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啸终是没能忍住,实在看不惯年冠昀的作风。这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这么做,无异于当众打了沈舒娆一巴掌!
他迅速的将戒指套在指套上,垂着眼将之递给沈舒娆,不忍看她的脸。
“舒娆……”
沈舒娆从来不摆架子,可她一直都是被沈家人捧在手心里的明珠。
这一幕,让人心疼。
沈舒娆在指套掉落的那一刻,心里涌动过无数情绪,愤怒,屈辱,痛苦,自卑,无措……可混在了一起,竟然不知如何表达。
她的脸色从涨红化为惨白,眼神也空洞了,整个人木木呆呆的看着那一截指套,没有伸手去拿。
陈啸的手悬在半空中,那一截指套在他的掌心显得尤为刺眼。
周围还是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可时间拖得越久,对沈舒娆而言,伤害越大。
因为那么多的眼睛都在看着她。
这种赤/裸裸的,无言的审视如刀如剑落在她的身上!
而年冠昀却没有任何的举动,连一句安抚道歉都没有,这可是他的妻子啊!
还是说,他觉得自己的妻子缺一根手指,很丢他的脸面?
陈啸看着年冠昀,年冠昀眉头紧皱,也瞪着他。
看来沈舒娆身边的男人不少,有老情人不算,还有一个护花使者。
梁红绮原本看到年冠昀为她亲自把项链拿回来,不惜弄伤沈舒娆感到高兴,可眼看着他的心思又被沈舒娆占据,她便沉不住气了。
她抿了下嘴唇,一脸害怕的对着年冠昀轻声催促:“冠昀,我们走吧,那条项链我不要了……”
年冠昀皱眉看了她一眼,低头看了看引起事端的项链,余光瞥了眼沈舒娆,眉心再一皱。
就像抢了小女生的东西,把人家欺负哭了,又不知该怎么收场的男孩,年冠昀走过去,将项链塞入沈舒娆的手里,低沉道:“记在我的账上。”
一抬头,对上她那双黯然无色的双眼,那里面少了那份清灵,像是被他恶意敲坏的宝石。
指尖擦过她的掌心,微微带汗,那汗水好像黏在了他的手上,温热潮湿。
心里堵得难受,又拉不下脸道歉,情绪也就跟着恶劣起来,他的语气便带了些不耐烦,说道:“还有,红颜那儿,以后不许再去。”
低沉的嗓音过耳,沈舒娆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
年冠昀看到她的眼眸微动了下,那惨白的脸色让他心情烦躁,索性转头不再看她。他走回到梁红绮身边,搂着她的后背,冷硬的道:“走了。”
两人往外走去,虽然眼前不见沈舒娆,可那张脸却印在了他的心里,脑子里挥不去的是那截指套的画面。
梁红绮经过沈舒娆身侧时,唇角微翘了下。
千金小姐又如何,还不是只能拿她不要了的东西。她今天就是要让她知道,成了有名有份的年太太又如何,只要年冠昀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就永远只是个摆设,还是个残缺的摆设,让人嫌弃。
她扫了一眼沈舒娆那根光秃秃的断指,眼底闪耀的光芒格外亮。
陈啸看得恼火无比,这个混蛋!
所幸理智还在,他掌心一收,将指套收了起来。
周围还有人在围观,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别的了。他走到沈舒娆身侧,轻扶住她的手臂往外走,在她身边低声提醒:“舒娆,你还是先回去吧。”
沈舒娆深吸了口气,过了会儿才缓过劲来。她将项链递给陈啸,道:“能帮我修好吗?”
陈啸皱眉:“这时候你还想着这个。”
沈舒娆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看着那钻石吊坠,道:“怎么也是砚台的作品。”
麦砚的绰号叫砚台,陈啸听着这称呼,心里就后悔的半死。他应该留意到,不该让这条项链流出来的。
他将项链收了起来:“好。”
沈舒娆没再多停留,往外走去。
陈啸看着她单薄的背影,目光复杂。他的手抄在口袋内,指尖摩挲着那根链子。
刚才,他以为沈舒娆是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才不惜动手将项链抢回,不惜跟年冠昀起冲突。可现在想来,她只是为了大家曾经一起拥有过的时光,这是她的情义。
反观自己,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便跟她疏远,难道他陈啸,还不如一个女人吗?
沈舒娆的脚步很沉,心里乱七八糟的,像是乱葬岗,横七竖八的埋着过去的人,过去的事,还有她的丈夫和他的情人做给她的难堪。
握着的手指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到了珠宝店门口,她的脚步一顿,摊开手,这才发觉哪里出了问题。
掌心少了那根坚硬的指套顶着。
她曾经愤恨于那冰冷的指套,每天早晨戴上时,都要先焐热。那段时间,她的手指经常会磨得红肿,甚至破皮,却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
手套因为缺了无名指的填充,软软的垂下,在风中飘来飘去。路上行人经过,朝她投来怪异的眼神。
沈舒娆苦涩一笑,咽下眼泪,将那破了的手套摘了,丢进了垃圾桶。
这件事看似就这么过去了,年冠昀也没有回桃源居。
晚上,沈舒娆洗完澡,右手摩挲着左手的断指。那短短的一截,像是砍了的树枝,断面已经长成了一个包圆,丑陋无比。
指套跟戒指都在陈啸那里,她忘记拿回来,于是,从抽屉里拿了一根备用的。
新的指套没有那根服帖,她用棉布沾了些油慢慢的将边缘打磨,变得光滑。
墙上挂钟的指针一格一格的跳过去,看起来年冠昀今晚是不会回来了。
而她今晚不想像之前那样去把年冠昀找回来,哪怕罗新韵刚找她谈完话。
今晚的她,需要好好抚平一下自己的伤。
而年冠昀从那天以后,就再也没回桃源居。
沈舒娆跟年冠昀都非公众人物,可年冠昀公子哥的形象深入人心,发生在非羽珠宝店的事很快就在上层圈扩散了开来。
于是,人们都知道沈舒娆只是个不得丈夫所爱,有名无实的年太太,不及红颜会所的一个风尘女子。
真真应了那句话——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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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第19章 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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