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情偷爱贼帅哥 第三章

  神奇女侠痛惩马家寨贼子的事迹传遍整个杭州城,骆雪冰一夕成名,市集、茶坊、  酒楼里,人人喧嚣赞叹地议论著,夺走了‘雌雄义盗’的光采。  
  ‘客倌里面请,姑娘们,小心伺候着呐!’崔三娘眉开眼笑,乐得直合不拢嘴。  
  飘香阁门庭若市。生意隆盛,寻芳客个个醉翁之意不在酒,更不在美女如云的姑娘  身上,全是冲着神奇女侠而来,只为目睹她庐山真面目。  
  啧!啧!她的美简直比她传奇般谜样身世还令人着迷;怎奈这美人胚子柳眉凤眼的  目光。冷冽慑人得教寻芳客不敢有遐思造次的非分之想,若增添几分美人该有的纤柔娇  媚,恐怕连紫蝶姑娘都有被打入冷宫的危险。  
  一袭典雅的唐装敛藏了不少骆雪冰的酷傲、冷漠,隐约散发出的典雅妩媚,不逊于  紫蝶,但她就是怎么也学不来紫蝶婉约、纤柔的娇态及柔情似水荡漾的勾魂眼波。  
  ‘幸好你不是飘香阁的姑娘,不然我恐怕得抱着琵琶四处卖唱。’紫蝶欣赏她充满  个性的美。  
  ‘我不习惯服侍男人……呃,对不起,你知道我并没有别的意思。’骆雪冰歉然地  说。  
  凭着崔三娘‘阅女’无数老练的经验,像骆雪冰那样横看竖瞧都迷煞人的美人胚子  ,简直就是未待琢磨的‘旷世璞玉’,‘前途’是一片光明、灿烂,好一副她不下海便  糟蹋了造物者杰作,是全杭州城男人损失般,崔三娘鼓起三寸不烂之舌,死缠烂打地怂  恿着她下海。  
  骆雪冰略显不耐。瞧崔三娘那股殷勤,好似上天给了她这副傲人条件,是专为‘服  务一男人似的。哼!看她不一枪轰掉崔三娘这老鸨的脑袋。  
  ‘你别怪她,她从小就被父母卖到这种地方,难免……’紫蝶看出骆雪冰的心思。  
  难免恨不得天下女人都是妓女!骆雪冰在心里嘀咕。  
  ‘其实三娘人并不坏,刀子嘴,豆腐心,平常说话尖酸刻薄些,但心肠可比谁都软  。飘香阁的姑娘没有一个舍得离开她。’  
  ‘所以你宁愿就这么继续糟蹋自己?’骆雪冰深不以为然。  
  紫蝶笑意凄然、无奈。‘我卖艺不卖身,三娘不会逼我的。’  
  她是飘香阁响当当的门面招牌,崔三娘自不愿轻易糟蹋,男人尽是一副德行,到手  的东西就不值钱了。  
  ‘卖不卖身天晓得,至少在这种地方已经将女人的名誉给卖掉了。’  
  ‘好姑娘家没人愿意在这地方卖笑、出卖自己的灵魂,但命运有时残酷得令人根本  无从抵抗。’这般娴静、典雅的容颜,是不该有无奈的凄怨。‘青楼就如同无法自拔的  污秽深渊,陷进去就只得任凭沉沦。’  
  ‘古今皆然!’骆雪冰痛恶。  
  ‘在你们那年代也有青楼妓院?’  
  哼!只要有男人,这行业还会消失吗?  
  ‘在我们那年代不叫青楼,名目千奇百怪,你不进去探个究竟,还不知道是挂羊头  卖狗肉的妓院,干的全是肮脏的勾当!谁听你弹琴唱小曲,卖艺不卖身?看不饿死你才  怪!’她去当歌星或许还能混口饭吃。  
  这番话让紫蝶自觉形惭。  
  ‘说来好笑,像你这样歌声娓娓动听,又弹得一手好琴,琴、棋、书、画无所不精  ,在我们那年代,应该是人人敬重的才女,地位崇高的艺术家都不为过。’  
  唉!社会形态所造成的悲哀呐!  
  ‘哦?’不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吗?‘女孩子在社会上也能拥有地位吗?’  
