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敢耽搁,忙揉膝盖的揉膝盖,揉小腿的揉小腿,都活动起来了,范溪更是在原地做了几个勾云转、停云转等高难度的动作,熟悉一下。
史子娴忧心,「溪娘,你待会莫怕,拿出平日的水准便成了。」
范溪拍拍她的手,「我不怕。」
勘宁郡主也看她一眼,难得过来说了句,「皇伯父最是宽宏大量,你好好跳,他不会为难你。」
范溪笑笑,「知晓了。」
邱师傅已经在催促了,众人不敢耽搁,忙排好队,按照顺序云步走到台上。
她们这个台子是专业的舞台,底下埋了大缸,乐师就在舞台两边,一旦乐声响起,大缸会将声音扩音地格外清晰。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们的动作一旦不对,落在台上轻了或重了,都很容易被扩展出去,教人一下看出怯处来。
尤其范溪有勾云转、停云转等几个高难度动作,其中完整的勾云转是三百六十度后空翻,她们平时只做半个,也就是说脚不离地,直接翻过来。
今日范溪不敢藏拙,却要做上完整的一个,如果落地的时候脚下动作太大,可能咚一下立在舞台上。
到时候声音一扩出去,丢脸便丢大发了。
范溪深吸一口气,跟着队伍,走上独舞之人应站的位置。
这支她们已经练了整整一年半,基本每个女娘都对此滚瓜烂熟。
寿安公主一使眼色,舞台两侧的乐师一顿,轻柔的古筝声响起。
舞台上的女娘们开始舞动起来,腰肢、手臂、长腿,动作带起纱衣,犹如一团团拂动的云。
少女们优美的舞姿活泼可爱,让人眼前一亮。
渐渐,少女们舞动的动作越来越有力,琵琶声加入,舞蹈的情境也从日常生活慢慢转向对敌。
最后一个整齐划一的动作结束之后,少女们跪坐在舞台上垂下头,仿佛一场战争到了收尾阶段,人们正清扫战场,找回死去的手足,与亲人互相舔舐伤口。
琵琶声与古筝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少女们动作渐渐低。
忽然,琵琶铮铮声响起,这是武琵琶!
一到修长纤细的身影从众多跪坐在地上的女娘中跃出来,只见她在空中,双腿分开达一百八十度,整个人好似停在空中一般,水袖纱裙飞扬,猎猎作响。
琵琶声越来越急促,她点地,旋转,立臂划圆,在舞台上飞速旋转着,一圈、两圈、三圈……她足足转了十八圈!
舞台四周的灯笼,让范溪的每个动作都投下光影,光影连成一片,好像整个舞台都是她,又好像整个舞台里只有一个她,犹如混乱的战场。
皇帝看到这里,第一次坐直了身子,情不自禁地紧握双手。
台上的身影有力地舞动着,手与腿都充斥着力量感。
众女娘舞动起来,影子成林,仿佛困住了飞速舞动的范溪。
独木难支,奋力杀敌后,最后这个战士跪在地上,头颅垂下来,仿佛这个重伤将死的战士,终于到了强弩之末。
乐声渐低——
突然!
她从地上一跃而起,一个勾脚三百六十度后空翻!
纱衣旋转,扬开一大片,她雪白的脸颊满是肃穆与悲壮,这是她竭尽全力的最后一击。
「!」
皇帝眼睛情不自禁瞪大。
身边随侍的太监与侍卫们偷瞄到舞台上的情景后也被惊住了。
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
她倒在了地上。
一位战士倒下,无数战士站起来。
勘宁郡主领着众人,飞速舞动起来,整齐划一的动作,气势昂扬!
犹如保家卫国的军队,前赴后继奔赴战场。
范溪站在最后,跟着众人一起舞动。
皇帝看着台上着红纱的少女们舞完最后一个动作,幕布落下,久久回不过神。
良久,他回头看着寿安公主,「寿安,你这舞蹈排得不错啊。」
寿安公主自然能明显看到眼里的满意之色,脸上多了几分喜意,恭敬道:「臣不敢居功。」
「独舞的是哪家的孩子?」
「戎谨候家的嫡女。」
皇帝一怔,「是他家啊。」
说着他褪下大拇指上的扳指,递给旁边伺候的太监,「跳得不错,赏!」
皇帝金口玉言说赏,太监躬身接过皇帝手中的扳指,后退着去女娘们休息的偏殿,旁边两个小太监连忙跟上。
范溪她们正在偏殿里休息,这支《祭舞》跳完,所有小女娘都累坏了,回到后台也顾不上梳妆,换衣裳什么,都坐在地板上歇息。
她们又累又兴奋,所有人都眼睛发亮,在叽叽喳喳说着。
史子娴高兴地扶着范溪的肩膀,「溪娘,你跳得可真好,我长那么大还没有见过谁舞跳得比你好。」
范溪笑了笑,「今日发挥得好,若是换一日,我不一定能发挥出这样的水准。」
勘宁郡主用膝盖碰了碰范溪的膝盖,「可以呀,你藏得够深的,我都不知你跳得这样好。」
范溪脸上满是汗水,睫毛都被打湿了,她纤长的睫毛动了动,清亮的眼睛看向勘宁郡主,「不过侥幸而已,为陛下而舞,不敢不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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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小妙厨 卷二 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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