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左思鸢点点头:「我看好地方了,就在离村头一里地附近,那边都是耕地,有时候村里人起得迟了,又赶着去耕地干活,难免会疏忽了吃早点。」
听她说得兴起,牧青寒反倒神情落寞,沉默地继续吃着饭。
太初见状,知趣地站起身来:「我吃好了。」
说罢,他脚尖轻轻在地上一点,穿着墨蓝道袍的身形霎时间跳上房顶。
左思鸢在桌旁坐下,看着闷闷不乐的牧青寒,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青寒,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牧青寒摇头,伸出大手把她嫩白细腻的手腕握在掌心:「时七,我把你从宫中救出来的那天晚上就对自己说,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了,没想到我还是食言了。」
左思鸢莞尔一笑,白腻如初的粉颊边顿时漾起一左一右两个梨涡,温言相劝:「你安心跟着太初师傅学功夫,我左不过就摆摊三个月,再者说了,我原本就是开酒楼的,现在猛地不让我做饭了,我闲的无聊。」
听了她的劝慰,牧青寒神色柔和些许,他张开五指,跟左思鸢十指相扣:「行,三个月之后,我一定让你过上安稳的日子。」
左思鸢咬唇但笑不语,安稳的日子有什么可稀罕的?若不能跟心爱之人携手走过岁月,再安稳的生活也不过是酷刑罢了。
次日清晨,左思鸢的早点摊子便在村头摆了开来,一个圆滚滚的铁锅,下面是个简易的灶台,她站在锅前,戴着白色幕篱,也不说话,径自低头搅和着锅里的馄饨。
就在这时,一个五十上下的农夫走了来:「姑娘,你这是在摆摊卖什么呀?」
左思鸢搅动着铁锅里的馄饨回答:「鸡汤馄饨,一文钱一碗,大叔可是要来上一碗?」
农夫摇摇头,本想走开,但耐不住阵阵香气从铁锅里溢出来,忍不住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也成吧,恰好今日走得急了些,身上没带干粮。」
左思鸢应了一声,动作麻利地盛满一碗馄饨,放到桌上。
那农夫看着碗中馄饨,汤色清澈之余飘洒着油花几许,白白胖胖的馄饨漂浮在碗中,不断散发出勾人的香气,拿筷子夹起一个来放入口中,端的是皮薄馅大,鲜嫩适宜。
「哟,姑娘,没想到你手艺还真不错呀。」农夫吃了一个,鲜得舌头都要掉下来了,便也顾不上烫,又塞了一个进嘴里,囫囵着说道:「可是你怎么带着个幕篱呀?这么着能看得清楚东西么?」
左思鸢站在灶台后答:「我小的时候脸颊被火烫伤过,落下了疤痕,怕食客们见着了犯恶心,就把脸遮上了。」
「哦……」农夫点点头,心下不觉悄声惋叹起来,这么好一姑娘,要身段有身段,要嗓音有嗓音,怎么就被毁容了呢。
京城,凝香馆。
傅慕竹斜着身子,坐在覆着一整张白色虎皮的椅子上,目光阴沉地看着面前一盏不断幽幽吐出烟雾的青铜螭龙香炉。
上好的沉水香,每一块都是用等价黄金换来的,却并未能沉静下他心底的波澜。
一个多月了……左思鸢跟牧青寒竟像是彻底销声匿迹一般,朝廷的禁卫军,北府的死士都出动了一波又一波,整个大穆都快翻了个底掉了,就是不见这两人的身影。
难道当真出了不测?
傅慕竹这般想着,不觉下意识伸手握住椅子的鎏金扶手,漫长的时日里,确信时七还活着已经成为了他的精神支柱,若是当真有一日她的尸骨被找到,那他不敢想象自己将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多时,几个黑衣人无声从门口进来,跪在地上。
「参见尊上!属下等人好像找到左思鸢的下落了!」
闻言,傅慕竹下意识坐直了身体,盯着那几人便问:「在哪里?」
「是大穆北边一个边陲村落,说是有个叫馄饨西施的女子,日日在田埂上卖馄饨,属下等人听闻,偷偷去瞧了一次,那女子的身量姿态都跟左思鸢无异!」
傅慕竹心头翻滚着狂喜,一贯清冷如冰的性子使他将拳紧攥,压抑着胸口起伏不定的思念。
费了这么多心力,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时七终于要回到他身边了。
属下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拱手相问:「尊上,下一步我们该如何做?」
牧青寒沉吟半晌:「先封锁消息,尤其不能让禁卫军知道。我会亲自跑一趟那个村子。」
说罢,他走至床边,抬脚在窗沿上一点,下一瞬,穿着黑色劲装的身影倏地飞了出去,像是道暗影让人捉摸不透。
「这女子究竟哪里惹了尊上了?让他不远万里都要让咱们找到,现在找到了又不让杀,难不成尊上想要亲自动手?」其中一个部下费解道。
「你是不是糊涂了,尊上怎么会想杀了这姑娘,这么长时间了,你难道都没看出来,他是看上这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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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吃货王爷 卷五 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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