步直言:‘这不是你一直不愿去找他的原因吗?’
‘我——’骆雪冰顽抗心底的挣扎:‘我必须将他逮捕归案,这是身为特警的职责 。’她不忘对赵局长的信诺。
‘为了职责而将他送进你们那年代的牢狱?你不认为关了他的人,也等于将你们的 情感也关了进去吗?而且说不定是永远的监禁。’
骆雪冰怔然:‘我对他已经没有任何的情感了。’
‘好姊姊,别忘了我也是个女人,而且也……’承受过弃爱的蚀骨痛楚,她有所感 地说:‘不要轻言放弃情感,一但失去就很难再寻找回来。’
‘曾经你也失去过?’是韦孟飞?还是关岳?或者另有他人?
紫蝶戚然含笑,半晌才说:‘我已经是个没有资格去谈任何情爱的人。’
‘只因为自己是青楼女子?’
紫蝶不语。哪户人家愿意娶青楼女子做媳妇的?
‘你曾经说过在青楼妓院里,只有虚情假意换取金钱的交易,但我不这么认为,只 要是人总会有真情至性的感情,而且有权利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好不好笑?我们都鼓励彼此主动努力追求情感,却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情感。’ 紫蝶刻意岔开话题,展笑说:‘骆姑娘,你有姣好的容貌,长得标致,是很容易教男人 倾心、神迷意乱的,但美中不足的偏就少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笑容。笑容能促进人与人之间情感的交流,冷冰冰地总让人不好受,不妨试着用 笑容面对这个世界,相信我,那会使你的生命更加灿烂。’
骆雪冰唇角僵僵地牵动。天呐!她已经快忘了该如何笑了!
***
什么?哥怎么会和韦孟飞那家伙醉死在飘香阁?!不是要他去找紫蝶姊将思慕的情 意明明白白对她说个清楚吗?
唉!凌霄那番话全都白说了。
‘紫蝶姊也真是的,居然让哥和那家伙喝醉!’关倩儿拉着凌霄要走。‘我一个女 孩子去飘香阁不方便,陪我去将我哥扛回来。’
‘我有事找他谈。’骆雪冰截下凌霄,她可不只是来通知关倩儿去飘香阁扛人的。
‘成!不过我可警告你,要是你把人给带走,准找你算帐!’关倩儿警告。
‘怎么突然舍不得我了?’凌霄故作讶然笑说。
关倩儿心蹦了一下。说:‘你以为自己是谁?等我们比个高下后,就算你爱下地狱 ,我也懒得管你!’
关倩儿出府,凌霄倒成了关府的主人,不客气地使唤佣人奉茶。
‘你在这里过得倒挺自在的。’
凌霄笑了笑,他上哪儿不自在的。‘雪冰,现在是唐朝盛世,你有没有想过,如果 我们不回廿一世纪的话,也许我们可以在杭州城也弄栋这么大的宅子,生几个孩子,过 个与世无争的两人世界。’多么令人憧憬、向往的甜蜜未来呐!
‘别再对我编织美丽的梦。’她会崩溃受不了。‘我来唐朝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逮 捕你归案。’
‘不对,你真正的目的是怕在廿一世纪将一辈子见不到我,所以才追来唐朝,只是 你自己不愿承认罢了。’凌霄充满着对她爱的信心。
‘我没有,我只是来完成特警的任务。’骆雪冰的目光不定地虚移。
‘你不认为你现在着这身唐装要比特警的制服来得更迷人、更有女人味吗?’
