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三十分,下班铃响,所有人都赶着陪情人HAPPY,电梯最为拥挤。我没有约会,留在办公室好整以暇地等待人潮过去。
站在落地窗前看到几位老总相继驱车离去,我眯眼游思:他们是赶去陪家里的“太座”还是金屋的“情人”?若有一位夫人闹腾起来,怕不是笑话一场?当然这仅仅是我太无聊的胡想。没人是白痴,几位正牌太太心中也有数。内里波涛暗涌,表面平静无波,这种事当事人心知肚明就好,不必搬上桌面使彼此难堪。
半小时后大厦一扫白天繁忙的景象,剩我一人独自穿过走廊,高跟鞋声在寂静中尤其清脆,更显空旷楼道的冷冷清清,让人猛然体会到李清照那份“凄凄惨惨戚戚”。
电梯刚好到31楼,我按住下降钮。门缓缓滑开,瞥见里面有人影晃动,我条件反射性地惊了一下。
待看清电梯里的人的一刹我是真楞住了,不知道该进去还是该转身走楼梯。久行夜路必遇鬼,难得走一次也撞上干柴烈火这么精华的戏剧画面,老天,你果然待我不薄!
还是描叙下我看到的撩人风景吧:“干柴”——26楼财务部的前台美女徐倩,双臂紧紧缠在“烈火”手臂上,整个人柔弱无骨有靠则靠,头甚至已经枕在“烈火”的肩膀上面。而“烈火”,乃本集团第一大BOSS——元风。
大概他们没料到会有人姗姗走迟,所以才会忘记避嫌在电梯里玩起“游戏”。佳人投怀送抱,委实为大总裁添上了一抹香,反倒是我觉得尴尬。所幸彼此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不会被突发事件搞得乱了手脚。
只楞了那么一秒,元风率先回过神,他稍稍往后退一步,手臂自然地隔开徐倩的爪子,而后象没事人一样招呼我:“这么晚还没下班呢?”
我反应也不慢,立刻公式化地笑着颔首:“诶,刚整理完文件。”
“周末你们行政部也这么忙?看来下次开会该有人提出为你们部门员工加薪了。”元风笑得轻松。
难得大BOSS肯为我们小职员的薪水操心,真叫人“受宠若惊”。不过,戴起面具做人我是轻车熟路一点不难:“呵呵,不必麻烦元总出面了。做多少工作领多少薪水,虽然薪水多多益善,只是再多恐怕我就要把家搬到办公室来了。”
元风闻言哈哈一笑,也许是为我的本分满意也许是为我后一句不冷不热的笑话。
电梯门一直开着,我不好总站外面,抬步走了进去。
徐倩小姐似乎仍在状况外,先前的尴尬过去,我皱起眉,不甘愿地站直身子同元风拉开些微距离,放下巴着他衣袖的一只手,右手仍然挽住他,一双凤眼不满地盯住我这煞风景的不速之客。
我无意横生枝节,低姿态地转开视线专心数着降落指示灯。本以为几秒而已,很容易过去,奈何有人硬是要做秀。
“阿远,待会儿我们去吃西餐还是中餐?今早杨梦说食府在城东开了家形象店,我们去尝尝吧?”徐倩柔媚的声音掐得出水来。
我正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却发现元风没有理会身旁百媚千娇的美人,琢磨的目光停锁在自己的身上,似在思考什么。
同情我的孤零零?
“徐倩,今天我约了人,改日吧。”元风似笑非笑地盯着徐倩,我被看得心怯,反倒有些窘迫敛下了眼。这招高深莫测还真能唬人!
我有些开心了,不爱同无关紧要的人纠缠,电梯门打开,这次我不谦让,迈步率先走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最后瞅一眼徐倩,为我些许感慨,怎么我就不懂察言观色、审时度势呢?
我准备去赶地铁,一辆宝马从后面开了过来,元风发话了:“上车。”
我依旧走自己的路,只是没想到,元风竟然会下车来抓人。
“松手!”我挣扎。
元风:“我松开你右手左脸会遭殃,松开你左手右脸会遭殃。”
我没忍住喷了元风一脸口水:“你应该揣测一下松开我右腿你哪里会遭殃。”
元风:“大约和松开左腿的效果一样。”
我点了点头:“说得不错。所以最好的方法是,数一二三,一起松开。我相信你跳起来的速度会比我快。”
元风:“……”
本来是多好的河蟹桥段,宝贝儿平平应该满脸通红在地板砖上软成一滩泥,任自己各种调.戏各种抚.摸各种蹂.躏,可是……形势为什么会变得如此诡异?
