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逸指着沈玉楼道:「大哥,这就是我时常跟你提起的金陵书院一大才子沈玉楼,只比我差了那么一丢丢。」他厚着脸皮咳了一声,又随手指着朱福,昂头道,「这就是那个经常说我跟抢饭吃的小屁孩儿的姐姐,不过她厨艺的确是好,呆会儿让他给大哥做一顿饭吃。」
谢通轻轻点了点头,就算是跟打过招呼了,又礼貌地说:「多有打扰了。」
沈玉楼忙道:「寒舍简陋,还希望谢公子不要见怪。」又道,「不知道谢公子可否用了早餐?」
谢逸一边拽着他哥很不客气地就往里面走去,一边回头对朱福跟沈玉楼道,「我大哥也是来湖州探望我三叔的,不过,他不留在湖州过年,今儿特地在松阳县绕了一趟,是我叫他来的。」
小小院子里头的雪已经被朱喜给铲到墙根底下去了,中间留出一条小道来,谢逸见一边敞开的厨房里卫三娘在忙,笑着问候道:「朱夫人,我又来了蹭饭吃了,咦,小肉团子呢?」
暖姐儿坐在房间里正在背九九乘法表,忽然听到了那个跟自己抢饭吃的人的声音,她蹭一下就跑了出来,站在房间门口,双手叉腰道:「贪吃鬼,你真讨厌,你叫谁肉团子!」
「当然是叫你啊。」谢逸一把将暖姐儿高高举了起来,举着她转了好几个圈儿,这才笑着说,「没有你跟我抢饭吃,我一顿少吃了一碗饭哩。」
暖姐儿将小肉脸别到一边去,表示不想跟谢逸说话。
朱福走过去轻轻捏了捏妹妹的脸,问她:「怎么跑出来了,不是让你在记词吗?都记住了吗?」
暖姐儿仰头哈哈大笑:「二姐姐,我全都记住啦,不信我唱给你听。」说完她就摇头晃脑地开始背诵起来。
背到一字的时候,大家都觉得这个女娃只是有些聪明,可当暖姐儿摇头晃脑一直往下面背下去的时候,在场的人都有些不敢相信……一个才五岁的女娃,根本没有拨算盘,怎么就知道这么多?
待得暖姐儿背诵完了,沈玉楼走过去,蹲在她跟前问:「暖姐儿是跟谁学的?」
暖姐儿十分开心,伸手指着朱福说:「二姐姐教我的数字歌,在让我记词呢。」又问朱福道,「二姐姐,我可有背错了?」
「没有,你说得很好。」朱福见谢逸、沈玉楼,还有那个今天刚刚到的谢家大公子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来,她忽然有些后悔起来,早知道这简单的九九乘法表会引起这么多人的注意,她就不考暖姐儿了。
朱福装作没有瞧见大家朝自己投送过来的诧异目光,只笑着说:「暖姐儿领着三位大哥哥去堂屋坐,二姐姐去厨房蒸鸡蛋糕去,呆会儿咱们早饭就吃鸡蛋糕,好不好?」
暖姐儿开心,一派小主人的模样,伸手邀请三位大哥哥进屋坐。
堂屋里,谢逸郁闷地说:「就算是我,没有算盘珠子在身边,也不能那么快就说出结果来。这个朱二姑娘又没有上学堂念过书,怎么懂得这么多?呵,她竟然还知道编出一首歌曲来。」
暖姐儿不服气,挺胸道:「我二姐姐虽然没有进过学堂,可是她很聪明,她会唱歌还会做蛋糕还能赚钱,比你聪明太多了。」
谢逸才不跟这个小丫头一般计较呢,他哼哼一声,就默默坐在一边不说话了。
谢通倒是觉得奇怪,自己三弟是什么样脾性的人他还是清楚的,如今何故沦落到被一个小丫头指着鼻子说道也不回嘴?
谢逸瞥见自己大哥投来的质问的目光,就装作没有瞧见,他乐在其中。
不一会儿,卫三娘端着一个托盘进来,托盘上面放置着三个茶杯,杯子里装的是茶水。
这茶叶是前些日子买的,还是朱福要求买的,家里条件好了些,该添置的东西必须得添置。
「两位谢公子请喝茶。」
沈玉楼赶忙站起身子来,接过茶水道:「婶子,我来吧……」旁边谢通跟谢逸也很有涵养地站起了起来,表示要长辈奉茶,实在是担不起。
卫三娘道:「家里都是些粗茶淡饭,难得你们不嫌弃,都坐下来吧,你们说你们的,我再去瞧瞧那粥熬好没有。」又向暖姐儿招手,「暖姐儿别捣乱,你跟着娘去厨房烧火。」
暖姐儿很听话,蹦蹦跳跳就跑出去了,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朝谢逸扮了个鬼脸吓唬他。
谢逸一口茶喷了出来,他赶紧抹了抹嘴,又挺直腰板坐正。
谢通虽然目不斜视,可余光却将一切都瞧得清清楚楚,他嘴角忍不住轻轻勾了勾,低头轻轻抿了口茶,心里也稍稍暖和了些。
难怪子瞻这几日一直念叨着这户人家,原来,这里的确藏了宝贝,是他们在那样的大家族求而不得的宝贝。
谢通原本只准备在这松阳县绕一圈,可临时改了主意,就想在这里宿上一宿。
松阳县一家客栈里,孤灯长案,谢通坐在一边提笔写信,才落笔没写几个字,他忽然又将笔搁置在一边。
谢逸站在窗边看外面的月色,忽然笑了起来,指着对面一家酒楼说:「朱二姑娘就是这家酒楼的厨子,要说她一个姑娘家还算有本事,跟往日咱们见到的那些姑娘全然不同。」
谢通轻轻起身,步伐稳健地朝窗户边走了过去,就透过对面敬宾楼敞开的窗户瞧见一个娇小忙碌的身影。
「你喜欢这位姑娘?」他声音清冽,却低沉浑厚,虽轻,却是字字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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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井福女 卷二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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