凌霄笑意挑逗得令骆雪冰浑身不自在;那双使坏的眼神,总教她心慌不安。
‘凌霄,你不要再这样对我行不行?你明明知道我们之间——’
‘我们之间还存在着很多的可能,而且我必须唤醒你心中对我的那分爱,就因为你 不愿承认我们的爱,所以才会让你如此痛苦。教我如何狠心看着你独自承受痛苦而不管 ?真正的爱情是不应该受折磨的。’
天呐!不要,别再用柔情、温柔的方式来折磨她了,她不能对不起国家给她的那套 特警制服。
她猝不及防地把架住凌霄,脑海不容闪进任何杂念,毅然按下手腕上的时空传送钮 。她清楚,如果不断然采取行动,恐怕再也没有将凌霄逮回廿一世纪的机会了。
‘就算你将我逮回去,也没办法将我送进牢里的。’凌霄有着绝对的自信。
‘研究基地是座铜墙铁壁,而且在我们回去前,将会布满庞大严密的警网,你是逃 不掉的。’
‘不如就来打个赌,如果我能大摇大摆地走出研究基地,你就辞去特警的工作嫁给 我,如何?’
骆雪冰微征!她不敢怀疑凌霄的自信。
‘凌霄,你难道还不能悔改吗?虽然特警局将你列为头号重点通缉要犯,但如果肯 自首的话,罪不至死,服完刑期后——’
‘出狱后仍是一倏好汉?几年?十年?廿年?到那时候我早已白发苍苍,想吻你恐 怕还得担心会掉颗牙齿,而你还会爱我吗?’凌霄讽笑。
爱!她的爱一辈子不变,但绝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做这该死的承诺!
更该死的是,时空传送器怎么不见任何启动的反应?是设计上出了差错?!
毁了!最不愿见的残酷结果不幸发生了,恐怕她这辈子甭想回廿一世纪了。
凌霄可是一点也不紧张,还感激老天做了如此绝妙的安排哩!只要有骆雪冰,哪儿 都一样!
‘哈!得偿所愿。既然回不去,你这个廿一世纪的特警也做不了,我这个头号通缉 犯也可以除名,除非赵大局长有本事将整个特警局搬过来。’
‘我一定要想办法回去的。’
‘唐朝不好吗?我倒觉得挺不错的,没有噪音、污染,民风纯朴,不如咱们坐下来 好好计画我们的将来。首先呢,你干脆先搬过来,别待在飘香阁,免得你也跟着下海, 那我可是不答应。’
骆雪冰狼狈地瞪了他一眼。就算饿死。她也不会作践自己。
‘接着呢,长久寄人篱下总不是办法,为心爱的老婆建筑甜蜜的窝是男人的责任, 你喜欢什么样的房子?我将房子整栋给偷过来。’
‘为什么你总是贼性不改?!’她恼怒。
‘开你玩笑而已,干嘛那么认真!当我是九0年代将自由女神搬了家的魔术大卫呐 !’他总是那副没正经的德行:‘其实我早想过了,如果我们真回不去的话,我们索性 就在杭州城开家麦当劳,要不卖批萨也行,风风光光搞个全国连锁,肯定比做小偷还削 ……’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非得嫁给这家伙不可的话,怎么都无所谓,但她得先约法三 章,将他那顽劣的贼性改掉。
其实开家麦当劳倒是不错的主意,那速食店的历史大概得重新改写了。
***
真服了他们!市集都热闹了一个早上,两个醉汉还好意思丑态毕露地窝在紫蝶闺房 里打呼,令人作恶的臭酒味浓呛得教人难受!
‘真丢睑!两个大男人居然好意思醉死在飘香阁里,也不怕人家笑话,没本事还逞 什么英雄嘛!’关倩儿望着两个睡态吓人的醉汉,不高兴地数落。
‘酒逢知己千杯少嘛!昨晚他们会喝成这样,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紫蝶倒欣慰 这样的结局,不过下回两人再同时找上门,可得先将酒藏起来才行。
‘他们什么时候成了知己,我怎么不晓得?’关倩儿可是一脸不以为然,紫蝶回了 关倩儿‘连我都莫名其妙’的笑意。
关倩儿费力地撑起关岳,话中有话地咕哝:‘叫你来说心底话的,话迸不出个半句 ,酒倒灌了一肚子,人家说酒后吐真言,有本事现在不说?’
