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太太在这里,她也不好轻易呵斥季氏。
季氏最近愈发猖狂,每次大闹之后,得到好处的都是长房,吃亏的都是他们。
季嫣然说完低下头:「我嫁过来三年也有错处,」说着她看向李文昭,「没有侍奉爹,让爹生了重疾,说到底是我们怠惰了。」
「三爷为此十分伤心,即便重伤在身,也不得休养,」说着季嫣然看向那已经被扑灭火势,「爹又不见我们,我们也没了法子,我只得让下人放了一把火。」
李二太太倒抽一口凉气:「你……火是你放的。」
季嫣然道:「若不是这把火,我连爹生的什么样子都不知晓。」
一直没有说话李老太太这次也向李文昭望去:「你说老大生了重疾?什么重疾?」
季嫣然道:「爹的背上生了痈疖,每日必然疼痛难忍,日子久了右肩也因此歪斜,怕碰到伤口,只能穿宽大的袍子,即便是这样,三爷受伤之后,您还将每天服用的‘刘寄奴’悄悄地送来,您心里明明惦记着三爷,却为何不肯说呢,是不是有什么话不得与我们提起。」
李老太太心中一震,下意识地去看季嫣然:「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季嫣然道:「因为门上记着爹每日的起居,常静轩很少向府里要吃用,侍奉爹的就是个老仆,老仆每月支几两银子,出去买些物什就回来,‘刘寄奴’就是爹那边常用的草药。」
「方才见到爹,发现爹走路有些失常,所以猜测……若是爹能让我看看,我也就能确定。」
「那还等什么,」李老太太瞪圆眼睛,「文昭你过来,让嫣然瞧一瞧。」她虽然不知道嫣然这一身医术是什么时候学来的,可是嫣然说的有道理,老大那歪斜的肩膀她能看得清清楚楚。
李文昭迟迟没有走过来。
李老太太大喊一声:「你这是要气死我不成?」
「祖母,」季嫣然上前扶住李老太太,「您可千万不要动气,若是伤了身子可怎么得了,真要将我们急死了。」
这话倒是提醒了她,李老太太脚下微微踉跄扶住了额头。
「祖母,祖母……」季嫣然连连惊呼几声。
李文昭不敢再迟疑,忙去查看李老太太的情形。
李老太太紧紧地握住了李文昭的手:「早知今天为你们伤心,还不如那时候跟着老太爷一起去了。」
「你不看症一天,我便不吃不喝。」
李文昭垂下头:「儿子治病,儿子一定好好治病。」
李老太太的手抚摸着李文昭鬓角的白发,心中说不出的酸楚。
李文昭扶着李老太太向前走去,李文庆皱起眉头,这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一幕,他的眼睛幽深,脸上已经泛起森然的冷意。
他绝不能让李家脱离他的控制。
李老太太躺在床上,望着李文昭从季嫣然手中接过药碗,心中说不出的舒坦。
长子从前很孝顺,长媳虽然不是掌家的料,她却相信傻人有傻福能够兴隆家业,果然长子一路做官到了三品,谁知道灾祸来的那么快……
李文昭盛了一勺药送到李老太太嘴边。
李老太太张开了嘴,她没病,但是为了眼前这一幕,不论什么苦药她都能吃得下去。
药到了嘴里。
咦。
是甜的。
会将药换成糖水的人。
李老太太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季嫣然,这丫头今天有些不同,眼睛亮的跟猴儿似的。
她这一路上也听到了些消息,难道季氏真的是被雍哥给教好了?
夫妻和顺才能相敬如宾,说白了就是卤水豆腐,互相交融互相降服的事,她早就看出来季氏不是那种愚钝的人,要不然她也不会想要将季氏带在身边教一阵子。
可惜,没几天,季氏就成了她的病,见到季氏她就头晕眼花的厉害。
想到这里李老太太就皱起眉头。
「母亲好些了吗?」看到母亲脸色忽然变了,李文昭忙开口询问。
李文庆道:「若不然还是将御医请来。」
「老毛病的,」李老太太捂住胸口,「人老了不顶用,便是泡在药碗里,又有什么用处。」
李文昭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季嫣然不禁在一旁叹气,她这个公爹,嘴又笨,人又直,怪不得要输给李文庆。
「爹,祖母是担心您的病,您好了祖母才能舒坦。」
李二太太横了季氏一眼,大约李雍就是吃了这一套,这话听起来真让人觉得恶心。
提起李文昭的病,李老太太又皱起眉头:「快让嫣然看一看,你这身上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文昭脸上刚浮起犹豫的神情,李老太太就又捂起了胸口,伸手将空了的药碗拂落在地。
「你一直闭门不出,我可曾怪罪过你?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放下了。」
李文昭目光闪动,仿佛有泪光。
「大哥,母亲说得对,」李文庆道,「如今雍哥已经长大,我们太原李家也渐渐重新兴旺起来,那些事就罢了吧!」
李文庆说着看了一眼李二太太,李二太太抿着嘴唇,脸色苍白,眼睛中竟然流露出一丝的怨恨。
李文庆皱起眉头目光变得凌厉,李二太太这才道:「是啊,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嫂子和丞哥都入土为安,说不得已经再生为人了。」她的手却握得更紧了。
李老太太听得这话松了口气,季嫣然却发现李文昭原本激动的神情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万念俱灰木然,显然这些话对他来说不是开解,而是打击。
李文昭道:「是我对不起丞哥和族里那些孩子,我是太原李家的罪人,我……原本不该活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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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冠天下 卷一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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