  ‘未来的世界是讲求男女平等的,男尊女卑简直就是个笑话,有本事,女人的成就  往往可以凌驾男人之上,你们不也有个女皇帝?’  
  ‘则武大圣皇帝?’紫蝶怯声低言。  
  ‘我们叫她武则天,也许在你们心里认为她是个颠覆男人威权社会的坏女人,但在  我们那年代,可是我们女权的偶像,女人不再是男人羽翼下的弱者。’  
  紫蝶骇然!这根本就是危言耸听,不可思议的惊世骇俗论调,甭说是起而行,恐怕  连说就得被扣上离经叛道的帽子,那肯定比青楼女子还无法见容于这社会。  
  ‘其实,凭你才貌双全的条件,想找个婆家并非难事,为什么还——’甘心作践自  己?  
  紫蝶笑而不答。青楼女子还敢奢望吗?  
  ‘难道你没有心仪的男子?或者是对你倾心的男子?’骆雪冰不认为没有。  
  ‘在青楼里,有的只是虚情假意,金钱的交易是换不到两情相悦的真实情爱。’紫  蝶无奈叹气,银两仿佛才是最真实的价值,爱情只是填补空虚的幻想。  
  ‘在你们那年代,你应该有心仪的公子吧?’  
  有,凌霄,但却是个痛苦的感情。骆雪冰苦涩地想。  
  ‘紫蝶姑娘,韦公子来了。’小翠进门通报。  
  紫蝶有几分意外惊喜,他向来是请她过府,很少亲自上飘香阁的。‘看来他是想见  见你这个名气响遍杭州城的神奇女侠。’  
  ‘我?他——’算哪号人物?  
  ‘是杭州城富商的公子,虽玩世不恭,性情倒是随和,为人善良、开朗、豁达,是  个值得交往的朋友。’  
  向来古装电视剧给骆雪冰的刻板印象,会逛窖子的公子哥,有哪个会是好东西。尽  是败家的纨垮子弟!  
  ‘怎么?我还没进门就损我?‘果然是公子哥轻浮的德行。  
  骆雪冰唯恐避之不及。‘不打搅你们。’  
  ‘这位可是咱们杭州满城议论的神奇女侠?’他直视打量骆雪冰的眼神一点地不客  气。  
  韦孟飞有张俊俏的脸庞,尤其那使坏的神态,像极了——凌霄。只是那张俊脸没有  凌霄深轮廓所呈现出来的豪迈,比凌霄多了些斯文;风流的神态倒是同一副德行,标准  古装剧里纨垮子弟的模样!  
  ‘这位是骆雪冰,现在可是咱们飘香阁的女保镳。’紫蝶怡然的笑意里,显然暗示  他别有非分妄想。  
  ‘久仰,久仰,有幸一睹女豪侠的英姿,果然气宇不凡,而且美得令人惊叹,‘韦  孟飞啧啧惊叹,未曾见过目光如此犀利慑人、冷若冰霜的孤傲大美人。  
  骆雪冰厌恶冷冽的目光不善地瞥他一眼。油腔滑调的,紫蝶居然说他是个值得交往  的朋友?  
  关岳虽少了他那分俊俏,敦厚、诚恳可来得舒服多了。  
  她既不是飘香阁的姑娘。可没有陪这公子哥的义务,当下便步出了房门。  
  ‘雪冰姑娘似乎不怎么喜欢你哦!’紫蝶笑意调侃,还没有姑娘给过他鄙视的眼色  瞧哩!‘滋味如何?’  
  ‘不怎么好受,倒挺新鲜的,连马辉这狂傲嚣张的贼头都栽在她手上。自然不是个  简单的姑娘。在咱们杭州城,确实少见像她那般冷艳慑人的女子。’  
  ‘小心哦!想采花的话,眼睛可得放亮,她不但是带刺的花,而且是要命的花。’  紫蝶提醒,马辉差些就这么丢了小命。  
  ‘我不是个喜欢冒险的人。’他看得出骆雪冰是朵要命的鲜花,虽然绽放得如此美  艳动人。  
  韦孟飞钟爱的曲乐,在紫蝶优雅撩弄琴弦间,悠扬醉人地拨动他每根心弦,陶醉在  忘我的天籁之音里,浅酌小酒,是千金难买的享受。  
  紫蝶善解人意的温柔婉约,让他忘了骆雪冰的孤傲、冷艳;对他而言,紫蝶才是真  正的女人。  
  ‘前些日子,贵府损失不少吧?’紫蝶指的是遭‘雌雄义盗’光顾这档事。  
  韦孟飞不在意,笑说:‘他们要没找上我家,我还纳闷着是瞧不起我们韦家。  
  就当是替我爹做善事吧!’他是心存感激的。  
  ‘韦老爷就这么算了吗?’  
