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船只的接近已经能清楚地看到上面站着的都是守城兵。
冉六一脸的愤怒:「他们来这里做什么?这么多的人就为捉一个女子?她犯了什么错,那些黑心的商贾害了人命,她就算变成精怪复仇又有什么不对。」
顾珩悠然道:「扰乱了热闹、太平的太原府就是错,冉兄还是快些进去瞧瞧,大饱眼福之后我们就走吧。」
冉六冷笑一声:「爷不是风流成性的登徒子,占了便宜就走,丢了爷的面儿。」
「铮」地一声响起,船中的人又开始抚琴。
外面的一切便是繁华,便是苍凉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她就在这安静的小船上,用一首曲子话尽世间悲凉。
冉六整个人都被琴音吸引过去。
太原知府张可远就站在船头,江中那艘小船如今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之前李家装神弄鬼他没能揭穿,这次总算让他捉个正着。江大人已经吩咐,只要捉住人就立即审问,江家可以借此问罪季子安。
多日压在他心头的这股怨气总算得以抒发,御史算是个什么东西,在江家人面前连只蚂蚁都不如。季子安那个混账东西,也该灰溜溜地滚出太原府。
「快点,」张可远催促着,「趁着这个机会一鼓作气围上去,我就不信她还真能上天。」
几艘船加紧向前驰去。
就在这样你追我赶之中,江边的山坳里忽然传出清亮的歌声。
「便归来,平生万事,那堪回首!行路悠悠谁慰藉,母老家贫子幼。
记不起,从前杯酒。魑魅搏人应见惯,总输他,覆雨翻云手,冰与雪,周旋久。
泪痕莫滴牛衣透,数天涯,依然骨肉,几家能够?比似红颜多命薄,更不如今还有。
盼乌头马角终相救。置此札,君怀袖。」
这歌声和那威风凛凛前来问罪的官兵,正好应了那曲子中的辛酸和无奈,让人心中生出不平来。
冉六瞪圆了眼睛,脸上是一副虎虎生威的神情:「来人,给我将他们挡住,谁敢过来,小爷定然结果了他。」
张可远看着愤怒的冉六不由地一怔,冉家这个纨绔怎么会在。
「冉六爷。」张可远张开嘴刚喊过去,冉家护卫已经抽出了腰间的长剑。
张可远愣在那里。
顾珩提醒冉六:「太原知府可是为江家人办事,你这样阻拦莫不是要与江家为难?」
「小爷就与他杠上了,反正回去也要挨打,打断一条腿是打,打断两条腿也是打,小爷没了腿依旧是京中最厉害的纨绔。」
冉六的理想还真是让人敬佩。
「再说,」冉六道,「你都不怕,我岂能怂了。」
说完这些,他的目光重新落在船舱中那人影身上,正在思量到底要不要进去,只觉得屁股上一疼整个人立即上前飞扑过去,顾珩的声音传来:「事成之后不以言谢。」
该死的顾珩,让他在美人面前丢脸,分明就是在坑他。
冉六硬着头皮站起身,然后上前行礼:「这位姑娘,我……你……我家中行六,你可以叫我冉六,今日……唐突来此……是被姑娘琴音吸引……我……我别的做不了……姑娘若是有不平事只管与我说,我必然……倾尽所能为姑娘伸冤……也算是听曲的回报……只……只要姑娘不嫌弃。」
冉六只看到那淡蓝色的衣角微微一动向他这边靠来,他的心仿佛要跃出嗓子眼。
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你为何说我是个姑娘。」
冉六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因为他总觉得这不是真的。
天上炸开个雷捅出个洞,太阳从一个变成九个,火雨从天而降,将地也烧得塌陷。
就算是这样的灾难降临,也无法让他如此惊惧。
男人。
他是在苦苦追求一个男人吗?
如果「她」是个男人,那他又是什么。
冉六仓皇地抬起头,对面的人苍白的脸上疤痕纵横,说不出的丑陋,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完全不一样。
跟他心里想的简直就是天地之别。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坑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是不是要一腔热血就洒在这里,冷了又变成了灰才好。
冉六咬住了手背,颤抖着睫毛就像是只缩起来的刺猬。
「让你受惊了。」
李丞抬手将头上的幂离放下。
冉六哆嗦着依旧说不出话来,他只觉得整个人仿佛被冰水浇了个透。
「趁着官府的人没来,你们走吧!」
李丞挥了挥手,他身上那宽大的袍袖微微一展,说不出的洒脱。
与他相比起来,冉六觉得自己不算是个男人。
他敞着腿坐在地上,根本就是个软蛋。
「你是鲤鱼精?」冉六终于问出口。
李丞抬起眼睛:「他们都这样说我?那就是吧……谁是谁又有什么重要。」
虽然隔着幂离,冉六觉得他的眸子如此的清澈。
李丞撩开帘子看了看外面的情形。
「是我拦了你的船,」冉六老老实实地想要认错,「早知道我就……我就……」他会不来拦着吗?那他不是就听不到这琴音。
「不用放在心上,」李丞道,「你不来,他们也会动手……出去之后你只要跟官府说不认识我,是为琴音而来就是了,应该不会惹上太多麻烦。」
冉六点了点头,却一步也没有挪动:「为什么?」这是他最想知道的。
「在这里弹琴吗?」李丞抬起头来,「因为诉冤无门,只得如此。」
话音刚落,外面的顾珩走进船舱。
顾珩显然也没料到是这样的情形:「你……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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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冠天下 卷二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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