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霓虹是深渊 第18章 谁知道你们是父女?

  我睁大眼睛,实际上我的眼前一片模糊。
  我努力地辨认,在小女孩笑颜如花的脸颊边看到了一颗褐色的痣。
  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我的脸,同样的地方,同样颜色的痣。
  我脑袋昏昏沉沉,司卉锦忽然抓住我的手,她长而尖的指甲陷入了我的手心中。
  “景如声,这件事情我们都始料不及的,没想到会这样。”
  我抬头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她叹口气,垂着眼皮:“一直以来,栩都以为你是个孤儿,但是没想到你的父亲还活着,他当年抛弃了你和你母亲之后就去了文莱,娶了当地一个富商的女儿。”
  我从她冰凉的像死人一样的手里抽出我的手,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他从一个欠了一屁股债的穷鬼摇身一变变成了富豪,但唯一没变的是他好色的本质,这件事情我们也有责任,没搞清楚就...”她又叹了口气,就像一个幽怨的女鬼:“可是,谁又能想到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俩人,居然是父女呢...”
  我腾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可能是起身太猛了,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这是个预兆,因为从这个时刻开始,我的人生就已经遁入了一个黑暗当中,暗无天日,永远都走不出来。
  我踉踉跄跄地往门口走,司卉锦说什么我一个字都不要听。
  我的手刚握住了门把手,司卉锦尖锐的声音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一样从我的后背刺进来,刺穿了我的胸膛。
  “景如声,我们已经提取了你的头发和颜开的体液做了DNA对比,你们是亲父女。”
  我的手像是被粘在了门把手上,我身体抖的像筛糠一样。
  “景如声,我们渊瑟的每个房间的床头柜里都有避孕套的,你应该学会保护自己。”
  “你在讲什么!”我回头跟她大喊,嗓子撕裂一般痛:“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鬼!”
  “我在告诉你事实!”她向我走过来,在我手里塞了几张纸:“这是你们的DNA检测报告。”
  我低头只是看了一眼,那加黑加粗的字就出现在我的眼帘里。
  “送检人景如声和被送检人颜开基因对比百分之九十九吻合,系生物学父女关系...”
  我手一滑,报告从我的手里飘飘荡荡地落下去。
  就像是我的心,已经空掉了。
  我闭了闭眼睛,并没有眼泪。
  木然地转身,木然地拉开门。
  司卉锦的声音合在了门缝中:“我会帮你联系手术,你要尽早拿掉孩子,因为他是一个孽种!”
  “不....”我撕心裂肺地尖叫,走廊里的所有人都看向我。
  好像我此刻被扒光了衣服丢在大马路上,所有人都能看到我最私密的部位。
  我狂奔,冲出了医院顺着马路往前跑。
  我也不知道我要跑到哪里去,如果能跑到世界尽头的话,那最好了。
  我跑的肝胆俱裂,脑袋像是有一个重锤在猛烈敲击着我,剧烈地疼痛。
  街上的人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我跑的快要断气了,这时候一辆车在我的面前停下来拦住了我,我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脚上的鞋跑丢了,从车上走下来一个人,黑色西裤里包裹着的长腿一直走到我的面前。
  他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我的肩膀上。
  他语气很温柔,像小时候我生病了他唯一一次哄我睡觉的时候那么温柔。
  他说:“景如声,命运有时候对我们很刻薄,但是我们要对抗它而不是服从。“
  我仰头模糊而又恍惚地注视着景栩犀利的眼神:“栩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如果你觉得逃避会舒服一点的话。”他抱起我把我放进他的车里,站在车外弯着腰看着我。
  他挡住了车外所有的阳光,我在他的阴霾之下无法呼吸。
  “现在当务之急是拿掉这个孩子,以后的事情我再慢慢跟你细说。”
  他坐在了副驾驶,我看着他有些僵直的后背。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从我怀孕了到知道颜先生居然是我的父亲这些,我完全没有消化的能力。
  我忽然想起那天晚上他看到我胸口的胎记发愣,然后问了我一堆关于我多大了,生肖是什么之类的题外话。
  也许,那天晚上颜先生就已经认出了我是他女儿?
  那,为什么他还要跑回来?
  我按住我的太阳穴,它狂跳的我的脑子快要爆炸了。
  车子开回了医院,景栩抱我下车,然后抱我进医院。
  我看着他眉心中间那虬结的小肉球,他的眼神阴郁而又复杂。
  司卉锦站在电梯门口,她告诉我们:“手术已经约好了,二十分钟后。”
  他亲自抱我进手术室,把我放在那鸭子床上,冰凉的橡胶床垫让我浑身都抖了一下。
  我紧紧抓住他的袖子:“栩哥...”
  “别怕。”他低眸,但是没在看我:“手术很快,二十分钟就能结束,手术是无痛的。”
  我不怕痛,相反的,我觉得越痛越好。
  越痛会让我越清醒,越冷静。
  可是,我现在很需要景栩留下来陪我,我知道这不可能。
  他从我的手心里拽出他的衣服,直起了身。
  这时医生走了进来,他低声跟医生说:“要做的干净,干干净净的...”
  这句话,我听出了他紧咬牙关的语气。
  他高大的身影几乎没有停留,飞快地走出了手术室。
  我抖的整张床都在抖,和善的女医生扶住了我的肩膀,宽慰地跟我说:“是个小手术,现在技术很成熟,几乎感觉不到疼痛,你稍微睡一下醒来之后麻烦就消除了。”
  只是麻烦吗?
  不,它并不只是个麻烦,就像司卉锦说的,它还是一个孽种。
  不知道什么时候种的孽根,现在开出了罪孽的花朵。
  可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切是我来承受?
  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那雪亮的手术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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