‘紫蝶,关兄醉了,别理他,咱们再好好喝上几杯,你明白我的心底——’倒是韦 孟飞先醉语起来了。
‘抢什么话!谁许你开口!’关倩儿没好气地碎骂。
‘你是——’
‘睁大眼睛瞧瞧,咱是偷你家银两的姑奶奶!’关倩儿扭着怪脸凑到韦孟飞鼻子前 。那酒味臭死人了!
‘你是倩丫头!’韦孟飞傻笑。
‘谁许你这么叫的?倩丫头也是你叫的吗?’除了紫蝶外,没人如此亲匿唤她。就 算哥也不曾。
‘嘿!嘿!倩丫头,有趣——呃!’
‘喂!喂!’啊!来不及了,这混蛋居然瞻敢将肚子里所有该吐不该吐的东西,尽 住她怀里倒:‘你……他……杀千刀的混蛋!’她气得脸色发白,不给他一记耳光,她 真要哭了。
‘小翠!小翠!快找人来帮忙!’紫蝶紧张忙唤,急安抚关倩儿:‘倩丫头,没事 、没事,赶明儿要他向你道歉,没事……’
‘谁……谁稀罕他道歉?哇——’这声惊天动地的哭声迸出,关倩儿像娃儿似的满 腹委屈她倒进紫蝶怀里放声痛哭。
小翠和几名下人七手八脚地清理掉秽物,关倩儿再换上紫蝶的衣服后,这才哽咽收 声。
‘这笔帐看以后怎么找你算!’她出气地踹了韦孟飞一脚,他翻个身,照睡不误。
这时王福带几名家丁慌慌张张赶来——‘得赶紧将少爷带回去,这要让咱家老爷知 道,那还了得!’几名家丁当死猪似的将韦孟飞抬走。
关倩儿噗哧一笑!都快晌午了,上肉铺怕没人要哩!
‘瞧你这丫头——’紫蝶叹笑。
‘最好他爹将他活活打死!’关倩儿咒骂。
‘人家无心弄脏了你的衣服,就这么咒人家?’这丫头还真是惹不得。
‘喔——这还叫无心呐?谁教他……长得一副让人看了就讨厌的德行!’她口
是心非。
‘是吗?我倒觉得杭州城里找不出几个像他这么俊秀的男子。’紫蝶笑说;这倩丫 头话中似乎骂得有些喜欢。
‘长得俊的男人个个风流成性,没有一个仔东西!像我哥,虽然话说得不溜,但忠 厚、老实,而且长得也不比姓韦那公子哥差到哪儿,这种男人才值得依靠。’
‘你哥真是没白疼你。’紫蝶欣慰,揶揄笑问:‘怎么?吃过哪个俊公子的亏?’
‘谁敢:’她不教男人吃亏就不错了,‘我是提醒你,像我哥这样,才是真正的好 男人。’
紫蝶默然了半晌,才含笑说:‘其实韦公子并不坏的。他为人豪爽,也有几分正义 感——’
‘就不信乌鸦生得了凤凰!他爹为富不仁,能生出什么好儿子?瞧他流里流气的, 自以为风流,一副纨垮子弟的德行!’关倩儿一脸瞥着门缝瞧人的不屑模样。
‘要没他在公堂上挺身而出,只怕你们兄妹俩可要吃牢饭了。’
‘那是……他……’关倩儿没话说了。
‘能让你哥尽兴醉成这样的朋友,应该不会坏到哪儿吧?’
‘紫蝶姊,我恨好奇耶!你为什么净是替他说话?’
‘呃……只希望你也能交他这个朋友。’
下辈子吧:‘紫蝶姊,那倏坠炼真是他送你的定情信物吗?’
紫蝶顿了半晌,自若笑说:‘不这么说县太爷会相信吗?’
关倩儿欣慰地搀扶起关岳,由衷地说:‘紫蝶姊,我哥不像一般公子哥懂得哄姑娘 家开心,但他心里有什么苦我全知道。我爹娘早走,就我们兄妹俩相依为命,所以找不 希望见我这笨大哥心里有苦却又不说——’
‘倩丫头!’
‘别教我哥难过好吗?’