  ‘我爹已经报官府,四处张贴告示重金悬拿他们归案;你也清楚,钱财比他的命还  重要。’  
  ‘至今还没人见过‘雌雄义盗’的容貌,官府也查捕多年,韦老爷恐怕是白费心机  。’  
  ‘希望如此,这世间总需要有些侠义之士。’关倩儿娇俏模样掠过他脑海,他会心  一笑,说:‘这对义贼我倒是见过其中一位。’  
  紫蝶暗惊!不动声色探问:‘可认得是咱们杭州人?’  
  ‘未曾见过,是位姑娘。有缘分的话,倒很希望能认识她。’  
  是关倩儿,这丫头太不小心了。  
  ‘紫蝶姑娘,有位小哥要见你。’小翠抿笑通报,领了一人走进房。  
  小哥?这——不是关倩儿那丫头吗?那身乔装打扮教紫蝶想笑,却又为她紧张,韦  孟飞不会认出她吧?!  
  ‘紫蝶姊——’关倩儿‘啊’一声在嘴里兜了一圈又吞了回去。  
  冤家路窄,那不是韦家公子哥吗?走为上策?不溜是傻子!  
  ‘好熟悉,那位小哥我似乎在哪里见过?’韦孟飞纳闷。  
  ‘呃,他只是一位朋友,韦公子,容我失陪片刻。’  
  关倩儿左掩右遮地出厢房,还来不及吁口气,紫蝶便从她身后拍肩,吓得她‘啊’  地一声迸出来。  
  ‘紫蝶姊,你想吓死人呐!’关倩儿嗔怪抚胸。  
  ‘瞧你这身模样——’  
  ‘不这么打扮,教人当我是飘香阁的姑娘怎么办?’她一副侥幸地吐舌:‘幸好这  身打扮,不然刚才就惨了!’  
  ‘怎么?惹上人家韦公子,这回不敢见人?’紫蝶明知故问寻她开心。  
  ‘我吃饱撑着也懒得理他,那是因为……因为……’  
  ‘因为闯了人家宅子。怕让他认出来逮你进衙门?’  
  ‘哦——明知道还寻人家开心……’她刁钻又说:‘谁怕他来着,只是……只是讨  厌见那家伙罢了!’  
  紫蝶笑了笑,这倩丫头就是嘴硬。‘你费了这番心思,该不会只是来找我聊天吧?  是不是你哥——’  
  ‘才懒得理他咧!’关倩儿娇俏探问:‘那个来自未来的神奇女侠可还在飘香阁?  ’  
  ‘怎么你也跟着人家凑热闹?’  
  ‘也没啦!只是——好奇嘛!’她眯眼一笑,其实是不服,想瞧瞧她是什么三头六  臂的了不起人物,竟能抢走他们兄妹俩的风采。  
  ‘哪!’紫蝶指向站在楼下花厅,腰杆挺直、动也不动活像个木雕似的骆雪冰。  
  ‘像一个摆着臭脸的木头似的,没什么了不起的嘛!’关倩儿不屑,话说得可酸得  很。  
  ‘人家现在可是杭州城的大英雄。’瞧那丫头酸劲!紫蝶抑不住想笑。  
  ‘她是大英雄。那我们算——’算什么?她一副‘没将她瞧进眼里’的模样,走下  楼去。  
  ‘倩丫头,你想干嘛?’紫蝶真担心任性的关倩儿向骆雪冰挑衅,她那鬼灵精的脑  袋里想些什么,下一刻会惹出什么事端来,没人拿得准。  
  ‘没趣!不回家难不成还要进去陪那讨厌家伙喝酒呐?’关倩儿了然无趣地晃着下  楼。  
  她刻意地挨着骆雪冰身旁走过,以不屑的目光瞥向她,打量杵着像木头似的骆雪冰  ——不过就只是摆着一副冷酷、严肃的臭架子嘛!瞧那活似要杀人的慑人眼神,肯定嫁  不出去,哪个男人敢要?唉!真是可怜,同情她啊!  