元风趁机在我耳边吹了口气:“宝贝儿你脸红了。”
“然后呢?”
“然后……”元风从我身上爬起来,“我觉得趴你身上挺累的。”
“你是想让全公司的人看到吧。”元风威胁道。
上车就上车,我又不是没坐过。
他的话又正触到了我的心事,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双手抱着包包不愿意讲话。
元风怎么会让气氛冷下来,“你之前面试的时候与现在的培训负责人,谈得很愉快?”
“你怎么知道?”我随即发觉自己的反问太有损智商了,公司是他的公司,他想知道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元风笑,“猜的。”
猜也能那么准?我皱鼻子。不过我是聪明人,想了想他说的话之后立刻恍然,“你是说,他们觉得艾米丽对我很特别?”说完又开始疑惑,“我和我就是面试那天见过一面,今天才第二回看到而已,跟大家一样啊。我对每个人说话口气都一样,也就是早上多问了我一句,问我有没有问题?这也算特别?”
“你怎么说的?”
“哦,他们已经问了考查评估的内容还有是否影响合同,都答了,我没什么想问的,后来就说了句,接下来我们该做些什么?”
元风点头,“你跟他们说的不一样。”
“怎么会一样?我们又不是鹦鹉。”我立刻回答。
他笑起来,元风双目狭长,不笑的时候很有威严,但笑起来眼角弯起,判若两人的风情。
“我是说你们所表达的意思不一样,他们追究的问题都是关于自己的,相比之下你的回答很讨巧,人会本能地排斥与自己不同的人和事,这就是为什么你现在一个人坐在这儿的原因了,我说的对吗?”
“是这样……”我愣在那里,看着面前的男人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凭着我那样简单的三两句描述就把情况分析得如此透彻,我彻底服了。
电话响,是元风的。他没有接,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
“你要去忙了吗?”我问。“前面地铁口放我下车就好了。”
“嗯,晚上我真的有事。”他这次真的笑了,“可惜没有时间,否则真想跟你多聊一会,我知道附近有家店提拉米苏做得很地道,女孩子都喜欢。” 他低头说话,紫色的瞳仁在阴影里显得更深,漩涡一样的眼睛。
忘了自己答了些什么,他走后很久我还站在原地恍惚,他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是对我示好吗?他对我有兴趣吗?还是逗我玩?
一句话咀嚼了半天,最后又皱眉头,什么叫女孩子都喜欢?他这样的男人,一定是身边美女环绕,习惯了哄女孩子开心。
想到这里我就彻底回神了,站起来拉了拉衣服下摆,精神抖擞地准备回家。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白马王子,就算有我也是那个被马蹄踏过去的角色,算了吧,我这个小人物,还是脚踏实地比较好。
分析员的工作琐碎繁忙,虽然仍处于培训阶段,但我这些新丁每天的安排仍是满得针插不进,资深分析员和经理们从早到晚,轮番上阵,从最基本的财务报表开始,不停向他们灌输如何建立财务模型,估值分析的实战知识,恨不能他们下一秒就会变成生力军,立时三刻就能开始分担那一大堆繁复枯燥的数字工作。
我不是学的是金融,学校里那些知识在这里根本派不上用场,所以每天都求知若渴,就觉得时间不够用,回到家基本上都过了七八点,匆匆吃点东西又抱着培训材料在桌前奋战,比考大学还起劲。
我有动力,考上大学还得付学费,但眼前这些可都是我以后达成梦想的阶梯。
这才是真正的书中自有黄金屋,所以尽管雪白页面上密密麻麻的数字指数枯燥异常,但我读得不知有多起劲。
俞小可很好奇,朝屋后探头探脑。她把背上的东西放下来,回头见我脸色发白神情萎顿,不由得有些担忧:“你怎么了?”
我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着凉了,我觉得很冷。”
俞小可伸手握住她的手,果然十分冰冷。
俞小可墨黑的眸子深处沉静而幽深,她抬起我的手,把自己送给她的镯子摘了下来。
“小可?”我不解。
俞小可没有回答,从身上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在自己手指上划了一刀。
“你这是干什么?”我不禁惊呼。
一丝丝的鲜血从俞小可的指尖渗出,滴在镯子上。
奇异的是那些血丝仿佛活了,融进了镯子里,很快就消失不见,原本银色的镯子颜色一下子变得暗沉无光。
俞小可重新把镯子套入我的手腕,她从背包里翻出止血贴,把手指吮掉血丝,贴上止血贴。
“你现在觉得怎样了?还会冷么?”
我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会儿,“奇怪?不冷了,为什么会这样的?”
沉默了一下,俞小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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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血族王子 第16章 擦肩而过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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