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友碧推开他,险将他推倒,冷着脸踏进房去,转身关上了房门。
还是舒长风眼疾手快,扶住了赵无咎,他坐回轮椅上,面色森冷,恨声低语:「真没想到河道匪患如此严重,地方官员都是干什么吃的?」
受害者俞昂现身说法:「恐怕官匪勾结,早成一家了。」
柏十七伤的很重,失血过多,身上别处的伤口犹可,腹部却是最为致命的,黄友碧花了大功夫去清理伤口,上药包扎,等收拾停当,她已经发起了高烧,额头滚烫,神智不清。
朱瘦梅早熬好了汤药,放温了一口一口喂进去,幸喜她还能吞咽。
赵无咎坐在一侧盯着朱瘦梅娴熟的喂药,神情关切,还时不时探探她的额头,心里很不是滋味。
赵子恒风一般从外面冲了进来,一路嚷嚷着:「十七怎么样了?」
他来到宝应之后,起先还有柏十七相陪,等柏十七出门办事,他一个人闲极无聊,便独自上街玩乐,很快便认识了本地的纨绔一二三只,大家组团把各家秦楼楚馆都逛了一遍,哪里姐儿曲子唱的好听,哪家的酒席糕点好吃,不出一个月摸了个透,还约了众人:「等我那好兄弟回来了,介绍大家认识,她是个最会玩乐的,到时候大家一起玩才尽兴呢!」
结果今日才到大门口就听说柏十七受了重伤回来,直吓的三魂掉了两魂半,说好的酒局饭局统统要往后延,痛心疾首一路冲进来,才发现柏十七连应他一声也不能,顿时急起来:「到底怎么样了?几时能醒?」
黄友碧在桌上抱着个药杵捣药,生起气来胡须乱飞:「住口!再吵滚出去!」
他老人家性格暴躁,特别是柏十七躺在床上更是心烦,看谁都不顺眼,骂起来就格外不留口德:「一个小厮见天的在外面胡混,打扮的比你主子还体面严整,不知道的还当你是主子呢!学的什么调调?」
赵子恒近来出门会友,着意打扮了起来,往日还知道避着些黄友碧,今日回来的匆忙,没来得及回房换衣裳,倒教他抓个正着,挨了一顿臭骂,但这孩子脾气好:「是是是,您老教训的是,小的以后一定改。能不能烦请老先生给个准话儿,柏少帮主……她到底怎么样了?」
念在他关心柏十七的份上,黄友碧的态度总算好了许多:「有我老头子在,暂时还死不了。」
有帮众往苏州给柏震霆夫妻去传信,柏十七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黄友碧去研究方子,赵无咎与朱瘦梅都留在房里照顾她,赵子恒坐不住,便去外面候着的帮众们面前去打听柏十七受伤的缘故。
「好端端的,怎么就伤成了这样?」
有知道底线的帮众你一言我一语把来龙去脉给拼凑了个完整。
「赵小哥是不知道啊,仇英可是自小陪在少帮主身边的玩伴,当初少帮主挑了五个人,仇英年纪最小,跟少帮主也玩的最好,对少帮主简直是千依百顺,如果仇英是女子,一准早嫁给少帮主了……可惜啊,死无全尸……」
「少帮主为着追查凶手,这几年也没少到处跑,剿平了十好几股水匪,外界一度传我们家少帮主得了失心疯,跟官府抢活干……」
「你是不知道,少帮主生生把那水贼给说吐了……她自己倒面不改色……」
「她必是要为仇英几个亲手报了仇,才能安心的,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
声音隔着窗户传进房里来,朱瘦梅苦笑:「果然又是为了仇英!」似早有所料,他话锋一转:「赵舵主认识仇英吗?」
这名字赵无咎尚属头一次听闻:「不曾。」
朱瘦梅权当打发时间:「仇英是十七那五个玩伴其中之一,不夸张的说他模样生的极俊俏,亲娘没被毁容之前可是有名的姐儿,亲爹也是漕帮的人,早早去了,便养在钱舵主膝下,有一年被钱舵主带去苏州给柏帮主拜年,被十七瞧见了,跟她一处玩了两日,便被留下一起做了玩伴。」
赵无咎总觉得他这话中大有深意:「朱大夫说这话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就是闲聊而已。」他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兀自笑起来:「十七也亏得是男儿,不拘她跟仇英哪个是女子,这俩人说不定便要结成夫妻了。」
赵无咎:「……」
朱瘦梅:「我就顺口一说,玩笑罢了。」
柏十七昏迷了三日,直到柏震霆夫妻接到消息从苏州赶了过来,在苏氏的哭声里她才慢慢醒转,睁开便发现苏氏正坐在她床头,眼睛肿的跟桃儿似的,母子俩视线相接,苏氏顿时大哭:「孽障!你是想要我跟你父亲的命罢?」
随着柏帮主驾临,当日跟着她去清理河道的帮众们全都被拘了过来审问,旁观者有赵无咎兄弟俩及俞昂等人,连宋四娘子及丘云平都列席参加,灌了一耳朵柏十七的英勇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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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君心落江南 下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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