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他。」季嫣然吩咐,他要想方设法地将这东西拔出来。
试探了几次她就已经满头大汗。
「别急,已经快了。」
身边的郎中小声安慰。
季嫣然点点头,再一次夹住了那铁片,果断的用力,那铁片果然松动,然后裹着一团血肉掉落下来。
成了。
季嫣然不禁欣喜。
「接下来怎么办?」
「盐水冲洗,再缝合。」
忙碌了半晌才将伤口仔仔细细地裹好,季嫣然终于松了口气,想要夸赞身边的小郎中却没想到身边人已经变成了个中年人。
他脸上蒙着巾子,一双眼睛却闪烁着光彩,穿着蓝色长袍,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干净整洁。
「我是林家遣过来帮忙的郎中,三奶奶可以叫我陈瞻,」陈瞻说着微微一顿,「方才三奶奶用的医术都是释空法师传授的吗?」
季嫣然摇头:「有些是,有些不是。」她说的模模糊糊,但是陈瞻却仿佛并不十分在意这个答案。
「三奶奶将来必定医术超群,」陈瞻起身规规矩矩向季嫣然行了礼,「这些日子三奶奶在福康院之症,只希望在下能够从旁帮衬。」
季嫣然哪里能够拒绝,陈瞻这样的郎中是从前的小郎中不可能比的,有他在就连她都轻松了许多。
即便是这样,因为病患增多,季嫣然还是忙到了天黑。
季嫣然半开玩笑:「不如就住在这里吧!」
「不行,」李雍走了进来,「已经让人备好了车,我们立即就回家。」
李雍的声音刻板,格外不容置疑。
离开了福康院季嫣然立即没有了精神,坐在马车上昏昏欲睡,回到季家梳洗干净,吃了些饭就躺在了床上。
等到李雍走进屋子,季嫣然指了指旁边搭起的木榻:「阿雍晚上可以睡木榻了。」经过了这么多天,季家那些眼线终于已经放松警惕,她和李雍同在一个屋里应该就可以蒙混过关。
虽然没去看李雍的神情,不过季嫣然能够猜测出,他定然是乐意的。
谁也不愿意跟个睡相不好的人同床共枕。
吹了灯,她很快就要进入了梦想,只是突然「咔嚓」一声响,季嫣然不由地睁开眼睛,声音好像是从木榻上传来的。
「怎么了?」季嫣然不禁问过去。
容妈妈也端了灯进来查看。
借着灯光只见那木榻已经矮了一截,李雍从榻上起身已经站在了一旁。
李雍目光如月华般从容:「木榻……塌了。」
容妈妈目瞪口呆,这可是刚刚从库里抬出来的,虽然不是什么尚好的紫檀木,但也是榉木做的,她特意检查了几遍,连漆皮都不曾掉一块,这才敢擦干净抬进来给三爷住,怎么……转眼之间就塌了。
这可如何是好,容妈妈做管事这么多年,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形,就算是「咯吱」声响不断的木板床,也很少能够坏的这般彻底,四条腿断了三条,生像是用斧头劈坏的,新茬还冒着亮光,恐怕就是修也修不上了。
季嫣然忽然觉得很心疼,方才这木榻还是一身光亮,现在就只能烧火用了,那榻上还有花纹呢,应该费了匠人不小的功夫。
李雍这个败家子儿,到底是怎么睡的,这东西若是好好的保存,后世就多了一件镇馆之宝。
真是太可惜了,不过她现在好像不应该想这些,人可比东西要精贵啊。
季嫣然不禁负罪感作祟,立即打断自己的思量,强行扭转思维,起身上上下下打量了李雍一遍:「阿雍,你有没有摔到?」
她那关切的神情,让他心中一暖,结在心中的疙瘩仿佛解开了些,李雍道:「没事,只不过这种木榻住不得了。」
季嫣然疑惑地对上李雍那双清亮的眼睛:「眼下这个自然是不行了,等我再让人……」
「别的也不行,」李雍板着脸,「这与军营里的相似,总让我觉得还在军中。」
容妈妈第一次听说军营里还有这样好的木榻,不过三爷既然这样说,那就一定是了。
容妈妈道:「只怕就要凑合着先住一晚。」
季嫣然只好不情愿地向里面靠去。
看她一脸不情愿的模样,李雍就觉得有些沉闷:「若不然我去外面睡,」说着看向窗外。
窗外漆黑一片,不知道有藏了些什么东西。
不管是死士还是孤魂野鬼都是季嫣然不喜欢的。
「让人知道了不好,」季嫣然道,「阿雍还是得住在这里。」
知道害怕,至少这个习惯还算不错。
李雍躺在床上,容妈妈吩咐下人将木榻抬了出去,这才端着灯退下,走到门口还不忘记回头向周围看一眼,总觉得黑暗中藏着一只破坏力极强的野兽似的。
「阿雍,」季嫣然忽然道,「你睡了吗?」
「没有。」李雍睁开眼睛,今天一天看似很顺利其实危机四伏,也许她有话想要跟他说。
「六叔那边不会有事吧?」季嫣然担忧季子安。
「我让人去问了,六叔歇在宫中的值房里,御史台、尚书省的人都在,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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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冠天下 卷三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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