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猎结束,他们便要随岑清秋派来的人先行回宫安胎,可不能落下什么东西。
她数得正认真,忽闻边上传来争吵声,抬头便见影壁后头,戚临川堵着柴灵芜说话,柴灵芜不愿搭理,踅身要走,他却不肯放人。
「今日围猎,父皇准备了三种奇珍异兽作为奖赏,熊王,狐王,和鹿王。不知郡主喜欢哪个,本王可帮忙猎来,赠予郡主消遣玩乐。」
「我不要!」柴灵芜瞪着他,气急败坏道。
戚临川嘴角噙着温和的笑,眼神宠溺,仿佛在看一只正在同他撒娇的奶猫。见她耳边散出一缕碎发,便伸手要帮她掖回去。
「你、你你别过来!」
柴灵芜抬手推他,奈何她近日为自己的亲事萎靡不振,体力不佳,竟反被他拽住手腕,往他怀里拉。
此处因有影壁遮挡,树木葱茏,旁人并瞧不见这里的情状。
戚临川近日身体滋补得不错,体内阳气乱窜,正愁没地方发泄,见柴灵芜无力反抗,不由心生歹念。
先斩后奏,他就不信待生米做成熟饭后,云南王还不肯答应这门亲事!
他越想越兴奋,不禁血脉张弛,兴致正浓,后脑勺冷不丁被石头砸了下。
「哎哟,谁啊!不要命了?」他捂着脑袋,龇牙转头,目光一定。
「潞王殿下再不放人,本宫可就要喊人了。」
顾慈拍拍手上的灰,冷眼睥睨。因天生丽质,即便板起脸,也比旁人刻意搔首弄姿要美上百倍。
戚临川心头像被人轻轻捻了把,痒痒的,酥酥的,手上一松,柴灵芜便趁机挣脱开,边唤「顾姐姐救我」,边躲到顾慈身后。
戚临川微微一哂。
他自幼体弱多病,脾气也比寻常人古怪些。手底下谁敢忤逆他意思,小命多半不保。
可今日,他被人这般羞辱,且还是姑娘,他竟半点脾气也没有,也不过去捉人,只慢条斯理地揣起手,望着顾慈,大剌剌上下扫视。
柳腰莲脸,人间尤物,帝京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
腔子里那团火不自觉更燥一层,可念头一转,戚北落冰锥子般的眼神浮现在眼前,如兜头一盆冷水,将他心头的那团火噌的一下完全浇灭。
他不能。至少现在,他还不能。
捏着拳头平复胸中之气,戚临川重新扯起个得体的笑,朝顾慈行礼,一派光风霁月,仿佛刚才那混蛋事并不是他干的。
「原是太子妃大驾光临,本王有失远迎,罪过罪过。久闻太子妃于茶道上深有造诣,正巧本王新得了一壶上好的明前绿,不知太子妃……」
「本宫不需要。」不等他说完,顾慈便拉着柴灵芜转身离开,健步如飞。
她活了两辈子,戚临川眼里有什么,她一眼就瞧出来了。
恶心!
若不是多年来的良好教养,她只怕当场又要开始干呕。
两人的身影已然消失在花木后头,戚临川依旧抄手而立,含笑遥遥相望,双脚不由自主地往前迈了两步,足尖踢到一块小石头子,正是顾慈方才丢来的那颗。
「哼——」
戚临川眯了眯眼,挑眉曼笑,俯身捡起石头,放在鼻尖轻嗅。小姑娘指尖的清香似乎还在,闭上眼,那张顾盼生辉的芙蓉面便跃然脑海间。
唉,倘若丢过来的不是石头,而是香囊绢帕之类的东西,那该有多好……
想得正出神,背脊忽然一暖,有人将脸覆了上来。
「殿下倘若想要……还有臣妾在……」王芍低眉顺眼道。
清浅的花香从背后漫来,像栀子,却又比栀子要浓些。戚临川一双黑眸暗了暗,千年幽潭般,深不见底。
等了许久,见他不反抗,王芍心头一喜,踮起脚尖,壮着胆子往他耳畔凑,才娇娇地道了声「王爷」,就被他攥住手腕,重重甩在地上。
像扔垃圾一样,不带丝毫留恋。
她愕然抬眸,戚临川眼底无情无绪,看货物似的随意瞥上两眼,眉心蹙起深刻的嫌恶。
同样是女人,怎的就差出这么多?如何配得上他?老天爷当真不公。
戚临川从腹喉深处闷闷哼出一口气,寒声道:「滚。」便甩袖离开。
顾慈拉着柴灵芜,一路头也不回,直奔围场外的一片树荫处。
这里三三两两围聚了许多官员家的女眷,正惬意地吃茶聊天。瞧见顾慈二人这惊慌失措的模样,她们诧异地打量了会儿,朝顾慈行了个礼,又各自围簇着,继续谈笑风生。
轻松的氛围让顾慈慌乱的心舒缓许多。回头瞧了眼,戚临川并没有追来,她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柴灵芜惊魂未定,花朵似的一张小脸还煞白着,泪珠在眶里打转,欲坠不坠,好不可怜,「顾姐姐,我该怎么办?我、我我真的不想嫁给潞王,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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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嫁 卷三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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