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玫插嘴道:「我觉得皇后不是想问齐王,是想拉拢姐夫,你看姐夫手里那么多兵,管着四个省,天子第一信臣,谁不想拉拢?齐王妃不必说,是姐姐的手帕交,肯定要不了宴请。要我说,过不了两天,姐姐肯定也会收到秦王妃的请帖!」
她的话有几分夸张,却不能说没有道理,赵瑀眉头微蹙,暗叹道,外头民乱乌烟瘴气,这京城虽没民乱,却也是一滩浑水啊。
张妲去岁嫁给齐王,这样的形势中,也不知她过得如何……
到了日子,赵瑀早早起来,按品大妆,带着乔兰莲心两个,直赴宫门。
一路顺通,并没有人为难,待到皇后正殿门前,台阶上立着一个亲王妃服饰的女子,形容有些憔悴,看到赵瑀过来,立即笑起来,连带着眼睛也亮起来,「瑀儿,我等你可有一阵子了。」
「妲姐姐!」赵瑀刚出口便觉不对,忙屈膝要行礼,「臣妇见过齐王妃。」
张妲一把托住她胳膊,不让她蹲下去,「你要这么说的话,可就太见外了。」
她眼中莹莹珠光,似有泪闪,低声道:「瑀儿,和我,就别讲这些礼数了,我心里难受……」
赵瑀也是一股酸涩冲上心头,左右暗中瞧了几眼,宫女太监俱在,忙笑道:「妲姐姐,咱二人打小的手帕交,一别经年不见,我也着实想你。你瞧瞧我,都要流泪了,真是让你笑话。」
张妲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不自然地笑笑,掩去泪意,因笑道:「母后在内殿,我领你去,等见过母后,咱们再好好地叙叙旧。」
她一边慢慢地走,一边小声说:「建平姑姑也在,不过她现在不是公主了,你用不着对她行礼。」
赵瑀大吃一惊,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外头一点消息都没有?」
「唉,我也是刚听武阳公主说的,昨天从建平府里竟然搜出来神机营的令牌,皇上差点气得吐血!」
赵瑀倒吸口气,马上想到婆母周氏口中的土匪屠杀金矿一事,她定定神,问道:「那查出来怎么回事了吗?」
张妲摇摇头,「不知道建平姑姑怎么和皇上辩解的,皇上只说废了她的公主封号,估计今天就该明示天下了。她趁着明旨还没来得及下发,一大早跑来找母后求情,里面气氛不太好,一会儿你进去问个安,咱们就走。」
二人说着话,已是来到内殿门口,宫女还没进去禀告,就见里头冲出来一个人,细细的柳叶眉倒吊,眼睛红红的,满面怒气,正是建平。
她一眼看到赵瑀,立住脚,冷笑道:「本公主当是哪位重要人物来了,皇后娘娘竟急着打发我走,哼,原来是个家奴之妻求见。」
赵瑀淡淡一笑,不卑不亢道:「没错,我相公是皇上家奴出身,承蒙皇上恩典,有了为朝廷效力的机会,如今是一品大员,我也托相公的福,得封一品诰命夫人。这恩典,我夫妻二人放在心里,一刻也不敢忘。」
建平更气,喝道:「管你一品几品,见了本长公主为何不跪?」
赵瑀讶然道:「本朝现今还有长公主吗?」
建平面皮一僵,心道明旨未发,她怎么知道,再看旁边立着的张妲,立时明白怎回事,呵斥道:「张妲,你竟敢搬弄是非?等齐王回来,就不怕他休了你吗?」
张妲也对这个姑姑没好感,冷声冷语帮腔道:「姑姑,父皇的口谕,也是圣旨。」
你说收回就收回,那是皇上金口玉言,岂是儿戏?
皇后的声音冷冰冰的,带着嘲讽,带着怨恨,又响在建平的耳边。
建平的脸涨得通红,呼哧呼哧剧烈喘着气,废太子又不是因为她废的,凭什么皇后恨她,而不是恨眼前这个赵瑀!
她瞪着赵瑀,咬牙切齿道:「赵瑀,休要得意便猖狂,我就算不是公主,也是堂堂皇室血脉,也是当今的亲妹妹!杀你,就跟碾死只蚂蚁差不多!」
赵瑀笑了,根本没把她的威胁当回事,慢慢踱向内殿,经过她身旁的时候轻轻说:「在招远金矿,神机营冒充土匪将一众矿工赶尽杀绝。您真是好手段,这次,又打算让谁冒充土匪杀了我呢?」
她的话正击软肋,建平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她手中的令牌,是废太子临被关押前偷偷给她的,这是他们手里最后一张牌。
废太子装疯,就是为了等一个时机卷土重来!
最近几个月民乱四起,她以为终于到时候了,正准备去找太子商议,不想还没出门,锦衣卫就把自己的公主府翻了个底儿掉。
那枚令牌一经翻出,自己与废太子暗中往来的事情再也藏不住了。
皇上褫夺自己公主封号,所有产业归入国库,就连俸禄都减为一成!
这是要她下半辈子吃糠咽菜吗?
皇兄不会维护自己这个妹妹,秦王齐王两个侄子谁也不和自己亲近,建平似乎看到,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条惨之又惨,黯淡无光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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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臣之上 卷四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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