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恒收拾整齐,先把院子外面守着的护卫支开:「去告诉一声堂兄,时间还早,我去外祖家一趟,明早就回来,不耽误事儿。」
那亲卫去禀报赵无咎,还当他要等着自己一起出去,结果再回到他住的院子里,发现已经人去楼空,听起路过的柏家下人,听说赵小公子带着一名护卫出门去了,还当他带着的是柏家下人,又折返回去向赵无咎禀报。
赵无咎:「柏家下人?」
舒长风:「十三郎跟柏少帮主交好,许是跟她借了人呢。再说咱们的人不熟悉苏州城,总是柏家的人更熟悉苏州城。」
赵无咎又问亲卫:「十三郎是临时起意要去他外祖家,还是派人去找柏少帮主了?」
亲卫:「十三郎回房之后一直在休息,没派小的去找柏少帮主,好像是睡醒了想起来才要出去一趟。」
赵无咎:「备礼了没?」
亲卫:「客房里并无贵重之物,应该是没有备的。本来属下还想着禀报主子之后,陪着十三郎去街上买礼物。」
赵无咎:「你去看看柏少帮主还在不在府里?」
那亲卫去而复返:「柏少帮主跟云平先生在柏家书房里核帐。」
赵无咎:「你见到柏少帮主本人了?」
亲卫:「书房门口有柏帮主留下的两人守卫,说是少帮主有令,要通宵核帐,禁止闲杂人等打搅。」
赵子恒一路带着弯腰垂头的柏十七畅通无阻的出了柏家大门,加之夜色降临,柏家各处都在点灯,光线昏暗,一时倒无人察知柏十七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府了。
两人腿上都有棍伤,虽然未必要命,走路也不甚爽利,便在街口雇了辆马车,直奔江小仙的居处。
江小仙挂牌一年,因其色艺双绝,尤其歌喉曼妙,已经红透苏州城,不少慕名而去的寻欢客就为了听她一曲而一掷千金。
今日也是两人的运气,江小仙前两日在江上画舫吹了冷风有点不舒服,今日才有好转,是以不敢再去江上吹冷风,便没有上画舫,只在家中待客。
楼上包间居高临下,能将楼下大厅一览无余。
赵无咎坐在窗前,透过一帘轻纱,将目光投注在大厅某一处。
柏十七正与闻滔猜拳拼酒,两人面前各摆了十海子酒,各有若干兄弟助阵,还有姚娘派过来服侍一干小爷的丫环们斟酒捧果子,侍候的很是周到。
舒长风跟着赵无咎多年,自家主子清心寡欲,导致他们这帮亲卫也习惯性远离声色场所,便是连驻守之地的窖子都未逛过,今日可算是开了眼界。
楼下柏十七猜拳又赢了一局,她两条眉毛都快开心的飞起来了,侍候的小丫环不失时机斟酒送到她唇边,亲自喂她喝酒,她轻佻的在人家小丫环水嫩嫩的脸蛋上摸了一把,痞痞笑道:「你这丫头是闻少帮主使银子派来整我的吧?明明是他输了,你却给我斟酒?」却低头含住了酒盅儿。
「分明是这小丫头贪恋十七你年少风流,反正你也纳了一房美妾,不如把这丫头赎回去做个通房丫环如何?」闻滔举起一海子酒仰脖灌下,挤兑她。
柏十七:「已经抢了闻兄你一回,再抢一回就不合适了。」
韩小衙内体内的八卦因子噌噌冒上来,拽着柏十七的胳膊不撒手:「十七你又做什么了快说说。」
赵无咎远远看着,眉头渐渐皱的死紧——原来柏十七不止与赵子恒举止亲密,在外面更是与旁的男子拉拉扯扯。
舒长风:「殿下,柏少帮主这也太……若是女子,将来传出去还要不要嫁人?
赵无咎一语中地:「她也许从来就没想过嫁人吧?」
寻常女子,视贞洁如性命,与男子不敢稍稍有逾距之处,唯独柏十七言笑无忌,与不少男子过从甚密。
舒长风心里的好奇简直抓心挠肝,终于忍不住冒出一句:「殿下,您当真确定柏少帮主是女子?难道哪天晚上您与柏少帮主圆房了?」
他在外面守卫,也没听到房里传出什么奇怪的动静啊,更何况以柏十七的脾气,那是个吃亏的主儿吗?
赵无咎的平静被打破:「我与十七之间清清白白!」又觉得在亲卫面前解释显得多余,低低喝道:「滚出去!」
舒长风滚了出去,可是很快他又滚了回来,进来悄悄掩上包间的门,附耳过去:「殿下,我刚刚在外面瞧见何大人了。」
「哪个何大人?」
「殿下不知,您离京之时,朝中正吵的沸翻盈天,说是历年漕运总有河道有问题,陛下想要派人督理浚河修堤,挑不出合适的人选,这位何琰大人当时呼声极高,在苏州出现,想来这位何大人已经做了钦差大人,被派来勘视河工了。」
赵无咎还是军中雷厉风行的务实作派,讽刺道:「何大人既然是来勘视河工的,跑到这等烟花之地,难道此处竟与河工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舒长风关键时刻还是很机灵的:「陪同何大人的定然是漕河总督的人,要想勘视河工,定然要先熟知本地盘根错节的官场关系。」做事先做人,人头情面一一打点到了,做起事情也会顺畅无比。
赵无咎如何不知道底下人这些惯有的坏毛病,只是看不惯而已:「你偷偷派人跟着,看看这位何琰大人是如何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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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君心落江南 上 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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