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杀手娘子:夫君不可以 赴约

  阁主本名君琬琰,自幼被原阁主收养,同我一般,为了被训练成最得力的杀手。
  而君怀靳正是那时阁中少主,若无差池,如今掌管这凌烟阁之人,当是他才对。
  “我与他一齐长大,习武坐读皆是一同。他善文亦善武,承了老阁主的一身武艺,可谓难求敌手。我不似他那般天赋极强,便总是他把手教我。换言之,我这一身功夫,尽是从他那里学来……”
  “在所有人眼中他都是最合适继承凌烟阁的,阁主为他培养了一干人手,个个精英,若是在他手中,凌烟阁,定比如今盛名。”
  “只可惜,清寡如他,空习一身绝世武功,却从不举剑伤人,即便自幼耳濡目染着杀伐,他仍旧不与之同流。依老阁主所说,任他再倔,也不能敌得过命数。”
  “不过按他性情,自是会依性而行的……”
  “我少时与他要好,他想走,自会带上我,只是老阁主是他父亲,终不会对他狠心,可我不同……我承认我怕, 死谁会不怕?所以我出卖了他许多次,以至于他的离开,从未真正实现。”
  “他说,他一直知道是我向阁中传信,只不过一直未说破,算作予我的机会,然而,我却从未敢抓住这样的机会……”
  “再之后,我开始接阁主布下的任务,开始凭着他教会我的武功夺人性命,我始终未悟得他那般心绪,杀人,我只当做是自己使命,而完成一项使命,总是令人心情愉悦……”
  “大概正是从那时起,沉浸于鲜血中的我让他开始厌恶,开始疏离。他的目光不在于我身畔停留,而他,亦不再伴我身侧。”
  “他本是我命中唯一,却弃我最为决绝,我怎能不恨?”
  “屠你全家是老阁主给他以交换自由的条件,他不愿此生沦为杀手,才应下这一任务……而他放过了你,反是为我创造的条件……这些年我悉心培养,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毁掉他宁愿弃我而去的所谓清高。”
  …………
  “清和,你得明白,他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这仇绝非点点情分便可化,你必须毁掉他,为了我,更为了你自己……”
  她说完这些后很久,我仍未能缓过神来。阁主话中意是,我与她皆是被君怀靳的洁身傲岸所伤。而她心中怨恨,欲毁了这样初衷。
  而我自从被她带回那日起,便已成为她这一计中的关键一棋。这些君怀靳可能早已料到,所以才不让我只晓。他,或许本不想拉我入这趟水中,只可惜,如今已难随他意。我与他有一劫,是注定。
  我不信命,却也无力逆天改命。我忽而想起他在常青树下问我:清和以为,我这一生杀过多少人?
  而我回他:与我无异……
  我竟如此才懂得他那时眸中杂陈所谓何意,竟如此,才终于明得他为何与我愧疚满怀。
  阁主说她悟不出他的心境,我也同样,但我懂得应是份善明,不应被扼杀。此时我心中念想之一:我想见他,不为杀他毁他,而为向他道明,不必再为我心疚,我宁愿那些生命陪葬,换你一生孑然。
  阁主不知我内心所思已与她背道,依旧盘算着:时机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大家相聚一场,也算是,久别重逢。
  阁主放出的消息没有丁点伪装修饰,分外直白--听闻故友君怀靳公子回了都城,许久不见,甚是思念,望与公子小聚。
  直白的,竟让我看不出丝毫阴谋的味道。
  聚时定在三日后,场地也并非是在阁中,阁主在茗香坊中选了雅间,只有我们三人,桑儿留守屋外,我不太确定君怀靳是否会来,可纵然我再想见他,此刻,也是不希望他出现的。
  临行之时,桑儿扯住我的衣袖,小声提醒:“阁主会让你斟茶,那套紫砂壶中投了毒,若是想救他,千万莫选。”
  我微愣:“你为何帮我?”
  清和姐姐素日里待桑儿不薄,桑儿不愿见姐姐伤心难过。她话语诚恳,眸光坚定,我朝她颔首而笑:“谢谢你。”
  雅阁中,我与阁主相对而坐,她怡然品着盏中茶水,俨然心下确定,他会赴约。是了,她伴他更久,自然更是了解他。
  酉时,他如约而至,一袭玄衫,衬得面上清寒,看不出他此时所想,只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与我身边坐下。我很想问他,明知没有赴约的必要,何必还来?只是阁主目光从未移开,我只能够无言静坐,待她发话。
  “阔别多年,故友在外,可曾想念?”
  “人生需经的离别太多场,若只是生命过客,又何须太折情伤神?”君怀靳言语冷淡,与往日里的他不同,冰冷的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过客……呵,也罢,前尘烟云该散,公子今日肯来,不正欲意为此?”君怀靳不语,不知是否代表默认,我望向阁主之时,见着她面上寒光渐起,终而唤我:“清和,你去替君怀靳公子斟上茶来。”
  我循着望去,紫,白两砂壶并排放着,而阁主并未吩咐的清,斟哪一盏。果然如此吗?我寻思桑儿先前对我的忠告,依阁主之性,安排来我身边之人怎有可能允许她反过头出卖主子?况且有些事我只是不说,却还是看在眼中的--
  那日白鹤楼中被里外围得严实,她虽在堂外,也不见得能轻松逃掉。在以她寻常个性,事后定会刻意与我说起此事,然而她只字未提,只可能是因为,若是多说,必令我起疑。
  想来桑儿一直伪装,倒真是太过不易。
  我起身端起那套紫砂壶茶具,挽袖斟上了一杯,清韵茶香扑鼻而来,我用两只手指捻过杯盏,递于他,君怀靳并未迟疑,接过之时仍旧就冲我浅笑了一番,今日相见,一直未见他展眉,反是此事在我掌心溢满汗水,生怕择错了路之时,以此明眸,暖我眉眼。
  我见他仰面饮尽,不曾作何犹豫,阁主亦放下了茶盏,掂开扇面,掩唇轻笑:“如此甚好。”
  饮罢,阁主又与君怀靳寒暄了些句,只是说的大都话中有话,我在一旁,多是听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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