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点了点头,带着穆鸢出了藕香院,三人一路去了老太太所住的慈晖堂。
老太太听着谢氏也跟着来了,微微皱了皱眉,很是有几分不满,对着坐在下头的二太太樊氏道:「这老三媳妇是不放心我这老婆子呢。」
樊氏一愣,听出老太太语气中的不满,心里头便生出几分欢喜来,嘴里却是道:「母亲您多心了,弟妹只鸢丫头一个嫡亲的女儿,自然是事事都不放心的。」
老太太一听,当即脸色就变了:「胡说八道,你当澜丫头是个死的不成?」
虽说二房一家子回来,老太太的心偏了些,可不代表她全然将穆澜抛在了脑后。
到底是疼了这些年的,哪里听得了旁人说什么嫡亲不嫡亲的。
若不是她娘去的早,哪里还有谢氏什么事呢。
樊氏脸色微微变了变,不等她开口,就见秦嬷嬷领着谢氏和穆鸢走了进来。
谢氏身着一身浅紫折枝花卉褙子,下头是湖绿色的马面裙,肤色红润,看着就知这些年没受什么磋磨。
哪里像她,随着夫君外任多年,后院还有那些个狐媚子。若不是她手段强硬,活活打死了一个,另一个叫了人牙子发卖了,还不定如今怎样呢。
想着这些,樊氏心里头就愈发不得劲儿。
好在,如今回了京城,她又得老太太看重得以管着这府中中馈,不然她不得呕死。
「媳妇给母亲请安。」
「孙女儿见过祖母。」
二人一前一后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打量了谢氏一眼,道:「坐吧,你既过来了,定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事关宫里头的毓妃娘娘和九皇子,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老太太的话才刚说完,一旁的樊氏便跟着道:「可不是,母亲方才还和我说呢,知道鸢丫头年纪小,有些难为她了。」
「只是娘娘因着九皇子的事情茶饭不思,宫中太医又都束手无策,咱们可是一家子人,只有九皇子好了,娘娘才能好,咱们府里才能事事妥帖。」
樊氏的话音落下,连老太太都愣了一下。
虽说这道理心知肚明,可说的这样直白,真真叫人听不习惯。
老太太将话接了下去:「你嫂子话虽糙些,但是这个理儿,老三媳妇,你自个儿说呢?」
谢氏并不糊涂,自打知道事情的原委,就知道定是躲不过去。只是她深知,事关皇嗣,万事总是要更周全些才好,免得一个不小心叫人传出什么话来,说是鸢儿得了那紫檀佛珠便张狂了,以为只她求一求慧悟大师就能如了她的心意了。
旁人想不到,她这当母亲的总要将女儿护的更仔细些。
谢氏看了站在那里的穆鸢一眼,才对着老太太道:「事情轻重媳妇自是明白的,只是那慧悟大师到底不同旁人,咱们就这样去了,唐突之下若是惹怒了大师,岂不耽误了九皇子的病情。」
「依媳妇看,事关九皇子,总该请毓妃娘娘求得皇上同意,宫里头派一个有脸面的人,咱们府里有个长辈跟着和鸢丫头一块儿去才好。」
「媳妇知道毓妃娘娘担心九皇子,一时记起慧悟大师来便着急派人传话出来。只九皇子是娘娘的儿子,更是圣上的皇子,母亲您说呢?」
老太太听着这话,细细打量了谢氏一番。
这往日里,倒是她低估这儿媳了。
「你说的倒和我想到一处去了,事关皇家,是该谨慎些。」
老太太说着这话,拿起桌上的茶盏喝了起来,樊氏听着,脸上的笑容顿时便有些挂不住了。
这谢氏倒是个爱出头的,以为老太太想不到呢。
实际上,老太太是不想如此折腾,原想着事情办成了,府里脸上风光。若是慧悟大师驳了这个面子,也不会有多少人知道。
只这会儿看,老太太竟也被谢氏这一番话拿捏住了。
也对,谁叫得了慧悟大师眼缘的是谢氏嫡亲的闺女呢。
她若不依,旁人也总不能叫人绑着去。
过了片刻,老太太才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决定道:「这事情就这样办吧,我这便给娘娘去一封信,探探娘娘的意思。」
老太太这话就是答应了,等书信进宫,就看皇上有何意思,宫中如何安排了。
穆鸢跟着谢氏从慈晖堂出来,等到了景宜院,才忍不住道:「我还以为这样的事情母亲定不想叫我插手呢。」
事关皇嗣,总是有许多顾忌,但凡出了事,宫里头的人又有哪个是省心的。
毓妃娘娘瞧着和气,可若是九皇子一个不好,这些和气便也没了。
听着穆鸢这样问,谢氏摇了摇头:「我不依,老太太难道就不叫你去了?传到宫里去还以为是咱们故意不去救九皇子的性命呢。」
「我只觉着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就是真请来了慧悟大师,救得了还好,救不了,娘娘不好怪罪慧悟大师,只怪你去请了这一趟,给了她希望,又叫她跌入了深渊里,难免会迁怒不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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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福星 下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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