  ‘喂!你走路不长眼睛的啊!’  
  才出飘香阁,她的目光还没从骆雪冰身上收回来,竟让韦府护院给撞得转一圈。  
  ‘你这冒失鬼——’关倩儿泼辣地才冲出话,讶然发现帽子脱落,一袭秀发如瀑布  般滑落了下来。  
  ‘是个姑娘!’  
  ‘怎么?姑娘就不能上窑子啊?’她泼辣回敬一句,慌张离去。丢脸丢到家了!  
  ‘她——不是那夜的女飞贼吗?’随即韦府护院跟踪她而去。  
  ***  
  ‘没搞错吧?你们会是祖师爷的后代?’凌霄怎么也不敢相信,但大厅关家祖先灵  位旁,偏偏就有一幅关展鹏的画像,那可是‘盗界’膜拜的神呐!  
  ‘祖师爷?’关岳一脸错愕,‘我爷爷会是你们那年代鼠辈的祖师爷?’关倩儿笑  翻了,爷爷居然风光地成了未来的神?!‘唉!爷爷也真悲哀,什么祖师爷不好当,居  然成了耗子的祖师爷!’  
  ‘那你们这儿就是耗子窝喽!’凌霄揶揄。  
  ‘喂!我可是盗亦有道,什么是“盗富济贫”你懂吗?’关倩儿没好气说;在杭州  城她可还是人人敬仰、响当当的英雄人物呢!  
  ‘佩服,佩服,不愧是祖师爷的后代!’他语带调侃。  
  那可不!关倩儿扬眉,神气得很哩!  
  ‘我爷爷怎么会成为你们的祖师爷?’关岳笑得匪夷所思。  
  ‘因为他“盗富济贫”的侠义精神。’凌霄进一步说:‘在我们那年代,每个行业  都有膜拜的保护神,这是种精神上的寄托,例如特警,就是差爷,拜的是关二爷;妓院  窑子拜的是猪八戒;我们盗字辈的拜的就是祖师爷关展鹏,我们称他为“盗神”。’  
  ‘盗神?没想到爷爷都能做神了。’关岳笑叹。  
  ‘关二爷可是蜀汉的关羽?那猪八戒又是谁?真的笨得跟猪似的,那么难听的名字  。’关倩儿好奇,没听过谁会笨得跟猪同姓。  
  ‘他就是条猪——算了,这是以后小说的人物,说了你也不懂’他倒忘了《西游记  》作者吴承恩得到明朝才出世,要有机会下回走一趟明朝,问问吴承恩怎么净找动物当  主角?  
  ‘就只会说人家不懂。就是不懂才问嘛!’关倩儿噘嘴咕哝。有个盗神爷爷,她可  神气了。‘哼!在盗神后代的面前,你该不会还厚着脸皮称自己是神偷吧?’  
  ‘我说过,我凌霄想偷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失手过。’他依然骄傲得近乎自恋。  
  ‘没见过像你这么嚣张、自负的家伙!哥,他根本就没将我们放进眼里!’关倩儿  气得跳脚。‘什么神乎其技的盗术,净会使些旁门左道的邪术,有本事就凭真功夫较量  高下,’关倩儿下战帖了。  
  ‘随时奉陪。’  
  关岳乐见其成,早就想见识他有多大本事。‘凌兄,照你这么说来,天底下还真没  有你盗不得的东西?’  
  ‘有!’  
  ‘呵!你也懂得谦虚?’关倩儿揶揄。  
  ‘不是东西,而是心,一个女人的心。’  
  ‘女人的心?’这也能偷吗?可以的话,关岳早将紫蝶的心给偷了。  
  ‘一颗我曾经拥有却又遗失的心,但我有信心能将那颗心偷回来。’  
  ‘哼!连自己怎么回去未来都不知道,还想偷心?’关倩儿笑他痴人说梦。  
  ‘我不用回去,她人已经来到这朝代了。’  
  ‘骆姑娘?’兄妹俩想都没想异口同声惊呼,不然还有第三个‘未来人’不成?  
