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撞了下她的额,示威性地啄了她一口。
仿佛戳碰到了什么机括,顾慈立即鱼似的弹开,拼命扭动脖子,「没有没有,我没有不理你,也没有脸红。你看错了。」说完便抿紧嘴巴。
戚北落眯眼打量,舔了下嘴角,「好,那我就心安理得地亲了。」边说边扳住她的脸,撅起嘴凑过去。
顾慈被他抱得死死,挣脱不得,只能推着他胸膛,拧着脖子,就是不让他亲。
两人一伸一缩,较量得正起劲,顾慈余光忽然瞥见王德善站在亭外,正插秧似的,不停朝他们讪笑作揖。
顾慈傻眼了,慌忙推开戚北落,低头整理衣襟,假装无事,脸却红得几欲滴血。
戚北落懵了片刻,顺着她视线望去,脸登时黑了下去,「何事?」语气冰凉,宛如覆在纤细花叶上的一层薄雪。
两次打搅主子的好事,王德善自己也吓得够呛,膝窝一软,丢了拂尘,两手扣着砖缝跪在地上。
顾慈看不过去,捧着樱桃过来,「别生气了,看把人吓得。」
戚北落冷哼,委屈地瞥她。能不生气吗?刚才就差一丁点儿,他就能一亲芳泽了!哪怕他再晚来一会儿,就一小会儿也好啊。
他伸出小指,悄悄探入顾慈袖口,勾住她的小指,轻轻拉了拉。
这是今日非亲到不可了!顾慈忍笑,无奈地白他一眼,噘着小嘴,羞羞地点了下脑袋。
戚北落这才有了笑模样,转头又问一遍,「寻孤何事?」语气明显和缓许多,隐约还带起几分愉悦。
「启禀殿、殿下,北境传来急报,赫连铮几日前忽然起兵,挥师南下,连取三城,还、还……」
王德善觑眼顾慈,咬了咬牙,艰难接道,「还绑架了定国公和驸马爷,说是要和殿下您决一死战,为弟弟报仇。倘若您不去,他就撕票!」
砰——
顾慈眼前一黑,呼吸突然接不上来,一阵头重脚轻,昏昏然倒下。玉盘从素手上倾翻,碎成片片块沫,嫣红的樱桃噼里啪啦滚落一地,宛如一颗颗硕大殷红的血珠,迸溅而出。
闭眼之前,她只瞧见戚北落慌张地冲过来,抱住她狂摇肩膀,「慈儿!慈儿!」
她很想对他说没事,可眼皮却沉重如铅块,根本睁不开……
午后下了一场细雨,现已经停了,支窗的竹架还在「滴答」淌水。
顾慈被水声吵醒,紧了紧眼皮,缓缓睁开。屋内掌着灯,却空荡荡无一人。
戚北落已经被宣和帝召去御书房议事,枕边留了字条,是他亲笔写的,笔力遒劲,墨水贯透纸张,可以想象出他提笔时不忍离开,却又不得不走的焦急无奈之状。
字条的内容全是在宽慰她,眼下局势还未明朗,切莫伤怀,动了胎气,凡事都有他在。
顾慈背靠软垫,轻轻摩挲小腹,从枕头底下摸出上回爹爹写来的家书。信纸上的残破处都被细心堪补过,折痕也已被压平,乍看之下,宛如新纸。
她玉指缓缓抚过上头字迹,才看了一行「慈儿吾儿,见信如晤」,秋水般的眼眸便积满泪水。微风卷着纸页,发出连绵碎响,一如她此刻忐忑不安的心。
云锦打帘进屋,她忙背过身去,悄悄抹了把眼角,「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姑娘,快申时了。」云锦绕去窗边将竹帘卷高,支起窗子通风,「姑娘可是饿了?奴婢这就唤人进来摆饭。」
雨后泥土的霉腐味从窗外漫来,顾慈皱了皱鼻,胃里一阵恶心,摆手道:「爹爹的事,祖母和娘亲都知道了吗?她们现在如何?」
云锦脸上笑容一僵,霎着眼睫,垂眸不语。
顾慈顿时了然于心。
顾家没有个成年男丁撑着,祖母年事已高,母亲又是个经不起风浪的,只怕家里眼下已经乱套。还有姐姐,她一向冲动,眼下才刚怀孕不久,又刚拔完毒,可不能再出事。
越想越不放心,她攥紧被头,心一横,掀开被子下床,艰难地弯腰去够地上的绣鞋,「我出宫去看看。」
云锦耷拉着眉梢,慌忙上去拦,「姑娘,您如今可是双身子的人,不好这么到处乱走,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得了?」
「你若真当心我出事,就多派点人随我一道出宫。再耽误下去,等待会儿天黑了,那就真要出事了!」顾慈拔高音调,语气不容辩驳。
她素来脾气好,对下人也从未发过火。今日也是太过担忧,关系则乱,才会情绪失控。云锦很能理解,静默片刻,蹲身帮她穿鞋。
一入皇宫深似海,想出去可没那么容易。
戚北落不在,顾慈便想着从岑清秋这套话,腹稿还没出口,她就已然点头应允,还让秦桑拿出好些补品,让她捎回家。
「定国公劳苦功高,朝廷一定会为他做主,请老太太放心。」迟疑了下,岑清秋抓住顾慈的手,支支吾吾道,「倘若你还有空,能否再去趟忠勤侯府,这事波及到驸马,我怕寿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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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嫁 卷三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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