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忽然的笑了起来:「你说你再厉害有个屁用,娶了我家阿十,你这辈子都得叫我一声哥,哈哈哈……」众人听了都大笑了起来。
睿王摇摇头,谢家的人什么德行,他早就领教多少回了,虽说不反对自己跟阿十这桩亲事,可心里却别扭,舍不得自小疼的妹子嫁人,时不时就会找自己点茬儿,睿王已经习惯了,自己在这些大舅哥跟老丈人眼里,这辈子也顺眼不了。
可以想见,成亲以后,这些人也会三五不时轮着来骚扰他们,所以他早就决定好了,一成了礼就带着阿十出外游历,让这些人想找茬儿都见不着人,所以,现在不跟他一般见识。
谢老九可不知道睿王心里打的小算盘,吃的高兴了,一把搭在旁边的葛里肩上:「葛太医,听说你妹子在端和公主跟前儿当差,不瞒你,端和那小丫头自小有事儿没事就往谢府跑,既是亲戚,又边边儿大,跟我家小阿十好的跟亲姐妹似的,我也常见她,她身边的人,我也差不多都认识,你妹子叫什么?」
葛里:「我妹子是公主跟前儿大丫头珍珠。」
谢老九一拍他:「哎呦,这还真是自己人,你妹子是珍珠啊,怎么不早说呢,早说的话,我也不用这么晚才来找你吃酒了,自己人,自己人,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尽管开口。」
葛里目光闪了闪:「九少爷抬举了。」
谢老九:「别说外道话,我跟葛兄很是投契,不若今晚上咱们抵足而眠如何,就这么定了,时候不早,这就走吧。」说着拖起葛里走了。
葛里正想这个机会呢,明儿一打起来兵荒马乱的,自己在哪儿都不安全,万一给瞧出破绽来,睿王可不是好惹的,非扒了自己皮不可,如今跟着谢洵就不一样了,既脱了嫌疑又不会有危险,实是两全之策,所以将计就计的跟着谢洵走了。
谢洵搭着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架势,走的踉踉跄跄:「我说葛里珍珠对你还真不赖啊,都跟着端和嫁到夜郎去了,还不忘给你这个堂哥谋个差事。」
葛里一惊,心道莫非自己漏了破绽出来,他这是拿话试探自己,不可能,就算珍珠去了夜郎,自己没有理由给狄人当奸细啊。
其实,葛里也不明白,为什么珍珠让自己给狄人送消息,就算她一心为了夜郎王,可如今形势,大晋若败了,对夜郎也没什么好处吧。
算了,不想了,如今珍珠跟着公主去了夜郎,自己在这大晋没了靠山,大公主哪儿根本不鸟自己,更何况,就算大公主肯帮自己,也没这样的能耐,虚有个公主的头衔,什么都干不成,自己这样的在大晋混一辈子也混不出头,倒不如去夜郎投奔珍珠,趁着珍珠还算得宠,谋个好差事,吃香喝辣一辈子就什么都不愁了。
想到此,定了定心神:「我妹子是见我医术有成,才在公主跟前儿递了句话。」
谢洵点点头:「说起来,好些日子没见你妹子了,怎么样,她在夜郎可过的惯吗,若是待不惯,回头我跟皇上说说,把她接回京,寻个情投意合的人嫁了,岂不比远在夜郎的强,就这么办了,等回去我就进宫跟皇上说去。」
葛里吓了一跳,这要是把珍珠接回来,自己去夜郎靠谁啊,一着急开口道:「不能接。」
谢洵侧头看向他:「怎么不能接?」
葛里陡然回过神来,知道自己说的太急,不合常理,忙道:「不瞒九少爷,珍珠如今已是夜郎王的侧妃了。」
谢洵目光闪了闪笑了:「原来如此, 夜郎王倒真好福气,这左拥右抱大享齐人之福啊, 这都封成了侧妃了, 自是不能往回接了。」说着看向葛里:「这么说起来, 葛兄如今岂不是夜郎的国舅爷了吗,这往后要是去夜郎, 体面可大了。」
葛里:「九少爷说笑了, 珍珠是一心伺候主子。」
谢洵:「说的也是,端和虽贵为夜郎王后,到底孤立无援, 把自己跟前儿的大丫头, 给了夜郎王做侧妃,往后主仆俩互帮互助有商有量, 可稳妥多了。」
葛里:「就是说,我还特意嘱咐珍珠,即便封了侧妃,也不能恃宠而骄,尤其不能轻慢了公主殿下。」
谢洵暗暗点头, 看起来这葛里一直跟珍珠有书信来往,不然他进了太医院, 珍珠去了夜郎,何来嘱咐之说。
谢洵拉着他进了屋道:「这狄人的酒烈,我今儿可是吃醉了,这会儿有些上头, 我得躺下睡上一觉,葛兄自便。」说着踢掉了鞋子上榻躺下睡了,不一会儿功夫连呼噜都打上了。
葛里愣了愣,坐在炕边儿上,打量这里一遭,这里是蒲城县衙,自打大军到了蒲城,这里就成了蒲城的睿王府,作为督运粮草的谢洵本该住在营地里,却因是睿王殿下大舅哥的身份,而住进了这里,可见还是关系更有用,等自己去了夜郎,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待遇,只要珍珠一直得宠,自己在夜郎就是国舅爷,谁敢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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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十娘子 下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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