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她想出这个法子,举荐了余氏,如此太后放松警惕,就不会如临大敌一般暗中给昭王加派很多护卫的人手。没有了太后的干涉,此次行事才能这样顺利。
「就算没有我,您也会用一个更好法子。」
李纯笑了:「不过你比那些臣子们更早地提出了,而且还是个好办法。能够获利的永远是抢先的人。」
赵宝音托腮叹一口气:「只是,余贵人那里……」
她已经实现了自己的心愿,然而余氏呢?
当皇帝明着告诉她,如果想要干政的话,非但不介意,而且很鼓励她便小心而大胆地策划了那个方案,呈给皇帝。果然事成,而且成得漂亮,她得到的回报便很丰厚,父亲成为了府尹,不再是个无足轻重的文人了。在漫长的将来,如果用得到,赵家就能够为她提供她想要的支持。
她的心愿是权势,余氏的心愿是得宠。可怜余氏并没有成为宠妃,还被褫夺了位分,陪太后念经去了……
「谁都不喜欢言而无信。」李纯毫无波澜地淡淡道:「不过你不要太担心,这未必不是她的机会。」
从建章宫出来后,宝音开始准备出席国宴的衣饰迎亲的喜宴就设在今晚。
她心里不在乎什么昭王、什么和亲,在意的却是余三娘。她自幼受到的教育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以及人无信不立之类,明明答应了她,最后却弄成这样。
再则……
并不是没有私心,余三娘若能在后宫闯出一番地位,也是自己的助力。
想了半晌,她将发髻上一支红宝石步摇「啪」地扣在镜台上,问左右道:「太后娘娘准备何日启程?」
橘子不愧是个擅长揣摩别人心思的,缓缓答道:「太后娘娘身子不适,定了三日后才动身,不过庶人余氏已经跟随服侍的宫人们一同离宫了,说是要先去拾掇武夷行宫。」说完抬头小心看一眼主子,复又道:「余娘子走得急,不过一切周全,并没有短了什么。」
宝音仍旧十分不快,道:「这么快就走了,怎么也不来支会我一声!」自己想了一想又莫名点头:「这样也好,若她真来见我,那就是遇上棘手的事儿了要求人。如此自己走了,反倒是没什么可让人担心了。」
余三娘被贬斥的旨意下后,她以为皇上是做个样子给朝臣们看,便处置了一个小人物。她还想去求求皇上,毕竟是举手之劳……后来过了几日,她又想通一些事儿,便不敢去求情了。
余三娘面上是昭王党羽,实则是皇上给太后下的药。昭王死后,皇上将被贬的余氏送去太后身边当奴仆,这……
对于余三娘来说,若是做得好了,她就是皇上的耳目,时时掌控太后动向。她有这样的大功劳,日后只要她想,随时都能给皇上上书要求为家人翻案。更巧的是那案子是结党案,结的什么党?说是被一个尚书大人牵连了,其实那人是昭王心腹!余氏能把皇上吩咐的事办好,皇上怎可能会继续认为她是逆党的后人呢。
然而这实则是很危险的,太后虽年纪大了,毕竟是先皇正室,大风浪见地多了,安能不怀疑她?一个不好,她就真得壮烈牺牲了。
不论怎样,经历了昭王之死后的皇室,局势已然大变。张太后所代表的「后党」彻底失势,一些官员遭到贬斥后,顶替他们的多半是近年新秀,或是皇后母族王氏的子弟。在如今朝中热议的「海禁」问题上,这些人悉数支持皇帝,倒成了一股忠君之势。
李纯借着扫除逆党的由头,扶持了不少人。
翌日傍晚,宝林列席邦交国宴。
这大概是她所见过的最上档次的场面了,身为一个四品的小小婕妤,寻常年夜的大宴她还没资格在外臣面前露脸,这一次倒是把四品以上的都叫来了。吐蕃本是个地广人稀的小国,但因着吐蕃人生性骁勇善战,如今的吐蕃王又是个有野心的,他连年征战,已吞并东南许多小国,出身暹罗的王后还为它带去了巨象骑兵。对周国来说,这么个有点分量的邻邦还是很值得拉拢的。
宝音与一众宫妃正襟危坐,面前清一色竖着粉蓝色银绣屏风,这般阵仗,莫说瞧着外邦人看稀奇,连台子上唱戏的优伶都看不见了。和所有人一样,宝音伸着脖子想透过屏风的间隙看传说中「络腮胡子黑铁脸」的粗鲁的吐蕃人,又偷偷地东张西望想去看嘉怡长公主。
嘉怡长公主,皇次女,闺名荣。她很快就将成为吐蕃的王储妃,未来的王后。但她一直没有出现。
「今儿日子不一般,听说……那一位被放出来了。」旁座周瑶正与裴嫔咬耳朵、身为出了名的大嘴巴,周瑶这段日子都快憋死了,她能说但不傻,朝堂动荡之际为了防范祸事,她硬是每天晨省都闭嘴不说话。
「你说她呀?」裴嫔在袖子里握紧了周瑶的手:「别再提她,如今形势未明,东山再起也未可知。」
「恩,不过却没有列席呢。」周瑶咬一咬嘴唇:「该是在内宫与嘉怡长公主在一块的。」
女人们私下议论纷纷,与裴嫔坐斜对角的娴嫔面上则万分尴尬。自从淑妃获罪,原本仗着家世在皇上跟前有脸面的娴嫔,如今彻底被疏远,成为失宠的典型代表。她真是悔不当初啊,咋就挑了淑妃这个烂心大萝卜当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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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宫斗呢 下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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