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昂对外的形象一直是刚正不阿的,人还未至两淮, 盐道的官员先慌了神,设计要除了他。
他若留在两淮继续清查盐道,新任的钦差大臣到达之后, 谁为主谁为辅?
「俞昂既然大难不死,以他的秉性必要与盐道官员死磕,他还是留在两淮的好。至于到时候听谁之令……无咎不是正好在两淮吗?」
「父皇的意思……由无咎做决断?」
京中因一纸密信而起了风波,皇帝派人另行拟旨委派,远在宝应的赵无咎还不知道结果,每日恨不得扎根在柏十七房里。
朱瘦梅与赵无咎较着劲儿每日都来柏十七房里报到,当事人柏十七索性装睡,拉下床帐躲在被窝里瞪着眼睛养伤,直躺的浑身的骨头都要散了架。
朱瘦梅耐心极好,除了煎熬汤药,还做些加速伤口恢复的药膳,端到床前欲亲自投喂。
柏十七:「我手没伤着。」接过汤盅先是闻到一股药味,胃里便有些拒绝接受,皱着眉头:「……不会放了很多黄莲吧?」
朱瘦梅没好气的说:「放心吧,毒不死你!」他始终在柏十七面前做不到逆来顺受,俯低做小,大约是小时候留下来的毛病,哪怕心里揣着一团火,照到别人身上温度也大打折扣。
赵无咎的脸皮就厚多了,他既不会煎药也不会做药膳,身份代表的权势富贵柏十七也不大在意,只能每日在柏十七房里做复健消耗时间。还是舒长风支了个招:「女人多心软,殿下不妨多示弱,说不定能让柏少帮主心疼殿下?」
赵无咎:「十七是一般的女人吗?」
赵子恒幽幽飘过:「十七是女人之中的男人!」更是汉子堆里的爷们!
舒长风语塞。
赵无咎嘴不上大赞同舒长风的计策,但实施起来却因势导利,进行的十分顺利。
譬如他正在复健期,走路蹒跚,比之婴儿学步都不如,还比不上小孩子的腿脚灵便,目测距离之后在柏十七床前十步开外起身一步步往她身边挪,大约走个五六步已经摇摇欲坠,嘴里还要喊着:「十七小心,快让开小心砸到你!」
柏十七心道:你是炮弹吗?
眼睁睁看着他颀长的身躯向着自己砸过来,情急之下顾不得伤处,伸手去扶他——社会主义好青年扶老助残是刻在骨子里的,况且此地并不流行碰瓷,不怕扶了摔倒的群众被讹叫上官司。
朱瘦梅惊叫:「十七小心!」冲过去扶赵无咎。
赵无咎控制的恰到好处,直接摔倒在了柏十七的床上,还颇为懊恼:「对不住了,我这个腿……现在还是不受控制。」他苦着脸捶着自己的双腿,朱瘦梅差点气破了肚皮:你就装吧!
——前几日不都能走十几步了吗?!
他生性孤高,不屑于打小报告,可是到底气愤难平,还是刺了赵无咎一句:「前几日赵舵主不还说症状大为减轻吗?」
赵无咎面不改色的撒谎:「许是前些日子练的厉害了些,腿伤不能多走,这几日竟是疼的厉害,不如朱大夫替我瞧瞧?」
他的伤在骨头里,一切以患者的感受为基准,再行把脉开方之实,他若是说疼的厉害,当大夫的也不能断定就是在装,也许真是疼的厉害呢?
朱瘦梅一张脸都憋红了,肚里大骂他阴险狡诈,却又不能指责他满口谎言。
当日回去,赵无咎拍着舒长风的肩膀说:「真没想到这一招还挺好使的。」柏十七虽然不是一般的女子,表面顽劣不堪,性情桀骜,可实质上却有一颗怜老惜残之心,见他摔过来还不顾自身伤口开裂的危险来扶人,更是关切的问了好几句。
赵子恒木着一张脸戳破了堂兄的幻想:「无论是我还是朱瘦梅像堂兄一样受伤摔过去,十七都会关心的,她就是这样的人。」您高兴的太早了!
赵无咎宛若石化。
真相总是令人难以接受,尤其事关柏十七那颗捉摸不定的心,更是让人无从下手。
柏震霆夫妇宛如考核人员,每日也总要往柏十七房里来个四五回,两个人四只眼睛恨不得在小年轻身上挑出一大堆毛病。
苏氏尚且宽厚,但柏震霆就挑剔许多,每次回来总有许多问题:「……这两人要是中和一下就好了,朱瘦梅性子不大好,还没有丘云平软弱,万一以后两人在一起吵起来,他一副药就能让十七下不了床;赵……身份太高,万一将来两人之间有争执打起来,咱家的十七还不一定打得过他。十七就是小打小闹,这位……可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拼杀过出来的,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命。」
柏帮主左思右想,忧心忡忡,最后还是发现丘云平手无缚鸡之力,又靠着柏十七生存,等于是被柏家捏着脉门过日子,最好拿捏。
苏氏给气的:「你就不能盼着点十七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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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君心落江南 下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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