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江家女入宫,皇上就开始迟迟不肯推行新法,直到常宁公主突然薨逝,林家没有了意气回到岭南,五姓望族重新兴旺,江家更是占尽了风头。」
「常宁公主虽然是个女子,她的死却让朝廷局面大变。
五姓望族趁着太后娘娘悲伤过度一病不起,鼓动天子将四处扩充疆土,将整个武朝绑在了战车之上。
疆土虽然扩充了,武朝的兵马、钱粮不足,更加需要节度使和望族的支持。
朝中许多重臣,就在此时被五姓望族牵制、陷害。
就连晋王都解甲归田。」
「三个月前惠妃娘娘诞下龙子,惠妃娘娘母亲被封为宜国夫人,江家就更加肆无忌惮地扩张权柄,不但插手朝中要事,还明目张胆地抢夺平卢节度使。」
「护国公林让带着一众老臣反对,朝廷上下,都在为这件事暗暗较劲,紧接着平卢就起了战事,原本的节度使崔大人战死,一家老小尽数被屠。」
季嫣然听了明白:「所以你藏着的是崔家人。」
李雍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护送崔家人的事他本不欲让任何人知晓,季氏出现在大牢里,他认为是被江家人驱使前来探听他的秘密,从平卢到河东,他一路上杀了不少人,他不介意再多杀几个。
现在他却亲口说了出来。
季嫣然道:「既然如此,你觉得林家是对的。」
李雍想了想:「算是吧,在平卢几年,我亲眼看到了节度使的权利,林家制衡五姓望族也没有错。」
所有的信息在季嫣然脑子里过了一遍。
「那顾……承恩公世子爷呢?站在哪一边?」
李雍沉吟片刻道:「如果常宁公主活着,他定然站在常宁公主这边,现在……他只信他自己。」
「还好,这些事离我们还远着,」季嫣然道,「眼下最要紧的是你养好伤。」
「我是个内宅妇人,只想侍奉好夫君,找到那个要杀我的凶徒。」
季嫣然说完话,伸出手整理了李雍身上的被褥。
一股淡淡的花香从她身上传来,仍旧夹杂着一股脂粉味儿,但却不那么让人闻起来难受了。
「所以,你才要救我?」
季嫣然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眼下也只有你能够靠得住,虽说人要尽可能的为日后打算,但在前途未卜的时候,只能走好眼下的路。」
季氏这话仔细想起来是很有道理的,季嫣然从前和现在的模样全都浮现在李雍脑海里,他一时心烦意乱起来。
他和她没有那番情意,却要夫妻情深,生死相依。他二十多年一直约束自己,从没这样荒唐、放纵过。
当她纤细的身子挡在他面前,又想方设法请回释空法师的时候,他心中有一丝的动摇,就算不曾喜欢,是否也要对她尽责。
所以释空法师当着她的面,扯下他身上的衣衫,他反而沉静下来。
不得不说,季氏影响了他的心境,奇怪的是作为女子,她却比他更看得开,若是寻常人即便再无奈,也不会坏了自己的名节。
李雍想到这里,抬起头。
季嫣然已经坐在锦杌上翻看锦盒里的账目。
她会理账?
就这样一页页看下去,也没有用筹算,却又不像走马观花,她真的看懂了吗?
李雍正在思量,却发现季嫣然站起身来,一把又推开窗子:「一个庄子,一年只余一百两银子,说出去谁相信啊,哎呦,歹命啊,我这是嫁进了贼窝吗?」
李雍不由地失笑,她还真的看懂了。
季嫣然是生气了。
李二太太真当她是个傻缺,账目连改都没改就径直送到她手里,就算她是个棒槌,也不能就这样随意糊弄。
「这账目不对,」季嫣然看向容妈妈,「让庄头过来给我一个交代。」
容妈妈看看外面:「天色已经晚了,他们都是二太太那边的人,只怕不好请。」
季嫣然颇有依仗地看向李雍。
李三爷还没有在李家行使过什么权利,这个在军营中历练了三年的人,总要发发威,免得让人当成病猫。
李雍回应的很干脆:「他是李家的奴仆,若是不听主人之命,可让人伢子将他一家人带走卖去边疆。」
「家乱才会生贼,凡是不肯配合的家人,都与肖婆子一家是同犯,依本朝律仆害主是重罪。」
冷冰冰的话从李雍嘴中吐出来,听着格外的渗人。
廊下很快有几个人应了一声。
季嫣然不禁惊讶,她还以为只有唐千一个人守在这里。
季嫣然将账目拿到李雍前面,「上面记得清楚,每年都要从庄子上借走粮食,李二太太和李文庆不敢明目张胆地卖了长房名下的东西,只能巧立名目,说那些粮食都给李家本宅用了,让肉烂在锅里,你就算追究,也没有办法。哪个能办大事的男人会与妇孺计较这点嚼用,你看看这里,一月之内庄子上的粮食分六次全都被借走了,最大这一宗肯定是拉到老宅子里,剩下的则是供养了李文庆在太原城的其他产业。」
李雍看着那涂涂抹抹的账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季嫣然道:「正因为这是笔烂账,庄头才记得格外清楚,万一哪天李二太太翻脸不认人,他总要将自己摘出去,所以每次借粮他都有特殊的记号,不同的人来拉粮食他还在账目后面标注了人名。」
李雍道:「那害你的凶徒大约就藏在那些地方。」
季嫣然点点头:「城里城外都有你的人手,我又说见过那凶徒,李文庆必然轻易不敢让他出来见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藏在自家院子里。」
唐千在外面听得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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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冠天下 卷一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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