  ‘她想逮捕我归案,我却想通缉她的心,不过我会早她一步。’凌霄未曾怀疑过自  己的能耐。  
  ‘我当以为有谁肯要那个趾高气扬、阴阳怪气的女人,原来就是你这个目中无人、  狂妄自大的家伙!怎么?这就是你们那年代的审美标准吗?还真是郎才女貌哦!’关倩  儿说话尖酸刻薄,一点也不客气。  
  ‘丫头——关岳轻责。’  
  ‘以前的雪冰是个娴静、婉约的女孩子,笑容甜美迷人,是特警局改造了她,让她  变得——冷若冰霜。’凌霄恨死了特警局。  
  关倩儿可没办法想像凌霄形容下的骆雪冰是啥德行,压根儿就和她所见的凑不上,  不搭轧嘛!  
  ‘少爷!小姐!门口……门口来了好多差爷,脸色……很难看……’老管家上气不  接下气地急忙通报。  
  ‘哥——’关倩儿有股不祥之兆。  
  ‘凌公子,恐连累你受无妄之灾,委屈你暂且回避。’关岳显然相同地忐忑不安。  
  ‘无妨!’凌霄泰然自若。  
  两人才刚说完话,衙门的林捕头即踏入了关家大厅——‘林捕头,今儿光临寒舍可  有效劳之处?’关岳从容应付。  
  ‘关少爷,有人密报你们兄妹俩是官府追捕多年的雌雄蒙面大盗,县大爷希望你们  走一趟衙门。’林捕快直言。  
  关倩儿暗惊!  
  ‘林捕快,这从何说起?我们关家向来安分守己——’  
  ‘是非公堂上自有论断,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来人啊!将人带走!’林捕快不由分  说地下令押人离去。  
  紫蝶姊?关倩儿想。不可能,要出卖他们,她不必等到今天。一定是韦孟飞!  
  那阴险狡滑的家伙,居然在飘香阁装糊涂,欲擒故纵,使了狠招来个一网打尽,赶  明儿个非剥了他狐狸皮不可!  
  凌霄的良心是让狗给啃了,居然袖手旁观,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逮走,等她回来绝  不让他好过!  
  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当然她哥除外。唉——恨死了!  
  ***  
  忿怒的杭州百姓将衙门外一条石板大街挤得水泄不通,沸腾地喧闹声援,若没有衙  役层层围挡,衙门恐怕早被拆得片瓦不留。  
  ‘义盗无罪!义盗无罪!’  
  ‘我要进衙门!让我代义盗受罪——’  
  ‘天理何存?公理何在?!放了义盗——’  
  声援的忿怒人群中,不乏受‘雌雄义盗’恩惠的百姓,这壮感的示威场面教凌霄看  了为之动容、惊叹!  
  唉!这对兄妹受百姓如此爱戴,死都值得了!  
  衙门外不平之鸣的忿怒喧嚷,湮没了公堂上肃静的威喝,令县太爷的惊堂木拍得人  心惊肉跳!  
  ‘公堂下跪的可是关氏兄妹?’县太爷一脸威严。  
  ‘草民在!’关岳回应。  
  关倩儿微扬眉梢,鄙视地轻挑县太爷一眼。衙门外围着一群声援他们的百姓,看这  昏官能拿他们如何?  
  呵!韦老头这肥猪,居然有脸坐在公堂旁,他从百姓身上讹诈的血汗钱,这昏官不  知分到多少甜头!  
  ‘有人密报数日前你们兄妹俩趁着黑夜盗取韦府千两银子及银票,你们可认罪?’  
  ‘回县大爷话,我们兄妹俩乃善良百姓,平日安分守己过日子,恐是遭人诬告,草  民不知从何招认?’关岳从容回应。  
  ‘大胆刁民!:本府早怀疑你们是雌雄大盗,公堂上岂容你们狡辩,最好从实招来  ,本府或可从轻量刑。’  
  ‘回县太爷,公理自在人心,敢问县太爷,衙门外的百姓可全是藐视公理、昏庸无  知的刁民?’关倩儿仗着人势,这昏官敢说个‘是’,这衙门不被踩成平地才怪!  
