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姓傅的一家也是仗着傅德入赘田家,才把农村里的亲戚朋友一个个接进来住,最后鸠占鹊巢,死皮赖脸不走的。
这时,路七带着四个兄弟走进来,五人毕恭毕敬地站成一列,肃立地向顾泽睿行礼。
吴月和傅云珊看到这阵型,吓得有些慌,气得脸色发青发黑,忍不住问:“他们是谁?”
顾泽睿没有理会吴月的问题,指着二楼的房间,命令道:“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们的宿舍,喜欢那个房间就自己挑。”
“顾泽睿……”顾文修忍无可忍地吼出声,双手叉腰怒斥:“你别太过分了,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目中无人,自大狂妄的?这些年就在外面混社会做流氓吗?带这些不三不四的混混回来住,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你信不信我报警,告你私闯民宅。”
“小沫妹妹,我这算私闯民宅吗?”顾泽睿邪魅地眯着眼眸,似笑非笑地问田小沫。
田小沫忍俊不禁,这男人真的有本领能让人恨得牙痒痒。
这是她想学都学不来的,她微笑道:“当然不算,这是我家,我同意你们住进来的,没有任何一条法律阻挡你们住在这里。”
顾泽睿挑衅地望向顾文修:“你听到主人家的话了吧?”
顾文修气得脸都青了。
路七和几位兄弟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他们很是无奈,并不想卷入他们老大的家庭纷争之中,可服从上级命令是他们的使命,不由得他们选择。
顾泽睿命令:“上楼自选房间。”
“是。”五人异口同声,端正地转身,迈开大步走向二楼。
吴月气得全身颤抖,怒指着离开的几个壮汉喊:“你们站住,滚,立刻给我滚……”
“奶奶,怎么办?怎么办?……”傅云珊紧张地吞吞口水,看看顾文修,再看看顾泽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吴月喘着气,惶恐不安地说:“打……打电话把你爸妈,你哥……还有你大伯母……把所有人都叫回来,我要让这两个混账东西看看,这里是谁说了算,这里是谁的主场。”
“顾泽睿,你真够狠的。”顾文修制止不了顾泽睿的行为,他既气恼又无奈,深怕自己的房间被那几个健壮高大的男人给霸占,急忙追上楼去给他们安排客房。
“如果我没猜错,我的房间被你霸占了吧。”田小沫望着傅云珊,冷若冰霜的语气说。
傅云珊一怔,气恼地站起来,盛气凌人:“田小沫,你要是敢动我房间的东西,我绝不饶你。”
田小沫嘴角微微上扬,一声不吭地转身上楼。
本该是谁的房间?又是谁不饶了谁?
她这些年都受够了,她未来的生命里不会再有一个忍字。
傅云珊扁嘴,欲哭地坐到顾泽睿身边,撒娇地摇着顾泽睿的手臂,“睿哥,你快帮帮我,田小沫要去抢我的房间。”
顾泽睿歪头望着田小沫上楼的背影,不由自主地露出浅淡的笑意,说:“你的东西应该很多吧?那我是应该帮忙搬一下。”
语毕,顾泽睿站起来,跟着田小沫上楼。
傅云珊气得眼泪飚出来,咬牙切齿地站起来,跺脚怒吼:“顾泽睿,田小沫,你们要是敢搬我的东西,我绝对不放过你们。”
吼完,她带着哭腔打电话求救。
二楼。
田小沫沉重地推开房门。
曾经住了二十年的房间,此刻面目全非,映入眼帘是一片粉红,满是蕾纱丝带,连地毯都是毛绒绒的粉色,粉色的家具粉色的墙,墙壁上还有傅云珊的大画像。
田小沫此刻的心滴着血,隐隐作痛,傅云珊霸占的不单单是她的房间,还把她母亲亲手为她设计的房间给毁了,属于她的东西和回忆一件都不留。
不难想象,她跟母亲和外公的那些珍贵合照也被销毁彻底。
她缓缓闭上眼,心房的疼痛愈发强烈,再也感受不到家的温度。
田小沫哀伤了好片刻,转身离开之际,看到顾泽睿。
不知道顾泽睿何时进来的,他背靠墙壁,一手插袋,一手夹着烟,姿态慵懒魅惑,迷蒙的眸光高深莫测,若有所思地凝望着她。
四目对视的刹那,田小沫的心微微一怔,有种被他一眼看穿的透视感,莫名的心慌。
“即使回不到从前,是你的就应该拿回来。”顾泽睿磁性的嗓音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不容她退缩。
田小沫苦涩一笑,看了看房间:“搬空这房间可是个大工程,不是那么容易的。”
“只要你开口,我可以一天之内把整栋别墅夷为平地,区区一间房算什么?”顾泽睿不以为然。
田小沫若有所思地走向他,问:“你跟你的那些兄弟到底是什么人?是涉黑的社会人物吗?”
