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回答他的,只有长时间的寂静。
牧青寒心下惴惴,可他所能做的也只有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以静待动。
「长乐?朕跟母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等了你一晚上,你现在才知道来,何以长乐?」牧青野的声音传来,声音不大,却足以震慑在场众人。
「是呀青寒,你今天晚上上哪儿去了?」太后语气里带着焦急。
牧青寒眸中闪过歉疚,顿了顿道:「回禀皇兄,臣弟今夜陪娜真公主夜游赏灯来着。」
这倒是个好消息,太后闻言,立即眉开眼笑:「真的?」
牧青野的脸上始终阴晴不定,突然,他随手拿起个青铜酒樽,掷到牧青寒面前。
「你还敢说你跟她出去,娜真早就回来了,现下都回自己宫里了!」
牧青寒面无表情道:「臣弟的确跟她游了灯会,皇兄不信,一问便知。」
「那之后呢?」牧青野冷冷问道:「之后你又去了哪?你敢当着母后,当着我的面说出来么?」
牧青寒终于抬起头来,漆黑的眼瞳闪着冰冷的光芒:「那又有何不敢?臣弟去了鸢月楼,见了左姑娘。」
「你……」牧青野气得额角青筋毕露,指着牧青寒的鼻端:「一个凡尘女子都能让你无故缺席宫宴,我看我是太由着你了,让你这么无法无天!」
一股无名怒火自牧青寒心中而起,吞噬了他方才的内疚:「反正每年宫宴都是一个样子,有我没有我又有何区别?我只想跟我喜欢的人待在一起,这又有什么错?」
「你放肆!」牧青野站起身来,满眼怒意:「你敢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明日就要你驻守南疆?」
太后闻言,险些晕了过去:「皇帝,可不敢胡乱说话啊!」
牧青寒眼中神色一凛,喉间上下滚动,忍住了即将说出口的话。
被派到南疆去倒并没有什么,毕竟他又不是没去过,便断然不会因为牧青野一句话就被吓破胆,只是现如今有了时七,他再不能像从前般来去随心。
太后紧张得心都快揪起来了,她看着牧青野,声音发颤:「皇帝,青寒可是大穆唯一的王爷,可受不得南疆那份荒凉啊!」
牧青野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神情无奈道:「母后,朕不过这么一说,还未曾下旨呢。」
太后这才放下心来,不断抚胸静气。
牧青野微微垂眸,隐藏在冕旈之下的脸瞬间闪过阴翳。
衡王之所以变得越来越骄纵跋扈,跟太后的过分溺爱也脱不了干系。
牧青寒心头微动,看来这一场跟牧青野之间的争斗,他再一次获得了胜利。
「起来吧。」良久,头顶飘来个威严的声音。
牧青寒面无表情地起身,低头注视着那王座下的花纹。
天知道他有多想看看此时牧青野憋了一肚子气,却无处发泄的表情啊!
就在这时,太后打了个呵欠,神色恹恹地道:「经过这一番闹腾,哀家疲乏得很。」
在旁服侍的内监拂尘一扫:「太后起驾——」
牧青寒顿时傻了眼,心下大道不妙,这唯一的靠山要是走了,他落在牧青野手里,还不是任由人家捏圆搓扁?
顿时欲哭无泪,却只能压下心绪,行礼恭送。
果然,太后一走,牧青野幽幽起身,走到牧青寒身边,轻飘飘丢下一句话:「看来你今晚上是着了道了,去先帝神位前面清醒清醒吧。」
这个狐狸。牧青寒的薄唇抿成一线,藏在箭袖之中的拳头握紧。
深夜,祠堂之中,牧青寒跪在先帝神位前的蒲团之上,一双炯炯有神的星目直视前方,身姿如松柏挺立。
长夜无尽,唯有更漏声声,他不动声色地摸了摸早已空空的五脏府,自心底生出悲凉来。
眯起眼,他仿佛能看见,时七带着笑给他做了三蔬卷,牡丹醉虾,葱爆海参……都是他爱吃的东西。
牧青寒伸手朝前一抓,却只能抓得到空气。
眼前阵阵发黑,腰部以下早没了知觉,牧青寒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时七现在肯定早进梦乡了,不知她如果得知自己处境是这般艰难,会不会心疼……
不觉把手鬼使神差地神到衣襟处,里面鼓鼓囊囊的,是左思鸢塞给他的元宵。
这是他手边唯一可以吃的东西了。
牧青寒元宵抓在手里,却更犯愁了,这是颗生元宵,又在怀里装得久了,早变硬了。
他唇梢苦涩地弯了弯,牧青寒啊牧青寒,你堂堂一个王爷,怎么沦落得如此凄惨的境地呢?
正当他犹豫吃或不吃时,忽听得身后传来声又尖又细的轻唤。
「衡王殿下——」
牧青寒一愣,旋即听出了是牧青野身边的亲信,周福海。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心一横,把元宵往口中囫囵一塞。
「衡王殿下,还跪着哪?」周福海走近他身侧,行了个常礼。
这不是句废话吗?牧青寒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
周福海又赔笑:「皇上体恤王爷辛苦,特让我来问您句话,若是答得好了,这后半夜就不必跪着了。」
一听闻有机会可以离开这里,牧青寒顿时来了兴致,一激动,下意识把生元宵吞了下去,他神情顿时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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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吃货王爷 卷三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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