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骤然被丈夫呵斥,面皮一下便红了,所幸在黑暗中显现不出来。
戎谨侯心烦,一翻身坐起来,「若不是你弟弟,府里也不会是现在这情况。我念你生儿育女辛苦,将事压下了不与你计较,你真以为这事过了不成?!」
说完他也不留宿,直接下床披上外衣套上靴子,开门往外走了。
秦夫人一人留在屋内,泪水不住往颊边流。
皇都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很冷,月初下了场大雪,而后道路一直有冰,早晨起来时,沟渠都是冻上的。
在这种天气出门自然辛苦。
范积蕴跟着商队从青阳城出发,一路跟着来到了皇都。
他是文弱书生,身子骨不算太强健,走了这一个多月,人熬得更瘦。他本来就长得好,这一瘦下来,颇有些清逸出尘之感,望上去翩翩公子一枚。
人长得好看,在外行走自然占些便宜,不说其他,光这一路上收到的手帕,已经足够他未来十年用了。
商队的领队老马这日走过来,见他又在温书,嘿地笑了一下,露着缺了一颗牙的牙齿感慨,「我们的举人老爷也忒勤快了,这眼看就要到皇都了,天子脚下,不出来走走逛逛么?」
范积蕴温和一笑,「还得在皇都住好几个月,未来不愁没有逛的时候。」
老马朝他伸出大拇指赞叹道,「范举人好定力,也难怪您能考上举人。」
说完他问:「这眼看就要到皇都了,您有何打算?是投亲还是去客栈住一段时日?或者老马我给您介绍几家寺庙,去庙里念书花费少一些,地方也清净。」
「不必,我父兄都在皇都,我投亲。」
「一路上也没听您说起过他们,我还以为您跟我们一样是外来人。」老马笑道:「皇都有家人便好,您一个人漂泊在外也辛苦,回家了有人照顾,吃好喝好养足精神气,明年去科考,争取拿个状元回来。」
范积蕴拱拱手,笑道:「承您吉言。」
「您客气了,不知范举人您到皇都里是与我们一道去客栈住,等家人来接,还是自个去投亲?」
「我自个儿去便成了。」
「那进了皇城,我们便分道扬镳啦?」
「嗯,多谢您这段时日的照顾。」
「客气什么?相逢就是缘,能与您一道走是我们商队的福气。」
两人客气一番,老马告辞离去,等到皇都后,老马便放范积蕴下车。
他背着一个包裹,看着熙熙攘攘来往的人,将手拢在袖子里,朝路人打探一番,抬脚往信中的地址走去。
今日范远瞻要当值,只有安娘一人在家,安娘听到外面笃笃的敲门声,还疑惑谁来了,她扬声喊道:「谁呀?进来,门没锁。」
范积蕴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眼眶一下就热了,他站在门外定了定神,拭去眼角的泪,努力笑道:「娘,是我。」
「谁?!」安娘一下就愣住了,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用力抹了抹裙角,快步走出来,「积蕴?!你回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安娘走上前来打量下儿子,用力拍拍他的胳膊,眼角泛起了泪花,「天冷不冷,怎么穿得那样少?一点都不知道照料自个儿。」
看了一会儿,她拉住范积蕴的手臂,抢过他手里的大包裹,拖着他往前走,边走边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你大兄去当值了,你饿不饿?娘给你下面吃,吃完面好好睡一觉,等下午你大兄回来,兄弟俩再一道好好说会儿话。」
范积蕴转头打量这个陌生的院子,背着包裹,「娘,你们这段时间日子过得如何?」
「好得很!诸事顺利,你瞧瞧我们在院子就知道了,你娘跟你大兄上来皇都,半分亏都没吃过,全享福来了。」
范积蕴站在门前,望向侧面的房间问了一句,「溪儿如何了?」
安娘顿了顿,一下沉默下来。
范积蕴也沉默。
今年样样都好,唯一让他们难受的便是范溪成了别人家的女儿。
安娘拍拍他的手臂,重新勉强笑道:「溪儿过得也好,白了也高了,脸上有点肉,她府上人对她极好,回去就是大小姐。」
安娘吸吸鼻子,「快先进来,溪儿前几日还说让你回来后一定要告诉她,她出府来,你们兄妹一道好好喝两回酒。」
「哎。」
范积蕴回到他从来没来过的陌生院子,熟悉了一会儿便感觉到了家的味道,他扭头四下张望着,看到娘亲,整颗心都安定了下来。
他一路赶路而来,风尘仆仆,实在累得很了,简单洗漱了一番,又吃了两大碗面,便去安娘给他收拾出来的西厢房歇下了。
院子是顶好的青砖大院,房间里安了炕,炕上垫着厚厚的被褥。
安娘已经将炕烧好了,房间十分温暖,范积蕴脱掉衣裳躺到床上去,整个人陷在柔软厚实的被窝里,闻着这熟悉的香味,没一会儿就合上眼睛安心睡着了。
安娘舍不得儿子,就在外面的走廊里做针线,随着天光一分分变暗,她才想起来,赶忙去灶下做晚饭。
今日儿子回家,她原本买的那点菜就有些不够看了。
查看了一下米缸菜缸,安娘特地进屋里数出几十个大钱,来出门叫上胡同里玩的孩童,让他们去羊肉床子里割二斤羊肉,再带块豆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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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小妙厨 卷二 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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