顾泽睿俊逸的眉宇蹙起,眸色一沉,显得不悦。
“你们有没有案底?”田小沫担忧地追问。
“……”顾泽睿干笑,低下头很是无奈地叹了一声,没有回答田小沫的话。
田小沫紧张地再靠向他,急忙说:“如果你们有案底,又是混在道上的社会人物,要是惹急了傅德,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把你们送进监狱的,你……咳咳……”她被顾泽睿的烟气给呛到,不由得用手挡住鼻子,蹙眉盯着他手中的烟。
顾泽睿注意到她的反应,连忙把烟丢在粉色地毯上,用脚踩灭烟头,烟嗓极致低沉沙哑,呢喃道:“你不喜欢烟味?”
“不喜欢。”田小沫脱口而出,道:“抽烟有害健康,吸二手烟的危害比抽烟更大。”
顾泽睿从裤袋掏出香烟和火机,走到房间的垃圾桶旁,把烟盒和火机扔了进去。
“你……”田小沫欲言又止,对他的举动感到疑惑。
扔掉烟后,顾泽睿双手插袋,转身对着田小沫:“我身上还有什么是你不喜欢的?”
田小沫语塞,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是她的错觉吗?为何这个男人总是不经意的给她温暖,像是一种若隐若现的宠爱。
顾泽睿迈步走向她,等不到她的回应,接着说:“我和几个兄弟是什么人不重要,尽管做你想做的事就好。”
“嗯。”田小沫略显尴尬地避开顾泽睿的眼神,看了看房间,说:“那麻烦他们帮我把这里夷为空房。”
“可以。”顾泽睿会心一笑,转身出去。
田小沫望着顾泽睿宽厚高大的背影,愈发感觉迷茫和不真实。
片刻,路七带着几个兄弟走进来,他们给田小沫恭敬地鞠躬行礼,一脸严肃地等待吩咐。
路七先开口:“田小姐,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谢谢。”田小沫回以他们鞠躬的礼,先道谢后吩咐:“把我把这房间东西全部搬到客房去,最好是拆成毛胚房。”
“是。”五人应声,立刻行动。
田小沫也不闲下来,亲自上阵。
二楼传来搬东西的嘈杂声,几名大汉搬着东西进进出出,傅家没有人敢上来阻止。
一楼大厅,几名佣人跑进来看热闹,傅云珊扶着吴月在楼下又吼又骂,可喊破喉咙也没有人理会她们。
“造反了,这个混账东西回来造反的。”吴月老太气得快要晕厥,摇摇欲坠。
傅云珊带着哭腔,心急如焚地嘀咕:“大伯父怎么还不回来,怎么办啊,奶奶?田小沫把我的房间给拆空……呜呜呜……她竟敢把我的房间给拆了……”
几名佣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傅云珊和吴月只能干着急,没有丝毫抵抗之力,连顾文修也只能无奈地坐在客厅里看戏。
不一会儿功夫,在顾泽睿和几名兄弟的暴力狂拆之下,房间被清空,壁画墙纸都给刮得干干净净。傅云珊的东西都被扔到客房里。
傅云珊的父母和其它家人也陆陆续续赶回来,了解情况之后,并不敢出面阻挠。
直到傅德和安兰香火急火燎地回到家里,傅家的人才有足够的底气,七嘴八舌地说明情况,傅德气得脸都黑了,五官狰狞暴怒。
傅德像个发威的雄狮似的,向二楼吼道:“田小沫,立刻给我滚下来。”
田小沫从房间里出来,站在二楼长廊边往下看,她面无表情扫视在场的人一眼,淡定从容地转身下楼。
人终于都到齐了。
该来的暴风雨还是要来的,连死亡都经历过,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田小沫徐徐地走下楼。
