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夏突然想到一件事,「公子,这几日我发现附近出现一些陌生的面孔。」
卫容渊微皱着眉,虽然祖父提醒过,很快就会有人盯上他,但是来得还真快,此刻祖父只怕还未入京。「最近行事多留点心眼。」
「是,公子。」
「你去找个擅于簪花小楷的暗卫。」
卫夏应声退下。
卫容渊唤卫春铺纸磨墨,坐下来细细思索,如何撰写这封书信。
天很蓝,阳光很温暖,可是李安然的心情很郁闷。
「这是什么意思?」李安然龇牙咧嘴的瞪着卫容渊,她往左边走,他就走左边,她往右边走,他就走右边,这是存心跟她过不去吗?
「我想请你给一个人治病。」卫容渊想证实英姑的失忆和哑症是真是假,当然要经过大夫诊断,可是孙老不在身边,除了她,他找不到值得信任又能守密的大夫。
「治病?」李安然很意外。
「你不是小神医吗?」
「我可不曾说过自个儿是神医。」李安然神情转为严肃,相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她是医术精湛,可是相对于数百年之后,她的医术真的没什么,当然也不敢自称神医,至于别人怎么看她,她可管不着。
「人家都说你是小神医。」
李安然似笑非笑的斜睨了他一眼,「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还真看不出来你这么容易相信别人。」
卫容渊一时哑口无言。
「人云亦云,假的也变成真的,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你懂得缝合之术。」
李安然摇了摇头,一副他很没见识的道:「懂得缝合之术没什么了不起,只要掌握缝合的深浅,熟练了就跟缝衣服一样简单。」
「我从来不觉得缝衣服是一件简单的事。」
「若是你经常缝衣服,你就不觉得这需要多大的本事。」
「……我都是自个儿缝衣服,可是这么多年下来,我也不觉得缝衣服很简单。」卫容渊觉得自个儿快词穷了,为何他们会扯到缝衣服的事?
李安然很讶异的挑起眉,「你都自个儿缝衣服?」
「要不呢?」
「衣服破了直接扔了啊。」据爹所言,卫家家底丰厚,当然不缺侍候的人,可是除了陈婶,她不曾见过女子进出卫府,这说明一件事——卫家不用丫鬟。
卫容渊闻言一僵,仔细想想,他的衣服大多是破了就直接扔了,除非有时待在荒山野岭、不方便更换新衣才会缝补,不过缝补过的衣服也很快就扔了,终日在外奔波,衣服磨损得很快,再缝补实是惨不忍睹,索性扔了。
李安然摆了摆手,懒得废话了,「总之,缝合之术跟缝衣服一样——熟能生巧。」
瞪着她半晌,卫容渊终于挤出话来,「很多人找你看病。」
「除了在医馆,我给人看病不收银子,当然有很多人找我看病。」她倒不是将自个儿的医术当成慈善事业,而是感受到这个时代交通不便,穷乡僻壤看病不易,穷苦人家更是舍不得为了小病花银子,小病往往变成大病,大病又很容易拖垮一个家庭,既然她有能力,在能力范围内伸手帮一下又何妨。
「若不是你医术好,他们怎么愿意找你看病?」
「穷人家没有多少选择,再说了,我好歹还是百草堂的大夫,比起走街串巷的铃医来得令人安心。」
这丫头非要跟他唱反调吗?说不通,卫容渊只能诱之以利,「若是你能治好此人的病,你要多少银子都成。」
李安然没好气的赏他一个白眼,「你当大夫是什么?悬壶济世原是大夫的职责,漫天开价岂不是成了江湖术士。」
卫容渊两眼一亮,「你答应了。」
李安然顿时怔住了,悬壶济世原是大夫的职责……这不就等于答应他的请求。
「我想请你帮此人看病,一是我相信你的医术,二是此人治病必须保密。」
李安然微挑着眉,他相信她的医术,可能吗?应该是想封她的口吧,不过看这样子,他是真的想请她给人看病。「若你不是寻我开心,我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卫容渊忍不住苦笑,哀怨无比的瞅着她,「原来我在你眼中竟是如此不知轻重之人。」
李安然突然心生愧疚,爹教她离他远一点,但并未说他是坏人,她硬是将人家当成坏人防备,确实有一点过了。
清了清嗓子,李安然不再刁难,「你说个日子,上哪儿给人看病?」
三日后,李安然换上男装带上杏儿,随着卫容渊来到庆州,进了陈林镇一间酒楼。
李安然从没想过在酒楼给人看病,可是允诺人家在先,她也不好挑剔,心想,选在这种地方看病应该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过当她吃饱后,等了半个时辰还不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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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井娇医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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