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案的下首位置摆放着一张书案,上面堆满了奏折,皇后上官氏正坐在书案旁,手中拿着笔蘸了朱墨,往奏折上批,在她的对面,亦是摆放了一张书案,小皇子燕涿坐在书案后,捉着笔练大字。
小孩儿心性不定,更何况燕涿的性格素来跳脱,坐一会儿就开始扭动,好似屁股上长了钉子似的,皇后抬头看了一眼,燕涿立即僵住,不敢再动,老老实实地继续写起来。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皇后手中的笔一顿,然后放下来,才刚刚站起身,御书房的殿门就被用力推开了,崇光帝大步迈了进来,风风火火。
「都出去!」
皇后俯身行礼之后,二话不说,立即拉起燕涿离开了御书房,所有伺候的宫人也都退了出去,燕涿看着紧闭的殿门,疑惑地问皇后道:「母后,父皇他怎么了?」
皇后摸了摸他的头,道:「母后也不知道。」
空无一人的大殿中,崇光帝径自冲到了书架旁,将上面的画轴全部抱了下来。
但是因为画轴过多,占了整整大半个书架,稍有一个不慎,就开始稀里哗啦地往下掉,他却不管,把那些画扔在了地上。
十来年的呕心沥血之作,崇光帝每年至少画了近百张有余,堆在一起,宛如一座小山,他拿起一个烛台,凝视了许久,才决然地将灯油倾倒上去。
火光呼啦一下就蹿了起来,将那些卷轴皆尽吞没,女子柔美清丽的面孔,在暖黄的火光中显得那般漂亮,宛若活了似的。
崇光帝恍惚地想起来,那一年,她跳的一曲鸾凰舞,亦是如这火一般热烈。
火光刺痛了他的眼,从前他总想着,若有来世,他一定要先遇上她,可如今他却不这么想了。
帝王低声喃喃地道:「倘若真有来世,朕不想再喜欢你了……」
门外,燕涿忽然指着御书房的殿门叫道:「母后,着火了!」
皇后一看,立即惊声道:「来人!皇上还在里面!」
宫人们连忙撞开了门,却见崇光帝正将一卷画轴抛入了熊熊火堆中,抬眼朝众人看来,冷漠地道:「谁许你们进来的?」
屋子里烟熏火燎,不知是不是因为烟太大了的缘故,崇光帝的眼眶通红,皇后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堆燃烧的画轴,平静地道:「臣妾以为走水了,还望皇上勿怪。」
她说完,便冲众人使了一个眼色,所有人立即再次退出了御书房。
深夜时分,皇后乘着凤辇回了坤宁宫,不多时就有宫人来禀告,低声道:「启禀娘娘,德妃娘娘投井了。」
皇后一怔,表情倒没什么诧异,只是道:「人呢?」
「死了。」
皇后面孔沉静,道:「本宫知道了,派人好生收敛一番,至于其他的,还是按宫里的规矩来。」
她顿了片刻,道:「至于要不要入皇陵,还得看皇上的意思。」
不过看这势头,恐怕是有些难了。
那宫人退了下去,不多时,皇后的贴身宫婢碧鸢上前来,将一盏茶捧给她,低声道:「娘娘,胭脂来了,在外头等着求见。」
皇后接过茶盏,想了想,道:「让她进来吧。」
「是。」
帘子被打起,一名宫婢跟在碧鸢的身后进来了,低垂着头,到了皇后面前,先是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将茶盏放下,望着她,轻声摆了摆手,道:「起来吧。」
「是,谢娘娘。」
胭脂谨慎地爬起身来,仍旧是低垂着头,皇后冷不丁道:「德妃死了。」
胭脂浑身一震,头垂得更低了,皇后打量着她,道:「你在德妃身边这么多年,她待你如何?」
闻言,胭脂终于慢慢抬起头来,她不敢直视,只将目光落在皇后的下颔位置,答道:「不论德妃娘娘待奴婢如何,奴婢的主子从始至终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后娘娘。」
皇后轻笑起来,道:「倒是个伶俐人。」
她站起身来,曼声道:「如今德妃已死,想必你也无处去了,就先待在坤宁宫吧,等这阵过去了,本宫再另外安排你。」
胭脂松了一口气,道:「是,奴婢谢过皇后娘娘恩典。」
皇后正欲离开,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你之前是被长公主送到了养心殿?」
胭脂的心狂跳起来,她下意识垂下头,屏住呼吸,小心答道:「回娘娘的话,是。」
皇后面上浮现若有所思之色,道:「他问了你什么?」
胭脂立即道:「长公主殿下只问了奴婢,有关于德妃娘娘与秦夫人当年的事情,奴婢都照实回答了,除此之外,他没再问什么。」
皇后这才颔首,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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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闺蜜 卷四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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