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兰见了,怒气翻涌,种种委屈再也难以忍受,莫非天底下就只有夏媛希才是人,其他人全都不重要?所以王嬷嬷死得,杨嬛的孩子死得,丹云死得,唯有夏媛希珍贵?
使尽全力推开贺巽,晴兰奔上前扶起丹云,心疼地为她拭去满脸血痕,晴兰不愿意转头看贺巽一眼,只是满腔怒意控制不住,「几时贺家的规矩里,有屈打成招这一条?」
竟然是他屈打成招?呵呵,这世上还有没有是非黑白?贺巽寒声道:「同少奶奶说清楚,若有半句假话,别怪爷下手不留情!」
丹云垂眉,眼泪无助淌下,她宁愿就此死去也不愿意面对主子啊,她频频摇头,止不住地啜泣,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说!」大掌往桌上重重一拍,贺巽怒吼道。
抬起脖子,丹云定眼望向晴兰,她有不忍、有抱歉,但下一刻她硬起心肠,强忍疼痛跪着往后爬两步,碰碰碰,她使尽全力朝地上磕头,磕得额头一片青紫红肿。
「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贪生怕死,是奴婢嘴巴不严,是奴婢害了少奶奶……」
「你在说什么?」晴兰满头雾水,眼底盛装着不解。
「奴婢招了。是少奶奶让奴婢用一百两买通城里的混混绑走夏姑娘……」
丹云嘴巴张张合合,晴兰越听越头痛,怎会这样?丹云是她信任的人啊,这些年她厚待她、重用她,怎么到最后却……被背叛?
深邃黑眸冷冷地盯住晴兰的背影,他一字一句缓声问:「憋闷吗?对于心腹的供词,你有什么要反驳或补充的吗?」
贺巽目光凌厉,盯得人头皮发麻,但她不觉得麻,只觉得冷,是坠入冰渊、跌入地心的寒冷……
晴兰握住丹云的肩膀,迫得她看向自己,「我以为待人仁厚必得善意,没想到……我错了。」
「少奶奶……」丹云哽咽不已。
扶着椅子,晴兰用尽全力才撑着自己站起,斜眼望向贺巽,轻蔑笑意浮起。
「你说的对,我是憋闷,一路活到今天都深感委屈,我瞧不上嫡庶的臭规矩,却不得不遵行,我明明事事出色,偏偏得处处低就,夏家踩低拜高、以庶换嫡,分明不是我错,却要我来承担你的恶意。
「我小心谨慎,走一步看三步,话到舌间还得吞回去,日日看着你的脸色过日子,总想着,你的心再硬,焐着焐着,总也会焐热了,没想到你对夏媛希看重至此,没想到我再努力,你都视而不见。
「我认命啦,既然没本事对抗夏媛希,无法阻止你要做的,我又何必多事?我早就择定态度,决意置身事外,我告诉自己,你与夏媛希要如何与我何干?往后你对我视而不见,我便也对你视也不见,更遑论夏媛希,所以我不碰她、不听她、不想她,所以丹云说的事……我不认!」
贺巽目光越发冷冽,「对,你一向谨慎细心,即使气愤不平,却仍装贤慧、充良善,你处处小心,逼着自己假作豁达,你劝阿洵、劝黑子白子,却把他们劝进你的阵营里,你让所有人仇视媛希、委屈媛希,这些我全看在眼里,但半句话都不多说,因为我试着理解你。反观你呢?你已经得到所有人的支持还不够,还想害死媛希,其心可诛。」
哈、哈、哈!夏晴兰大笑三声。
听清楚没?她的贤慧善良是假装的,她的豁达、她对黑子白子和阿洵的劝慰是假的,四年的朝夕相处呐,竟换来他这样的「理解」。
夏晴兰,你的人生不仅是一塌糊涂,还是盘烂局。
她气得全身发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愤怒,背心渗出一片冷汗,指甲掐入掌心,她想尖声咆哮,想痛哭流涕,想替委屈的自己出一口气,然……在他冰冷的眼光下,所有的痛苦堵在嗓子口。
「我解释什么都是多此一举,对吧?你心里已经给我定了罪,对吧?」
「人证物证俱在。」
意思是……不容她反驳?
她站在原地,进退维谷,他逼得她找不到立足地,还以为抽掉爱情、抽掉心,她可以无喜无欲、平平顺顺走完此生,还以为不出头、不争宠,可以与夏媛希两两相安,几十年一晃眼就过去了。
可是他这样……摆明就算她抽了心也无法平安顺遂,摆明他连一个可以安心呼吸的立身之地也不愿意给,那便……算了吧!
摇头地凄凉一笑,她问:「好吧,我认下,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
「我说过,贺家后院不许有龌龊事,你敢做,就得承担。来人,把少奶奶拉下去,打三十大板。」
他要对她动手?
哈哈,前世今生都一样,只要违反男人的心意,即使有再多的喜欢、再多的助益,皆能丢到一旁。
只是比起周懃的鸩酒,三十大板粗暴得多,连块遮羞布都不给啊,果然是敢做敢当的贺巽,比起周懃那个小人,他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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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臣吉妻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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