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几家见这景象,探头探脑,范远瞻见此情景,将门关起来,闭门谢客。
此时临近正午,谁都无心思再理会吃喝。
范远瞻看看范溪,又看看安娘,问:「娘,戎谨侯所说是否为真?」
「瞧着不像做假。」安娘此时再一回想,心里明白女儿多半要回那个家去了,此时她心下难过,强打起精神安慰一双儿女,「戎谨侯这样的人,没必要骗我们,且我瞧溪儿与他面容有些像,溪儿应当是他亲生。」
范溪在一旁沉默不说话,家中其余两人也跟着沉默起来。
范远瞻摸摸她脑袋,过了一会,道:「我去打听打听,看能否得出什么消息。」
他去里屋换下甲胄,穿上一身平常衣裳。
范溪见他高大身影出去,叫住他,「大兄,先用饭罢,用完饭再打听。」
范远瞻回首看她,两人目光相对,彼此都知晓恐怕这就是两人一道吃的最后一餐午饭了。
范远瞻点头,「也罢,日后还不知何时能再尝到溪儿手艺。」
范溪长呼一口气,「我去买菜。」
范远瞻跟着,「我与你们一道去。」
一家人提着篮子出去买菜,回来又一道做了一餐饭,沉默吃了。
用过饭,范远瞻去找朋友打听,范溪与安娘去歇息。
范溪回房,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再出来,推开她娘房间的门,见安娘正穿针引线做衣裳。
安娘极少教范溪做针线,只看她会缝补刺绣做衣裳便不叫她做了,刺绣费眼睛,安娘向来自个做。
「娘。」范溪唤了一句,去炕上坐下。
她娘手里还拿着那幅梅子红的绸布,正给她做小衣。
见范溪过来,安娘放下针线,拍拍她手,问:「睡不着?」
范溪闷闷应声。
安娘一双温和的眼睛望着范溪,眼角细细皱纹显得她越发慈祥,她低声问:「溪儿可是害怕?」
范溪摇头,「不怕,就是舍不得您与大兄二兄。」
「傻女娘。」安娘道:「我们就在这,你又不是不记得家在何处,想我们过来瞧瞧便是,我看戎谨侯并非不讲理之人。」
范溪道:「人家常说侯门深似海,我要真回去了,还不知能否出来。」
安娘安慰她,「你去当小姐,又不是坐监,哪里就出不来?」
范溪闷声,「若我真出不来,娘您可要拉着大兄二兄来看我。」
安娘帮她理理发丝,「放心罢。你若未出来,我们便去瞧你。」
晚上用饭,一家人喝了几盏酒,范溪不胜酒意,很快迷糊过去。
待范溪睡熟,安娘与范远瞻在厅堂里商量。
安娘低声问:「打听得如何了?」
范远瞻摇头,「这等人家,我们探不进手脚去。戎谨侯家现在还有一女,说是嫡女。」
「溪儿的姐姐还是妹妹?」安娘发愁,「这姐妹之间、兄弟之间多了便容易有争端,人高门大宅的女娘,乍然多个姐姐妹妹,人能愿意?」
范远瞻看着她娘,没有说话。
若是亲生姐妹,有隔阂也未必有坏心,若是假小姐,这仇结得那样大,还不知道对方会生出什么心思。
范远瞻只道:「娘,家里还有一百来两,明日让溪儿带一百两去花罢。她回去那等人家,手上没个私房,做什么都不方便。」
安娘带着忧虑,点头,「我明日再给她换点铜板带过去,那等高门大宅,时常得花钱赏小丫头老嬷嬷。」
母子俩说了大半夜话,安娘回去仍睡不着,点着一支蜡烛细细帮范溪收拾起东西来。
旧衣裳就不带了,去年冬做的那几身袄裙暂且收着,也不知侯府里有没有提前准备衣裳。
其余小衣、袜子、鞋子、手镯等林林杂杂须得捎上。
另外铜板银子也得准备好。
安娘仔仔细细收拾了半晚,连鞋垫都收着。
桌上油灯未熄,她坐在床沿,万分不舍地看着小女儿。
女儿年纪最小,跟着他们苦却一点都未少吃,先前说与儿子定下婚约,安娘不过权宜之计,后她却觉着将错就错亦不错,女儿留在家里,一辈子受宠着,不必嫁去别家受折磨。
安娘望着范溪光洁的脸颊,心里十分后悔,若当时一狠心,咬牙撑死了不来皇都,就不会发生今日之事,女儿也不必去别家。
现时说甚都晚了。
戎谨侯来得急,范溪一家早饭未用过,戎谨侯便上门了。
范溪打开院门,见门外一辆马车,旁边看车牵马的仆从鬓角已经湿了,也不知在外头等了多久,心中一暖。
忽然有个亲爹,范溪多少有些欣喜,见人来了,她走前几步,想着是否要上去打个招呼。
轿子里人似有所感,她还未到跟前,里面人掀起布帘子。
范溪见他大马金刀坐里面,手里还拿着一本书,走过去轻轻叫了一声,「爹。」
戎谨侯瞧她清亮的眼睛,笑:「起来了啊?昨夜睡得如何?」
「尚可。爹您呢?」
「睡得不好,一直忧心你不愿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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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小妙厨 卷二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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