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步从陈勇身边穿过去,采薇只冷冷道,「那就有劳你们了。」
反正这些人唯陆瑛马首是瞻,她也说服不了他们。
既如此,他们爱待哪儿就待哪儿。
陈勇嘴里连说「不敢不敢」,却还是寸步不离地跟着采薇。
其中一个锦衣卫见采薇跨上台阶,就要推门进起死阁,忙追上去,兴奋地喊着,「嫂子,那日吃的又香又甜的药,您那里还有吗?」
采薇愕然回首,看着那年轻锦衣卫一脸期盼样儿,总算想起来,这人先前吃过她的香膏,还是陆瑛半夜从她床头柜偷出来的。
想想这人一直对那味道回味无穷,采薇就忍不住想笑。他可真够傻的,至今还以为那是药呢。
陆瑛那厮,竟然没告诉他真相?
她忽然恶作剧地笑起来,「这位兄弟,陆瑛没告诉你?」
那人傻傻看着采薇,讷讷问,「大人告诉属下什么?」
陈勇对采薇直呼陆瑛其名很不习惯,上前好心告诉采薇,「嫂子,大人的名讳,不能直接叫的。」
「哦,起个名儿不就是叫的吗?不让我叫,想叫谁叫?」采薇抱着胳膊,索性倚在起死阁门框上,看着陈勇,冷笑连连。
这家伙护主心切的,陆瑛自己都没当回事儿呢,他这是要给她立规矩啊?
陈勇语凝,这小嫂子伶牙俐齿的,他一个粗人,还真不知怎么答她呢。
一般女子哪有直呼夫君名姓的,他家大人好歹也是堂堂锦衣卫都指挥使,就这么被一个姑娘家叫来叫去,可是大大的不妥。
他眨巴了下眼,手下意识地挠了挠后脑勺的发,嘿嘿笑了,「嫂子,您可以喊陆大人,或者夫君啊。」
「胡说。」采薇不悦地挑眉瞪他,「他是你们大人,不是我的大人,我喊的哪门子大人?」
陈勇被她一口的大人给绕晕了,刚想说什么,采薇却一口截过,道,「我还未嫁于他,为何要喊他夫君?」
陈勇这下真的说不出话来了,怎么说他都不对,这小嫂子可真是不好惹啊。
他吭哧吭哧憋得脸都涨红了,也没憋出一句合适得体的话来。
采薇瞧着他那囧样,忍不住扑哧笑了。
回头见那个偷吃香膏的锦衣卫还眼巴巴等着她,不由乐不可支,「兄弟,那可是我抹脸的香膏,一口就得十两银子,不是那么好吃的。」
说完,她就扭身进了起死阁。
那个偷吃香膏的锦衣卫还傻傻地站那儿,良久才摸摸后脑勺,「我的个亲娘哎,一口就要十两银子,那一小瓶子可不就得百八十两?那,那大人以后,养得起吗?」
「啪」,那锦衣卫后脑勺已经挨了一巴掌,他忙收敛心神,却见陈勇正怒目圆睁地看着他。
他吓了一大跳,嗫嚅着嘴不知该说什么。
「吃吃吃,成天就知道吃?大人养不养得起,要你管?」陈勇在采薇那里吃了瘪,无处发火,就冲这锦衣卫嚷嚷开了。
那锦衣卫万分委屈地跟个小媳妇一样剜了他一眼,嘀嘀咕咕地,「谁不知道吃,你不也吃了吗?」
陈勇被这家伙气得要死,兜屁股踢了他一脚,才喝命其他人,「人分两拨,半天黑夜轮流值守。」
「是。」一排子黑衣人齐声高呼,如雷般的响声,又把坐在门内的采薇给吓了一跳。
她撩眼瞧了外头一眼,摇摇头,又默不作声了。
陆瑛这次共留下十个锦衣卫,个个都是他挑了又挑,胆大心细的。
他不希望采薇再像上次那样被成王给掳了去,他不想让她担惊受怕的。
虽然她每次都能完好无损地从成王那里被他救出来,每次她也都没有什么惊吓地回来,可她毕竟一个姑娘家,哪能经常遭受这些惊吓?
他这次把从成王山洞那里抓来的舌头送回京,也是回京述职,只能亲自前往。采薇又不想跟着他一道儿走,他也不想勉强她,只好做了这样的打算。
要是他提前跟采薇说了,采薇必定不会答应。
索性,他先斩后奏,把人留下来,采薇总不会再撵了。
何况,他特意交代陈勇,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不能让采薇单独涉险。在他离开的这段日子,陈勇一定要确保采薇毫发无损,不然就提头来见。
所以,陈勇不管采薇说什么,也要赖在这里不走。这可是他立下军令状的,也是大人对他的放心。
采薇十分不习惯问诊的时候,门外站着一排冷酷的黑衣人,可是撵又撵不走,她也没办法。
来看病的病号似乎比往日更多了,患病的人大多数都是一些年轻的姑娘小媳妇,来了之后,都要在门口磨磨蹭蹭地站半天,一个个偷着斜着摸着地看那些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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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品贵女 卷五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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