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烧开后,她又添了些凉开水,使得杯子里的水温热不烫嘴,人喝着正好,想来宋茂山应该没得说了。
不过当一个人想找你麻烦,哪怕你化作一粒看不见的尘埃,人家都不会放过你,宋茂山就是这种人,他阴阴地望一眼床头柜的瓷杯,再次开口:「茶叶呢?没有茶叶不好喝,再去泡一杯!」
田氏知道他是故意刁难,那晚她踢得那么狠,睚眦必报的宋茂山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但是她站在那不动,破天荒顶了句:「要喝茶水,自己倒去!」
宋茂山坐在床上,没能立刻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地问了句,「什么?」
田氏深呼吸一口气,重复道:「我说,要喝茶自己倒去!」
宋茂山不敢置信,随之目眦欲裂,拿起柜上茶盏就要扔,就在即将扔出去的瞬间却又猛然收住,因为他才想到现在大晚上,闹出动静大房他们肯定又要过来。
这么一个短暂的停顿,导致瓷杯没扔掉,反而整条胳膊都被水打湿,这下子宋茂山更是怒不可遏,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整个人阴沉得跟鬼一般,直叫人不寒而栗。
他从牙缝里挤出话,阴恻恻地笑了一阵,才道:「钱玉兰,你是不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竟然敢用这个态度跟我说话?你要是不记得,我……」
可惜装逼的台词还没说完,田氏不慌不乱从木板下抽出一把半旧菜刀,显然就是前几天砍伤吴丰的那把。
宋茂山剩下的话被迫咽进肚子,差点舌头打结,不过眼中的光却更加阴鸷,不屑地冷笑:「钱玉兰!是不是前些天砍了人,胆子肥了?倒敢对我动起刀了?呵,你怕不是得了失心疯吧!我警告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现在去给我沏茶杯,否则,呵呵……」
他了解眼前这个容颜憔悴的女人,她牵挂太多,牵绊太多,除了为了婉儿这一次的奋不顾身,其他时候听话得像条狗,丝毫不敢有反抗的念头。
再说,她也逃脱不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田氏已经彻底放弃过自己的生命一次,抛却一切枷锁,一切顾及的感受在她心里翻滚、蔓延,且有越来越汹涌的态势。
被禁锢太久的人一朝得到自由,躲在阴影下的人久别太阳,这种久别重逢的感觉才更令人刻骨铭心,心潮澎湃。
经过吴丰这件事后,田氏已然想开,她连命都可以不要,还怕宋茂山拿把柄威胁她吗?
田氏心绪再次翻腾,抿唇将菜刀往床上一扔,眼眸里的光冷冷的,掷地有声地道:「宋茂山,你少逼我!我连命都能不要,你以为我现在还怕你威胁?我现在不过是不想闹开,不想因为你的丑事连累几个孩子,不然,你误我大半辈子,害了我一生,我早就想跟你同归于尽!」
宋茂山下意识咽口唾沫,他不知道自己手中把柄到底还有没有用,但是这样的田氏,却让他从心里升出几丝惊骇,以及仇恨。
可田氏是宋平文的母亲,这个关头绝不能闹出什么意外,否则那另外两个小畜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为了维持宋家名声,为了平文科举,他必须得忍耐!
于是从这晚开始,宋家的格局悄然发生变化。
这阵子太折腾, 解决了宋婉儿的事, 姚三春两口子终于能稍微安心些。
这日阴天, 秋天的凉风吹起来,又没有太阳, 十分的凉爽宜人,于是姚三春夫妻便跟姚小莲一起上山去了。
秋日的山上,葱茏绿色大面积褪减,入眼的草木枝头或多或少有枯黄之势。
树梢的叶子因失去水分而卷曲褪色, 秋风一过, 在枝头荡悠两圈,终于还是恋恋不舍地落下, 轻飘飘、慢悠悠地覆在无数落叶组成的秋色之上,归于安宁。
姚三春三人所过之处,便是一条由落叶铺成的秋色地毯, 清透清新的黄, 深沉隽永的枯黄, 绚烂夺目的金红, 热烈烂漫的红,半旧沧桑的绿……
小道两旁, 树木野草也不妨多让,各种颜色杂糅, 色彩斑斓, 毫无规律, 清风吹过, 便有几片落叶飒飒而下,在你眼帘划过浅淡的抛物线。
叶落后,了无痕,略带苍凉萧索,却独有一股从容洒脱的韵味,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在这样华丽又不失韵味的季节里,上山确实称得上是一件美事,姚三春三人各自忙活起来,脸上却笑意却久久不散。
今日上山倒也不是纯粹忙活,而是半游玩半干活,所以他们倒也不见急忙,反而是不紧不慢地干着自己的活儿去。
宋平生负责捡柴禾,如果找到干枯老死的树干,就地劈开,再一趟一趟往家中挑。
姚三春则负责刮干松针和干枯的落叶,这些本来烧锅就好用,最近天气很干燥,烧起来更是火旺。
姚小莲则臂膀里挽着篮子,另一只手拿着剪刀,在灌木丛里找来找去,看到毛刺够大的野毛栗就剪下,花篮刚好接住,倒也迅速。
中间休息的空当,姚三春姐妹没忍住伸出罪恶的小爪爪,用小石块搭配剪刀剥了几粒小野毛栗出来,不过现在还是青白皮,口感很脆,嫩些的还带一丝涩味,稍老些的却更甜。
若是到深秋,那时候的野毛栗毛刺熟到裂开,毛栗枝头顶着一簇一簇的开裂毛栗,露出里头三三两两挤在一起的棕褐色的野毛栗,被长满尖刺的外皮裹着,煞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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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农小俩口 卷二 下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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