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氏叹了声,宝珞又接着道:「您也不是不知道他因何要娶我,还不是武安伯的意思,想要笼络父亲,拉他结党。父亲说是武侯,其实就是个寡淡的书生,这权利斗争他还是不参合的好,官场诡谲,不是他应付得来的。还有,太子是重视他,可因为什么?这天下精通兵书的人有得是,为何就选中父亲,还不是看中了他不与人攀附的性子,用着踏实……」
这番话嵇氏惊住了,不可思议地打量着孙女。人还是那个人,怎就觉哪不一样了呢?平日里只懂得搽胭涂粉的小姑娘,竟把事态分析得这般透,一语戳中要点。是自己低估了她,还是她隐藏的太深。
「……所以,祖母,为了我自己也为了父亲,我都不能嫁他。」
「哼。」嵇氏笑嗔着,「那你当初还那么痴迷,竟还为他轻生。」
「谁说我落水是因为他?我是失足!」宝珞一本正经道,可随即又泄了气,「算了,反正过去是孙女糊涂,现在我都明白了。」
「你明白是好事,可你都多大了,拖不得了!我还是得给你找个好人家。」
「祖母,你是嫌弃我吗?」宝珞眨着水润润的大眼睛,委屈道,「我才回来一年,我还想守着您呢,您就这么着急往出赶我……」
「傻瓜,你还能守我一辈子!」
「怎么不能,我说能就能……」宝珞娇声哼哼,抱着祖母不肯撒手,亲昵得让嵇氏心都软了。
分开八年,孙女回来时像陌生人一般,待谁都不亲。每每接近,她都带着抵触之心,大抵还是在埋怨当初把她送走吧。可这会儿,孙女不但特地去买了喜欢的物件讨好她,还没有隔阂地与她撒娇,这叫嵇氏如何不触动?人到这把岁数,图的也就是个天伦之乐了。
嵇氏也伸手揽住孙女,拍着她叹道:「祖母也舍不得你,可若是因这毁了你,祖母心里更难受啊。」说着,她眼眶湿润了。
宝珞知道她是想起往事了,忙哄道:「好好好,我听您的便是,我以后都听您的。」说着,把杜嬷嬷捧着的葡萄摘了一颗,喂给了老太太,哄道:「祖母,甜不甜?」
「嗯,甜。」嵇氏点头,「这是西域进贡的香妃红吧!你哪来的?」
宝珞怯笑,羞赧道:「是太子赏父亲的,父亲知道我爱吃葡萄,就偷偷给我送来了,祖母您可别介意啊。」
「瞧你说的,我还能跟孩子争吃食!」
「那可不一定,都说越老越小,您就是老小孩啊。」宝珞挑了挑小眉毛笑道。
嵇氏被她逗得笑声不止,却闻隐约间她又嘟囔了句:「可惜就这么几颗了,都被她们吃了。」
「谁啊?」嵇氏止笑,问道。
宝珞没吱声,一旁的杜嬷嬷开口了,怨道:「还不是院里那几个丫头,手脚不干不净的,见小姐病着无暇顾及,经常来拿明间的点心。小厨房特地为小姐做的点心,都填到她们狗肚子里了。吃点心便也罢了,这几日越发地胆大,连这贡品都敢吃!小姐本来打算多给您送些来的,可惜就这么几颗了。」
「好大的胆子!」嵇氏拍案,「金钏呢?她没管?」
「这院子里大大小小的事全靠金钏姑娘一个,连个帮手都没有,累得她脚打后脑勺,如何顾得来。」杜嬷嬷怨道,「再说那几个丫头都是从东院姨娘送来的,她们哪会听北院姑娘的话……」
「放肆!我北院倒没她东院矜贵了是吧!这西宁侯府还轮不到她一个东院的姨娘说得算!」
嵇氏动怒,宝珞赶紧拉着她劝道,「祖母别生气,是我没管住院里下人……」
「你才回一年,如何压得住她们,你不必管了。」说罢,嵇氏看了眼身边的孙嬷嬷,孙嬷嬷会意,先行下去了。
孙嬷嬷刚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人影还瞧见,便闻一声吼:「姚宝络!」
——是清北!
「没个礼数,姐姐名字是你叫的!」嵇氏斥了一声。
清北愣住。她们说二小姐在前院暖春阁里,可没说祖母也在啊——
嵇氏瞧见这个不争气的孙儿脑仁就疼。西宁侯爵是世袭罔替,但也需要皇帝册诰书。姚如晦虽无军功,受老侯爷荫庇也顺利袭了爵位,可到了清北这,作为西宁侯的嫡子,册世子的谏书都上了好几次了,一次都没批下来。不过走个形式的事都被卡,这在公侯中已然成了个笑话。
摊上个另类的儿子就算了,又来了这么个不着调的孙子……瞧瞧,瞧瞧,居然还提了个鸟笼子,生怕人家不知道他遛猫逗鸟的纨绔似的!
清北匆匆给祖母请了安,目光锁定宝珞,咬牙唤了声:「二姐……」
「你怎么才来啊!」宝珞怨了声,奔过去,接过他手里的鸟笼惊讶道:「这就是你要送祖母的东西?」
说着,她送到嵇氏面前。「我方才逛马市街的时候碰到他了,他说要给您准备个礼物,没成想是这个小东西。」
嵇氏看了看笼子,又警惕的瞪了眼孙儿,没说话,倒是笼子里的小东西开口了。
「老太君吉祥!老太君吉祥!」
「哟,这小东西嘴还真甜!」宝珞欢喜道,逗弄着小鹦鹉,「再来一个!」
「大慈大悲,功德无量!」
宝珞噗地笑了。「祖母,您听,清北这是特地给您准备的呀!可是有心了,我听说这小东西还是他拿那宝贝鹰换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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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卿入我怀 卷一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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