  ‘呃……’县大爷再拍下惊堂木。‘大胆!公堂上竟敢放肆撒野,本官倒要看看你  这张利嘴逞能到几时。来人呐!掌嘴!’县大爷高举刑令欲丢——‘耶!县太爷,别说  我没提醒你,民女这张嘴挨个痛倒不值得同情。但是这衙门会有什么后果,民女可不敢  担保喽!县太爷最好三思。’想刮她耳光?哼!那也得问问衙门外的百姓答不答应。  
  ‘你这刁民——’县太爷瞧着衙门外一张张好似要将衙门拆了似的忿怒百姓的脸,  气得握在手上的刑令颤抖得厉害。不知该放该丢。  
  韦老爷突然起身对县太爷窃窃耳语几句。  
  这狼与狈又想耍什么阴谋?关情儿蹙眉思量。  
  ‘丫头,别再惹恼县太爷,现在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时候。’同时关岳对妹妹窃语提  醒。  
  ‘人家心底不舒服嘛!’不起这时候给他们颜色瞧瞧,要待何时?  
  县大爷又落惊堂木,喝令:‘传孙护院。’  
  ‘传孙护院——’衙役拉开嗓门传唤。  
  ‘看你们能刁蛮到几时,本府就让你们心服口服地认罪。再判你们纠众滋事,搅乱  公堂。’县太爷得意冷笑。  
  那阴沉的笑意令他们不安,传唤孙护院用意何在?  
  孙护院?不正是那晚她被韦孟飞扯下头罩随后赶来的家伙吗?关倩儿一颗心悬上胸  口。  
  ‘孙护院,仔细给本府看个清楚。你可认得跪在公堂下的两人?’县太爷问,呵!  他还真煞有介事地瞪大眼睛猛瞧。  
  ‘看什么?姑奶奶脸上长脓疮啊!’关倩儿泼辣低吼。  
  ‘回县大爷的话,草民只认得那女的。’孙护院回话。  
  ‘如何认得的?’  
  ‘她就是几是前夜盗韦府的两名飞贼其中一人。’  
  ‘你可认得仔细?’县大爷慎重再问。  
  ‘草民愿以性命担保。’  
  县太爷的惊堂木拍得震声有力:‘大胆刁民!看你们还如何狡辩,不想受皮肉之苦  ,就给我从实招来!’  
  ‘草民斗胆,若县太爷只凭证人片面之辞,不详查内情,草率定罪,草民蒙受冤狱  事小,只怕难以服众,有损县太爷威信。’关岳大胆直言。  
  ‘可不,咱们也在衙门外随便找几个人进来喊冤,只不晓得县太爷信谁?’她关倩  儿刁钻出了名的,还怕你不成?  
  碰上这对刁钻难缠的兄妹,县大爷气得冷汗直冒,而韦老头子这只狐狸又上前对县  太爷咬耳朵。  
  ‘再传物证。’县太爷精神大振:‘本府早知你们顽劣、刁钻,已派人上你们家搜  寻韦府遗失的银两及一倏镶金坠炼,等证物呈上后,看你们如何狡辩?’  
  关岳蹙眉看了妹妹一眼,早提醒她不许盗珠宝,何时多了条坠炼?  
  ‘禀县太爷,在关家只搜出二百五十两的胜大庄银票,并没有找出韦老爷所说的坠  炼。’衙役呈上证物。  
  糟糕!其中五十两是留给街尾陈大婶治病过活用的,她正打算今儿个送过去的。  
  ‘韦府中遗失的就是胜大庄钱庄的银票!’韦老爷激动地跳了起来。  
  ‘人证物证俱全,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糗了!这回真是无话可说了!  
  ‘胜大庄的银票是民女托关少爷做一桩买卖所交付的。敢问县太爷,胜大庄的银票  ,可只许韦府持有?’紫蝶临危挺身而出。  
  好姊姊,这嫂子她关倩儿要定了!  
