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赵子恒带着柏十七去看吴大娘舞剑,桌上摆着吴家最出名的桂花酿,各人身边还陪着个小娇娘,美酒佳肴流水一般端上来,两人合着乐师的鼓点用筷子敲着桌子替吴大娘打拍子,看到精彩之处碰一杯,还顺手摸一把身边小娘子细滑香嫩的小脸蛋。
这是两人惯常的勾当,如今做来竟也不觉得有不妥之处。
喝的半醉勾肩搭背的回去,前厅的灯还亮着,赵无咎手持一卷兵书坐在灯下。
舒长风倒了热茶过来,柏十七打着酒嗝接过来,喝了一口便回房休息去了。
赵子恒有样学样,却被舒长风扯着腰带拦住了:「十三郎,殿下有话要说。」
柏十七次日起来,酒意消去,彻底清醒了过来,清早在饭厅碰见赵子恒,从后面上前去拍他的肩,平常玩闹惯了的,却生生被她给吓的一哆嗦,唰的闪出了一丈远,鬼头鬼脑四下看看,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十七早。」
「你这是怎么了?丢了魂了?」
柏十七大醉一场睡了一觉,再起来又是新的一天,那些压在心头的大石都被搬开了,虽然真相有待查证,但也不必皱着眉头过日子。
昨晚风萧雨骤,一场豪雨。
清早起来空气清新冷冽,天空湛蓝,令人无端觉得心情大好,她见到赵子恒都不觉比往日更为亲近,哪知道这货今日跟丢了魂似的无精打彩。
柏十七扯着他的胳膊不放:「做噩梦了?」想到这位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真经怕是连血都没见过,却被直接带进了凶杀案现场看尸体,说不定魂儿都给吓没了,她很为好兄弟着想,小声建议:「要是真害怕睡不安稳,我找个神婆给你招招魂,听说高邮有个姓秦的跳大神的婆子贼灵。」游说赵子恒大搞封建迷信:「有用没用且不说,安神定心壮胆却泰半有用。」
她还从来没见过跳大神的,正好近距离观摩一番。
赵子恒看着她一张近在咫尺的俊俏面孔有口无言——可怕的不是凶杀案现场,而是面带杀气的堂兄昨晚回来,柏十七倒是回房睡了个安稳觉,可他被堂兄威逼跪着听训,折腾到半夜,膝盖此刻还隐隐生疼。
趁着堂兄及其狗腿子舒长风还没过来,他拉着好兄弟叮嘱:「十七啊,我堂兄那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在战场上把兵法谋略玩的烂熟,你……你可别被他骗了。」他好不容易交到的臭味相投的好兄弟,往后几十年的寂寞日子还指着柏十七能够多找些乐子出来,现在倒好,堂兄居然生出了独霸十七的心思,没门!
「子恒,你堂兄他……是不是打仗的时候伤了眼睛啊?」两人胡说八道惯了,没有外人在场很容易故态复萌:「你说让我小心,可拔根汗毛都比我们柏家腰粗;论色……就我这样儿的,京里宫中多少美貌女娇娥,他想骗财骗色都选错人了吧?」她始终不太明白赵无咎的表白之言,虽然神色郑重,但总让人怀疑他眼神出问题了。
舒长风推着自家主子就站在饭厅门口,听着这一对不着调的偷偷说自家主子的坏话,暗想:坏喽,当场抓个正着,说不得主子要生气了。
没想到他偷偷打量了一眼主子的神色,却发现他唇角微翘,居然心情很好的样子,十分不解。
——难道不是应该大发雷霆吗?
赵无咎心中所思,舒长风也不敢多做揣测,生怕饭厅里那一对不着调的再说出什么奇怪的话,咳嗽了一声,饭厅里顿时彻底安静了下来。
赵子恒哆嗦了一下,僵硬的扭过头,脸上的笑意彻底凝固了,厚着脸皮强笑着打招呼:「堂兄早。」
柏十七在背后说人坏话,猝不及防被抓包,捂着脑袋往赵子恒身上砸过去,无病呻吟:「昨晚的酒好烈啊,子恒我头还疼,晕晕乎乎再歇会。」
赵子恒昨晚已经受到了来自堂兄的严重警告,下意识往旁边一躲,柏十七毫无预兆的砸到了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你你……你干嘛不扶我一把?」
赵无咎轮椅也不坐了,起身踏进饭厅,居高临下看着她,淡笑道:「我瞧着你酒意确实未醒,站着也能摔倒,不如让人煮了解酒汤过来?」一边说着,自然无比的伸出手:「起来吧。」
柏十七面对着递过来的大手,仰望高大英武的男人,他坐着轮椅就已经形如山岳,真正站起来之后便显的高大威武,而她从地上抬头看上去,就更有泰山压顶之势,想到刚说小话被抓,心虚的伸手过去,被他紧紧握着拉了起来。
早饭桌上果然有醒酒汤,罗家的老仆远远端进来就闻到一股冲鼻的酸味,柏十七闻到那股子味道只觉得哪怕是陈年酒醉都要被解了,更何况她早就清醒了,绿着脸推脱:「不用了吧,我酒早醒了,子恒可能还有点不太清醒,不如让他喝?」
好兄弟立马拆了伙,赵子恒提醒她:「刚才是谁说酒意未褪跌倒在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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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君心落江南 下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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