傅家的人都围在傅德身边,盛气凌人,挑眉撇嘴,一副要弄死田小沫的嘴脸。
吴月老太更是做作地坐到沙发上,扶额带哭地呻喊:“这混账东西要是回来住,我们家这日子就没法过了,我这老骨头迟早会被她气死的,不活了……不活了……”
傅云珊也哭哭啼啼地坐在吴月老太的身边,“奶奶,我也不想活了,堂姐一回来就欺负我……我以后还能在家里立足吗?”
傅云珊的父母气愤填膺地插嘴:
“大哥,今天这事你一定要解决掉,这家到底是谁说了算。”
“对对对,这疯子一回来就拆家,把我们云珊欺负成什么样了?是不是要把我们一家都赶出去才开心?”
安兰香和顾文修不想插手傅家的事情,自觉地退到一边不吭声。其中还有一个全程沉默不语的男人,他是傅云珊的亲哥,傅云浩。
倒是几个跟傅家是远房亲戚的佣人七嘴八舌,添油加醋地起哄:“得病了就应该在医院治疗,让她出就是祸害家人的。”
“这种不孝女,看把自己的奶奶气成什么了,要在我们村是要被吊在大树上鞭抽的。”
“是啊,一个女孩家带那么多不三不四的男人回家里住,这传出去该多难听啊。”
“……”
顶着闲言碎语,田小沫走到客厅,相隔他们一米远的地方停下来。
傅德怒黑的脸,不分青红皂白地握着拳头冲向田小沫,猝不及防地举手一巴掌扫过去。
“啪。”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响彻客厅,田小沫被打得踉跄一步,差点跌倒,头发披散在脸颊上,她快速捂住火辣辣的脸颊,疼痛感像针刺似的蔓延在她每一寸肌肤上,耳朵嗡嗡嗡地作响。
被傅德打,除了脸颊的剧烈疼痛,田小沫早已死掉的心没有半点波澜。
此时,顾泽睿搬完东西出现在二楼长廊,这巴掌发生的刹那,他看得清清楚楚。
下一秒,他双手撑着栏杆,侧身飞跃出栏杆,从二楼直接跳到一楼的沙发上。
他身体矫健敏捷,踩上沙发蹬到茶几上,巨响引起其他人注意。大家还没反应过来,他风驰电掣般冲到田小沫面前,铁硬的拳头狠狠砸到傅德的脸。
“砰”一声闷响,傅德被打得跌趴地板上。
“啊……”尖叫声来于傅家的女眷们,她们吓懵了,惊愕愤怒又慌张。
几个人冲过去扶起傅德,七嘴八舌。
“大哥。”
“大伯,你没事吧。”
“天啊,我的儿啊……”
安兰香和顾文修吓得目瞪口呆,一时半刻说不出话来。
傅云浩看看顾泽睿,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欣赏的笑意,依然保持沉默,静静看戏。
“泽睿,你……”安兰香不知所措,气愤地憋出眼泪,欲要责怪却不知道如何训斥。
这时,传来傅云珊的惊叫:“天啊,大伯的牙掉了,血……全是血……”
傅家又乱成了一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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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似荆棘 第15章 谁的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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