  县太爷脸绿了大半。顿时哑口无言。  
  ‘还有,望请县太爷明察,民女身上有条坠炼是韦少爷日前送给民女的,但不知这  条坠炼,可是韦老爷所言那条遗失的坠炼?’紫蝶脱下坠炼交由衙役呈上。  
  是那条心形坠炼,关倩儿讶然!但,怎么会落在紫蝶手中?  
  ‘将关氏兄妹暂且押下,择日再审,退堂!’县太爷气呼呼地离开公堂。  
  众怒难挡,吓得衙役惊惶地赶紧关上衙门。  
  ***  
  ‘如果没有那条坠炼,关岳兄妹俩这回恐难脱身。’紫蝶释怀笑说;当时,韦孟飞  突然将坠炼交给她时。她还吓了一跳。‘倩丫头来找我时,你就认出她?’  
  ‘是从飘香阁回去后,才想起来的,还真让那丫头给骗了。’韦孟飞叹笑。  
  ‘倩丫头精得很,有时连她哥都拿她没办法。’  
  ‘她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姑娘,娇俏、聪颖、刁钻,那张嘴伶牙俐齿的,还真不饶人  。’他可是领教过了。  
  ‘她可是个难缠的丫头,想制服她不容易哦!’紫蝶话中有话〞  
  韦孟飞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意,令人猜不透。  
  ‘他们偷了你们家的财物,你还替他们脱罪,可是为了那丫头?’  
  有谁能忍心见那娇俏的小丫头受牢狱之苦?‘你没见杭州城百姓那令人感动的表现  吗?如果他们因我们韦府而入狱,别说我没脸待在杭州,恐怕我一辈子都对不起自己的  良心。’当然,他还有些舍不得关倩儿那俏丫头受苦。  
  紫蝶动容,她所欣赏的韦孟飞始终没变。  
  ‘老天好像很公平,你爹为人……却生了个替他积阴德的儿子。’  
  ‘我爹为富不仁——’他并不在意别人如此批评他父亲:‘大概是过怕了穷日子的  关系吧!在我爹的想法里,钱是万能、是最值得信赖的,所以才会——不择手段赚钱。  ’他无奈欢笑。双手一摊:‘我这个做儿子的倒成了和他作对的败家子。’  
  ‘这次在公堂上让你爹和县大爷下不了台,回去你怎么交代?’紫蝶担心。  
  ‘顶多挨顿骂嘛!’身负继承韦家血脉重责大任,倒成了他的护身符,‘挨顿骂能  救他们兄妹俩。这买卖很值得。’  
  ‘我相信你会很愿意认识他的,改天我介绍你们认识。’紫蝶很高兴,他们两个都  是她所喜欢的男子。  
  ‘谁?’  
  ‘关岳,倩丫头的大哥。’  
  ‘他是个豪情侠义之士,能认识他是我的荣幸。’他好奇:‘你好像和他们兄妹俩  很熟,她大哥——关岳常去找你?’他会是第二个韦孟飞吗?  
  ‘飘香阁这种地方,有钱的大爷都能来,不是吗?’  
  可是。也非进飘香阁的寻芳客都能进得了紫蝶的香闺,他相信关岳是‘幸宠’的一位。  
  ‘在公堂上,我看得出他是位敦厚、耿直的男子,不像我——风流成性!  ’
  她脱下坠炼递还给他,怡然笑说:‘县大爷没留下来当证物,现在物归原主。’  
  ‘你应该是它的主人,如果当年——’如果当年没有韦老爷忿然阻搅,这坠炼是他  们两情相悦的定情之物,他早替紫蝶赎身娶进韦府了。  
  ‘当年——我已忘记了。’紫蝶笑容凄然,她没有忘记那曾经令她刻骨铭心的情意  ,她如何能遗忘韦孟飞浓烈的情与爱。  
  ‘留着吧!如果你真的遗忘,或许它能勾起你的回忆,毕竟……我们曾经拥有过。  ’韦孟飞深遂的眼胖里流露出款款深情。  
  紫蝶紧紧地将坠炼握进手心;那是种痛楚!  
  如果抛掉坠炼,能去尽所有痛楚、无奈的回忆……但,她松不开手心,一颗心矛盾  、挣扎地纠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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