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害相权取其轻!
他还矫情什么?
刘一贴哪里是怕人家夫君在乎这个啊?他是根本无从下手啊。
「那,那也不能治。」刘一贴被催得满头大汗,只好结结巴巴解释,「她这样的病,喝药太慢,老朽是个男人,又不能给她针灸,你让老朽怎么治?」
他硬着头皮说出这句话,心里顿时就轻松多了。
医者也不是什么病都会治的,就算对门那位,别看神乎其神的,估计也是以讹传讹吧?
一双老鼠眼滴溜溜飞快地转着,刘一贴捋捋胡子,看着跪在脚下哭丧的男人,眼里说不出的厌烦。
他只管生又不管救,当初抬进来的时候也是说好了,只要孩子生出来就好,怎么这会子又来找他?
围观的人这下子被刘一贴给堵得说不出话来了,是啊,人家大夫是个男的,那女人生孩子男大夫能治吗?
就算他夫君不在乎,可人家大夫不愿惹晦气啊。
孩子爹见大夫都没招,实在没盼头,越发哭得凄惨。
真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刘一贴还想靠着凉水生孩子这绝活打出名头呢,如今这男人赖在他门口哭,他自然不依了,「事先都说好了,老朽只管生孩子,如今孩子生下来,你还赖着不走,不像话了吧?」
自家媳妇还躺那儿呼呼地流血,男人自然没有法子可想。
他讷讷不知所言,怀里襁褓中的婴儿哇哇大哭,他四顾茫然,跟傻子一样,连刘一贴的话都听不懂了。
刘一贴真是不耐烦了,指使几个伙计,「咱们铺子里不能有血光之灾,赶紧把人抬出去。」
余下的话,他没好说出来。
这产妇身子底下都是血,都快死了,他们铺子里开门做生意的,怎能有死人?
晦气,不吉利!
几个伙计看着掌柜的脸色不好,赶紧把那妇人抬出去。
那妇人来的时候就是被她夫家的人用门板抬着的,如今依然用门板给抬出去。
伙计们也不可能把产妇扔在门口,那样也影响做生意,几个人硬是把产妇给抬到回春堂与起死阁中间那条道上。
明晃晃的大太阳照着,虽然入了秋,没有夏天那么热,但秋老虎也不容小觑。
再加上产妇刚生完孩子,就这么躺外头,身子怎么受得了?
可现在,谁去管这产妇?
孩子爹抱着孩子哭哭啼啼的不肯走,坐在产妇旁边,不想回家。
反正回家也是死,在这里,似乎还有希望一样。
几个亲友要么劝他要么四处乱看,都觉得产妇就快死了,没人再去看她一眼。
采薇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只觉得眼眶发酸。
一个女人,嫁给夫家,生儿育女,遇到生产这样的坎儿,就像一脚踏进了鬼门关。
跨出去还好,跨不出去,就一命呜呼了。
对于夫家,不过是坑一场罢了,之后有钱的照样娶妻纳妾,生儿育女。
而这女人,慢慢地就连个痕迹都没了。
留下的孩子,若是夫家上心还能好好长大,若是夫家不上心,还不知要遭多少罪。
所以,这世上,女人啊,对谁好都不如对自己好。
可女人嫁人就要给夫家开枝散叶,若是不能生养,估计就是被休掉的命。
古代的医疗条件差,没有剖腹产,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就一定会顺利。
懂些医术的还好,知道怀孕也不必大吃大喝,整日躺着坐着也是要运动的。若是不懂的,娇惯起来,到时候可就遭大罪了。
感慨归感慨,采薇还是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却被李汝舟一把给拉回来,「你要干什么?」
「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啊。」采薇回头瞪他。
眼看着产妇就要死了,身子底下已经洇红一大片,她真是于心不忍。
李汝舟却不松手,「你要想清楚,她是从回春堂抬出来的,医好了,咱捞不着好。医不好,人家就会赖上咱。到时候刘一贴也会看咱笑话!」
采薇站住脚,默然不语。
到底去不去?
李汝舟说得没错,这事儿就是出力不讨好。
可她不救,真是良心难安。
怎么办,到底怎么办?
人生偏偏要有这么多抉择,这么多束缚。
采薇呆呆地站在那儿,看着那个男人坐在妻子身边,哭得死去活来,怀里的婴儿也似乎没了声息,这么久都不见吭一声。
李汝舟面色难看地松开手,背着手到了柜台后,坐在贵妃椅上,神情凝重。
看着采薇难受,说实在的,他心里也不好受。可由着她出去,治不好,怎么办?
那妇人基本上没希望了,他起死阁才刚开张没多久,就治死人,传出去,以后还有病人敢来吗?
那岂不如了刘一贴的意?
刘一贴现在把人放在路中间,正对着他起死阁的门,安的什么心,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陆瑛默默地走到采薇身后,伸手搭在采薇的肩膀上。
平时他可不敢这么亲密的,可这时候,他只希望自己能给采薇一点儿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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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品贵女 卷四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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