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庶女,她只有忍气吞声的分,打落牙齿和血吞,尽管父亲疼爱她与娘亲,但一个家是有规矩的,后院是嫡母的天下,她说什么是什么,连父亲都不便插手。
男主外、女主内,各司其职。
不能乱,一乱便是败家之相。
「聪明的做法。」先保全自身,不以卵击石。
即便是他也要中举之后才能有其他作为,父仇母恨不共戴天,他迟早要一笔一笔讨回来。
陆青瑄心头压了一块重石似的,眉锁轻愁。「哪是聪明,是明哲保身,我的身分注定要吃一辈子的亏。」
「错了,有一种方法能摆脱现状。」人不会只有一条出路,端看有心或无心冲破重重迷雾。
「什么方式?」她困惑的问。
「嫁人。」他眼底藏着狡黠。
「嫁人?」
「嫁给我。」
「……」好大的坑。
「小姑娘家皱什么眉头,活似活了两世人的老婆子,镇日发愁。」顾九娘梳着女儿的头发,赞叹这头乌丝生得真好,油亮似黑缎。
她的确活了两世,一点也没错,心如老妪。「娘,为什么我们的将来要交给别人打算?」
陆青瑄有感而发,十三岁的躯体里装着历经沧桑的老灵魂,活过一世的她对现状十分不满,想剪开困兽般的束缚。
庆国公府终结了她的一生,也让她痛过、恨过,巴不得亲手毁之,可他们让她走出一方天地,看见天有多大、人有多渺小,她见识过山川,感受万物的天生天长,闻名而未见过的王孙贵族如浮光掠影,在她眼前出现。
她的心,野了。
也变大了。
重活一回,她已经回不去原来的陆青瑄,胆小懦弱,唯唯诺诺,以嫡姊为尊,唯命是从。
「嘘!小声点,不要被别人听见,夫人不喜欢底下人有一丝不敬。」处处是夫人的人,稍有不慎便祸从口出。
顾九娘神色安然,不再有刚入门时的愤世,心中满是酸涩和怨怼,女儿的出生磨去她的尖锐,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女儿,为母则强,因为女儿她愿意忍让。
「明明你才是父亲的元配,你替父亲奉养长辈,披麻带孝,你为公婆服丧三年,本在三不去之中,谁也不能抹煞你为媳的身分。」在父亲的老家,他的妻子是她娘,连陆氏族人都认同。
三不去。
一是无所归,妻族消失,妻妾被休后无家可归,不休。
二是与更三年丧,妻子为公婆守孝三年的,不休。
三为前贫贱后富贵,糟糠之妻不下堂,不休。
她娘三样都符合,姥姥、姥爷和众亲族因瘟疫病故,娘是唯一活下来的,她一人祭祠两家,等着未婚夫荣归故里。
可是等到的却是使君有妇,本该是正室却因势不如人而沦为妾室,过往的孝悌一笔抹去,只能是攀附乔木的蒬丝花。
「瑄儿,不可胡说,这话不能由你口中说出,你要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也哭过、怨过、痛恨他人的介入,可是事情已成定局,无法挽回,她除了接受别无他法,她心中所爱唯有夫君一人。
与人共事一夫的无奈让她流干了眼泪,曾经她盼着只有两人的小家,不用太富贵,平平淡淡,养几个孩子白头到老。
只是事与愿违,丈夫的好不只她知道,别人也瞧见了,面对权势和威迫,他们有第二条路可走吗?
幸好丈夫并未忘了她,虽然守不住许下的承诺,但他的所作所为也让人心宽了,在恨过、怨过后,她还是深爱着,无法离去,因此她妥协,成全了丈夫的无可奈何。
「母亲也就是平远侯府可依靠,若是女儿嫁得比她好,夫君权势滔天,她凭什么压在你头上。」在朝廷上中翻云覆雨的首辅大人锐不可挡,他一出手,满朝哀嚎。
重生前的陆青瑄根本不晓得娘亲有这一段过往,她一直以为娘亲出身贫困才被迫为人妾室,因此十分感谢嫡母对母女俩的宽厚,她才事事顺从,无有拂逆,回报嫡母的大度。
临死前她才知道娘亲的委屈,而嫡母也晓得父亲成亲前已定下一门婚约,可是一个平头百姓凭什么和侯府千金争,她一根手指头就能将人辗成泥。
直到丈夫将青梅竹马接进府,她才知事态严重,想着法子想把人弄死,不许丈夫心里有别人。
可惜她三番两次的作为惹怒了丈夫,他愤然丢下一句令她几乎呕血的话,这句话始终是她的阴影。
顾九娘活,她谢皎月便是陆家媳,反之,他不介意多死一个妻子,天高皇帝远,等平远侯府的人找来了,她的屍体也僵硬了。
因为陆青瑄快死了,恨了她二十多年的陆青黛终于说出深埋多年的过往,用来打击奄奄一息的陆青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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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包小福星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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