紫蝶茫然,心头牵动微颤的愧疚。
***
‘紫蝶,凌公子告诉我,没办法为情爱奋斗的人,是没资格谈情爱的,但……我不 敢对你说喜欢你……我喜欢你……我知道韦公子喜欢你,但是……我也喜欢你…紫蝶… …丫头要我替你赎身,咱们喝个痛快后,就去找三娘替你赎身,韦兄,今儿个就要紫蝶 陪咱们喝个痛快,干!’
‘这些话怎就不当紫蝶姊面前说,在家里说给谁听?’关倩儿不高兴地将关岳推上 床。甩着酸痛的手臂。‘重死了,早知道就丢他在飘香阁,让紫蝶姊照顾算了。’
‘通常男人会喝成这样,只有两种原因;不是酒逢知己,就是有苦难言藉酒消愁。 ’凌霄在一旁说风凉话。
‘他啊,两样都有!就是搞不懂他和姓韦的也能喝成这样,什么话也没对紫蝶姊说 ,他这酒是白喝了。’
‘昨晚见他们倒喝得挺尽兴的。’骆雪冰插话。
‘耶!你怎么还在这儿?’关倩儿讶异她怎么还赖着不走。
‘我们回不了廿一世纪了。’凌霄笑说。
这关她啥事?难不成——‘你的意思是想赖在我家一辈子?’
‘不只我,还有她。’凌霄还是一副厚着睑皮死活赖上的神情。
‘她?’关情儿讶然:‘喂!你说了就算啊?你当以为这是谁家?收容你已经够倒 楣了,还要将她——告诉我,你还有多少亲戚朋友要我收容的?’
‘没了,就只有她。’
‘对不起!打搅了。’骆雪冰向来不求人,再说她压根儿也没这打算。
‘喂!这样就走啊?人家……人家又没说不答应。’
‘那也就是答应喽?’凌霄松口气。
‘反正……反正这么大的宅子就只我们兄妹俩和几个佣人住,空着也是养蚊子。’
‘不了,你的好意我心领,飘香阁我也住习惯了;再说崔三娘还担心马辉来找麻烦 。’其实骆雪冰是情怯凌霄。
‘喂!你还真别扭耶!就没见过像你这么倔的姑娘!马辉怎么着?他要敢再去找碴 ,寻紫蝶姊麻烦,看我不把他贼寨给烧了!’
谁倔过谁?凌霄心底发笑。
‘不管啦!我就是这个性子,你愈是不想住,我愈是要你住下。飘香阁有啥好的? 除了紫蝶姊外,有哪个是好姑娘?“近墨者黑”,你听过不?’关倩儿任性强留。
这刁蛮的小魔鬼,连骆雪冰也没辙,使不上性子。
‘紫蝶……虽然我比不过韦兄堂堂仪表,可我的心思全在你身上,紫蝶……我喜欢 你啊!紫蝶……’关岳痛苦呓语。
‘嚷什么嚷嘛!在飘香阁怎么不嚷给紫蝶姊听去,在这儿嚷给谁听?’嘴上这么说 ,关倩儿心可疼着呢!她不客气地丢给了骆雪冰一项任务:‘既然咱们住在同一个屋檐 下,也算是一家人,你们大概也不忍见我这笨大哥痛苦吧?我是他妹妹,也不好意思寻 紫蝶姊说去。雪冰姑娘和紫蝶姊也相处了些日子,方便的话,托你代我哥说些心思,如 何?’关倩儿那神情哪是求人答应,摆明是骆雪冰非接受不可。
‘看来你这廿一世纪特警,不只要当窖子的保镳,这回还要做包生儿子的媒婆喽! ’凌霄幸灾乐祸消遣。
唉!这不是笑话吗?自己的感情问题都搞得一塌糊涂,不知所措了,哪还有啥闲工 夫扮红娘?
凌霄望着她笑的同情神态,显然是在告诉她,还是少得罪那鬼灵精的霸道小魔女为 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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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情偷爱贼帅哥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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