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恒垂头丧气蹭到了号台旁边,颇有种丧家之犬的感觉,还畏怯的扫了眼赵无咎,用眼神表示:堂兄,给您丢人了!
直到下一轮赵无咎身边名唤靳志的亲卫爬桅杆的速度奇快,在第二轮中胜出,他才面色稍霁,凑近了讨好的说:「堂兄,你身边真是藏龙卧虎!」
赵无咎神色淡然,见惯了征战岁月的杀伐场面,血流成河,白骨成堆,眼前比赛虽有意趣,却如孩童的把戏一般,胜负并不能令他皱一皱眉头,不过对于这位纨绔堂弟,他也无意纵容:「那是因为你太蠢笨了。」
赵子恒一颗热腾腾仰慕堂兄的心顿时碎成了渣渣,只差藏到角落里大哭一场。
大概每个男孩子小时候都曾经有过长大后做盖世英雄的梦想,周王又是宗室子弟里的传奇,纨绔如赵子恒,哪怕装了一脑袋的风花雪月,对上建立不世功勋的周王,也免不了热血沸腾,敬若神明。
偏偏神明……嘴巴有点刻薄,真是抵受不住。
作为好兄弟,关键时刻柏十七还是很愿意为赵子恒说几句好话的:「堂兄何必妄自菲薄自己兄弟,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今日赛事全是子恒不擅长之事,何必强人所难呢?」还拍拍赵子恒的肩膀,以示安慰,浑然忘了之前她笑的比谁都大声。
赵无咎瞟了她一眼,脑子里全是赵子恒爬桅杆之时她响亮的笑声,但此刻她的口吻却跟家中溺爱堂弟的长辈们一般无二,眉头顿时拧了起来,「啪啪」两声又往她脑门上盖了两个戳子:言行不一,口蜜腹剑。
——这不是捧杀吗?
赵无咎修长的手指敲敲轮椅扶手,淡淡问道:「我长年在外,却不知道这些年子恒在哪个领域有所建树?」
赵子恒张口结舌,总不能说:弟弟于女色上头有所建树吧?
柏十七原本是替赵子恒解围,没想到赵无咎如此较真。
一般人听到这种客套话,正常的反应难道不是揭过此事?
偏偏赵无咎寻根究底。
赵子恒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柏十七,用目光乞求她:好兄弟,拉我一把!
柏十七对上他的目光,脑子转的飞快,张口就是胡说八道:「堂兄有所不知,其实……其实子恒这些年还真习得一门学问,那便是心理学。」
赵无咎狐疑的眼神对上了柏十七:「莫非是我孤陋寡闻?竟是从未听过。」
赵子恒内心绝望:救命!心理学是啥玩意儿?老子也没听过啊!
柏十七一巴掌按在赵子恒脸上,遮住了他面部惊愕无知的表情,还顺势把他的脑袋给按了下去,弄成个羞答答腼腆模样,侃侃而谈:「心理学是一门研究人类心理的学科,堂兄不是常年与那些作恶多端的犯人打交道吗?可是这些犯人难道从出生起便心怀恶念不成?圣人有云,人之初性本善,有些怙恶不悛之辈是如何一步步滑向罪恶深渊的,堂兄可有研究?」
赵无咎:「……」
「堂兄没研究过对吧?」柏十七拊掌大笑,内心激动:妈的要糊弄过去了!
「再譬如今年流沙谷一役之后,大夏败逃,听说边疆战事平定,不少将士们解甲归田,可是堂兄有无想过,这些将士们回到正常的生活之后,也许很多幸存下来的士兵已经留下了心理创伤,会出现很多心理问题,并不是发点银子就能解决的事情……」在赵无咎越来越严肃的表情之下,柏十七准备适时结束这个话题:「所以说心理学是一门冷僻的学科,有些人生病在肉身,可有些人受伤却是在这儿。」她指指自己的脑袋:「或者在这里。」摸摸心脏,摇头叹息:「唉,太复杂了,一时半会说不完。子恒这些年为了研究心理学,真是好好一个青葱少年头发都快掉光了,容颜残损,大不如前呐!」
赵子恒如在云端,只将后面八个字听了个真真切切:「容颜残损,大不如前?」
柏十七惋惜不已:「可不是嘛。」
他大惊失色:「我……我容颜残损了?」顿时痛心疾首:「十七,江小仙会不会嫌弃我?」他是个重度颜控,好与美人打交道……能跟柏十七结交为友就是明证。
柏十七咬牙:「闭嘴!」你抓不抓得住重点啊兄弟?!
赵无咎若有所思,竟然没再追究赵子恒修习的心理学,柏十七暗自欢呼:过关!
接下来的爬桅杆比赛进行的很顺利,今日只是初赛,筛选淘汰掉最差的,明日再进行第二轮筛选。
丘云平摇动秃笔记录比赛情况,还分神逮着柏十七偷偷问:「少帮主,你说的那什么心理学……真有这么神奇?」
柏十七立刻甩锅:「这事儿我只是略有耳闻,修习的可是子恒,你去问他吧。」
丘云平用眼神表示鄙视:少帮主您又出来骗人啦!
信你才有鬼!
他被柏十七骗了不止一回,况且赵子恒腹中空空,一副绣花枕头的模样,哪里像是有学问的样子?
不过丘云平的眼神不具备威慑力,柏十七毫无压力,笑吟吟宣布:「既然第一轮爬桅杆初赛已经结束,不如大家休息,下午进行第二项比赛?」
赵子恒惊魂未定,才靠着柏十七糊弄了赵无咎,又听到下午要比赛,恨不得装肚子疼,但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儿报了名,况且爬桅杆的时候还被柏十七嘲笑是不是男人,他便撑着胆气问:「下午……下午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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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君心落江南 上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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