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海走到殿外,迎面碰上带兵而来的木夕颜。
「奴才参见木统领。」一见了她,周福海急忙行礼问安。
「起来吧。」木夕颜带笑把他扶起,看了眼他身后的云轩殿:「公公这是刚从皇后寝殿出来?不知太子殿下现在……」
「太子殿下已经大好了。」周福海喜笑颜开地回答。
木夕颜点点头,又问:「那公公此番是去。」
「奴才奉皇上之命去死牢把左姑娘放出来。」
木夕颜哦了一声,不动声色道:「死牢偏远,怕是路不好走,恰好是本官的管辖范围,不妨让本官代公公跑这一趟?」
周福海愣了愣,旋即讪笑:「这,皇上吩咐的任务,若是假手于人,恐怕皇上要问罪于奴才了。」
「原来如此。」木夕颜莞尔一笑,让出一条道来:「公公请。」
周福海颔首而笑,还没走出几步,忽然被人从背后一个手刀劈在肩膀上,顿时朝后栽倒。
木夕颜朝四周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后,低声吩咐道:「把他给我看好了,等本官从死牢回来再放他走。」
「是,大人。」
死牢之中,左思鸢裹着被子,靠在墙角,眼光迷离看着天窗上投射进来的略微刺眼的日光。
虚弱的感觉侵袭而来,若不是存着一点获救的希望,只怕早已撑不下来了。
左思鸢眯着眼睛,在心里默默测算着时间,自从把药方给了牧青寒,已是第三天了,太子应该早就痊愈了才是。
就在此时,牢门外传来脚步声,左思鸢侧耳一听,柳眉轻颦。
木夕颜站在牢门外,给侍卫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开门。
左思鸢背对着她,迎着太阳像只慵懒的猫般眯了眯眼睛:「木姑娘。」
「你并未回头,为何知道是我?」木夕颜一惊。
左思鸢回头,虽是蓬头垢面,久未梳洗,却丝毫未曾影响她的美艳,不同于木夕颜眉眼之中的冷艳空寡,左思鸢像朵五月初绽的牡丹,美得娇艳欲滴,喧宾夺主。
她的眼神在木夕颜脸上停留了寥寥数秒,继而莞尔:「我认得青寒的脚步声,自然知道哪个不是他。」
闻言,木夕颜眼中神色一暗,情不自禁攥紧了拳头,定了定神才开口:「宣皇上口谕,左思鸢蓄意毒杀皇子,其罪容诛,后日午时押入刑场问斩。」
左思鸢抬眸,一瞬不瞬看着她,像是听不懂她说的话一般。
木夕颜抿了抿唇:「罪人左思鸢,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左思鸢不答,又盯了她半晌,直到木夕颜被看得心里发毛,就快恼羞成怒的时候,才嗓音轻快地道:「我不相信你说的话,你回去,让牧青野派一个我信得过的人来宣旨,或者让他自己来。」
木夕颜瞪着她厉声喝道:「大胆!当今圣上的名讳,也是你个罪人能直呼其名的?」
左思鸢厌倦地抬眼看她:「不然你有手谕,拿出来看看也行。」
「笑话。」木夕颜虚张声势地笑了几声:「本官乃是朝廷命官,怎会伪造圣旨,左思鸢,这旨意你若是不接,可是杀头的大罪。」
左思鸢站起身来,毫不避讳地直视着她的眼睛逼问:「遵旨如何,抗旨又如何,难不成我有两颗脑袋,能让你们砍两次?」
木夕颜怒瞪着她,半晌冷笑:「管你接不接旨,明天晚上就会有人把死囚拉走,到时候你就知道我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了。」
说罢,她转身,大步流星走出牢房。
待她走后,左思鸢靠在墙上,满脑子只剩下了明天晚上四个大字。
她当然不会相信木夕颜的鬼话,可她现在的的确确是京中禁卫军的副统领,若她真有那个胆子假传圣旨,只怕等这事传到牧青野耳朵里的时候,她的尸体早就被丢在乱葬岗,被野狼啃得骨头都不剩下了。
又或者,她没有假传圣旨,而是牧青野想要一不做二不休,先杀了她?
冷汗瞬间遍布她的掌心,几天以来,她一直处在生死未卜的恐慌之中,紧绷着的神经好似下一秒就要断掉了。
左思鸢闭着眼睛告诉自己,总得想法子让牧青寒在明晚之前来救她才行。
可是如何才能让他知道呢?
出了死牢,她便立刻撞上迎面而来的牧青寒。
「你为何在此?」牧青寒一见了她,便蹙紧眉头,满脸防备地看着她。
木夕颜定了定神,粲然一笑解释道:「我是来宣旨的,太子殿下的身子已经大好了,左姑娘并未曾毒杀皇子,已经被皇上下旨放出宫了。」
「出宫了?」牧青寒一愣:「是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一早就放了。」木夕颜想了想道:「方才已经坐上马车离宫了,我估摸着这会儿应该快出宫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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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吃货王爷 卷五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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