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杀手娘子:夫君不可以 往事

  由于事发过于突然,而白鹤楼又非寻常人可入,所以一时间谋反之事尚未闹得满城皆知。君怀靳与我趁着楼下守卫松懈之时混入了人流之中。
  “原听闻凉州西河再寒的天也不会结冰,便想着前去一睹风采。然而果真不可尽信了谣传,凉州比都城更冷,别说外湖,怕是屋檐下水都能凝成冰。”
  我们在街道上闲逛,方才那一插曲,桑儿想来也是跟丢了我。既如此,又怎能不趁此机遇?
  “回程途中,我感了风寒,有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冒出一辆马车,被一群歹徒追赶者,我救他们,只是省得一路骑行,更重了风寒。”直待他说完了这一连串,我才恍悟:“他这是在向我解释与城主千金之事?”
  顿下步子,我拂袖牵起了他的右手:“那公子风寒可好了?”
  他点了点头,反握住我的手:“清和可想去放河灯?”
  他话题转得快了些,我反应过后,他已拉着我朝河边走去。河岸边围了许多人,冲在最前面的都是些孩童,数着湖面上一盏又一盏明着光的花灯,个个面露喜色。
  我很少见到这样的孩子,在我的记忆中只是那一张张看到至亲倒下时,狰狞的面孔。
  忽而觉得有人扯动我的裙摆,惊觉回身,才见那是位约莫十来岁的女孩,她是在这里卖河灯的。
  “哥哥姐姐要买花灯吗?”她张着那双不谙凡尘的灵动双眸,天真的歪头笑问。
  “小妹妹,你帮这位姐姐选一盏灯好了。”君怀靳俯下了身摸了摸女孩的头,笑容太过可亲,以至于人家小孩子丝毫不惧。
  “嗯……”她埋头在地摊前寻觅了一番,最终挑出了一盏冰莲花灯,高举到他面前:“喏!这一盏,和大姐姐一样好看!”
  君怀靳似乎很是满意,付了钱之后转手予我:“听见了吧?是真的很美。”
  我莞尔,若是于你眼中是美的,那便够了。
  寻了个空地,我俯下了身欲将河灯送入河中,却被君怀靳拦住:“你的人生阅历还不如那些孩子呢,放河灯之前是该许愿的。”
  我这才偏头看见身边的人们或双手合十心中默念,或直接同身边人说出自己的心愿。在心中盘算了一阵后,我转向君怀靳,他就立在我的左侧,触手可及。
  “我的愿望……君怀靳,我想你能一直在我身边。”
  花灯离手,飘入河中,摇摇晃晃却始终闪着那芙蓉花的点点光亮,顺着河水飘向彼方。
  岸上人久立,望着我直起身才道:“若是可以,我又何尝不想。”
  夜更深,街道上的人开始散了,而无了人流作掩护,我们也再也不可再如此肆意与城中游逛。
  “你们阁主可曾难为你什么?”临别之际 他这么问我。
  “不曾。”我说的倒也是实话。她待我,终究也不算薄情。
  他默了许久:“因你亦不曾忤逆她……或许事到如今,反是我会害了你。”
  罢了,他又话锋一转:“不过也无妨。无论如何,我当是会护的好你的。”
  我点头:“何日可再见?”
  “很快。这一次,不会再离开那样久了。”
  桑儿的确先我一步回到阁中,并已向阁主道明了一切。见我回来,她立即迎了上来:“清和姐姐可算回来了,桑儿还怕您与那公子离开,便不准备再回阁中。”
  我笑,解开外衣换下:我又能去哪里呢?所谓五湖三襟,四海为家。与我却是连最初的一步,也不知迈向何方。
  “虽然我这次跟丢了姐姐,但阁主并没有生气,她仿佛对这一场闹剧很满意。”桑儿接过我脱下的外衣,并向我解释着。
  “昌家现在如何了?”想到当时场景,我不禁有些好奇那些人的下场。
  反动的是葭、余、白三位家主。必竟是城中大家,压下了不少风声,只听闻城主被囚,其余人大多被杀了干净。
  桑儿眼中流露出些悲愤与怜惜:“大概已准备好了充分理由,天一亮,便将公诸于世了。”“罢了,我也乏了,明日事,明日再说吧。”
  待我睡下后,桑儿熄了灯,离开屋子,而我却久久未眠,醒在这一片漆黑阴冷之中。
  次日一早,消息果真如桑儿所言,开始在城中疯了似的传播:原城主昌世绪大肆贪享城中赋税,糜烂迂腐为都城百姓所难容。
  城中葭、余、白三位家主均已掌握证据,欲替民除害。于昨日已将其关押地牢。
  城中势力由城主偏向大户已久,沦为他人鱼肉不过是迟早之事,只是如今三门分管都城自然不会长久,终究还是会再掀风云。
  而以桑儿之言,阁主的态度大抵是心中有数,并不只想袖手旁观。
  “清和也听说了吧,昌家之变。”阁主此番邀我于后院赏花,倒也说的开门见山:“还好清和幸运,得人护佑。而那昌家小女显然就不这么走运了……”我只当是听场八卦,并没有什么表露。
  “葭江那老狐狸看昌小姐生的貌美,便执意将其纳入府中,做了小妾……”阁主也不卖关子,与我说道:“可惜了这么位姑娘,入了狼手。”
  “人各有命,阁主可不曾为这些事伤神忧心。”我心下无感是真,只是想着,昨夜明明可以救她,竟像是我们促成了他的此劫。
  “我自然无须为她伤悲,只是有些担心我的清和……若有一人弃了余下满座,只护我一人离开,怕是难免牵我情愫。”
  阁主笑着望我,依旧是那娇艳容妆,绯色衣裳,更衬这满园春色,一样逊了三分。
  “阁主怎地如此挂记此事?清和并非第一次为了任务刻意接近目标。”我虽心虚,但面上反说的笃定。
  “因为他与那些凡夫俗子不同……”阁主难得如此明白了当的与我交谈:“清和就不想听一听,他与凌烟阁,与我的往事?”
  说话间,我们已走到了园中一处方亭,亭中探入几缕斜朝,懒懒的打在我二人身上。阁主敛起裙摆,坐在了亭中石凳上,恍惚有那么一瞬,恰有春光料峭。
  “你向来只唤我阁主,不知我姓名,自然也不知,我亦君姓,而他昔年,只唤我: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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