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泓听了一怔:「既然有这种方法……伯母为何不早告诉我?」
宋氏目光挪向别处:「这法子也不一定就是万全的,最保险的还是不圆房。」
所以她一开始压根就没把这事告诉魏泓。
魏泓心下郁闷,却也知晓她是为了姚幼清好,无奈点头。
「我知道了,那以后……」
后面那句「尽量挑那几日与凝儿行房」的话他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口,只拱手道:「凝儿若是有孕,就劳烦伯母多多照看了。」
宋氏点头:「这是自然的。」
两人说完话这才又回到房中,跟李泰与姚幼清一起用了午膳。
北风一路吹过上川, 朔州, 来到京城的宫墙里, 又被厚重的帘幕遮挡在屋外,徒劳呼啸。
刘福跪在魏弛的寝宫里, 双手奉上一封书信, 但魏弛并未立刻让人去接。
「只有信吗?」
他沉声问了一句。
刘福垂眸作答:「是,只有信,南燕的人未能把姚小姐平安交到我们手上,说是即将逃出朔州边境的时候又被秦王带人把姚小姐劫走了。」
魏弛眉眼沉沉,这才让人去把那封信拿来。
宫人应诺上前将信接过, 递到他面前,他看过后淡淡一笑,随意将信又丢回到桌上。
信上的内容跟刘福说的一样, 但要详细很多,仔细描述了他们如何艰难地从上川掳走了秦王妃, 眼看就要逃脱的时候,却被秦王带人追了上来,死伤惨重,秦王妃也被人重新带了回去。
话里话外都在推卸责任,虽然没有直说, 但意思却很明白, 就是怪他们没能拖住秦王, 这才让此次的事没能成功。
「这些南燕人一个个如同草包一般, 这么好的机会都被他们错过了, 此次一无所获不说,还让秦王警觉,以后再想将姚小姐带来只怕难了。」
刘福说道。
「也不算一无所获,」魏弛道,「最起码确定了一点,舒宁之前说的没错,朕的十四叔……对这门亲事并非那么不满。相反,他很在意。」
不然不会一听说王妃出事便急着赶回去,甚至不管不顾杀了三个武将。
如果这点是真的,那么当初季云婉所说的幼清心里还挂念着他,应该也是真的。
她不喜欢十四叔,任凭十四叔对她再好也不屑多看他一眼,甚至想要跟他分院而局。
魏弛想到这些,看着那封信也觉得没有那么不顺眼了,却不知姚幼清其实是自己从赵伍等人手上逃走的,南燕不想让他知道是他们疏忽大意把人又弄丢了,这才说是被秦王带人劫了回去。
他指尖在那封信上轻点了几下,道:「经此一事,十四叔必然更提防朕,若不趁这次机会除掉他,以后只怕更难得手……」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再拖了。
他跟十四叔之间必有一战,与其以后再寻找机会,不如借助这次南燕大金之乱。
廊下的灯笼被吹得左摇右晃,房中的人在密谋着一场涉及三国的巨大阴谋,大梁的百年安定就此打破。
魏泓在仓城并未停留太久,就马不停蹄地去了边关。
有他亲赴战场,又有姚幼清坐镇城中,这座繁华的城镇在短暂的冷清之后又迅速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大家都以为,只要他回来了,这场战事应该很快就能结束才对,但魏泓并没有这么乐观,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叮嘱崔颢让朔州各地增强戒备,严加防范。
事实证明他的担忧是对的,大金军队在他抵达战场之后虽然短暂的安静了一段时间,没有发动攻击,但很快便又卷土重来,且聚集的兵马比之前更多。
「看来陛下是打算借此机会彻底除掉王爷了。」
崔颢在帐中皱眉说道。
魏泓冷笑一声:「且随他去,以为笼络了大金帮他出兵就能扳倒我了吗?白日做梦!」
上川乃国之边境,真有什么闪失的话就算朔州其他地方来驰援也是合理的,魏弛作为皇帝不好责罚。
有整个朔州的兵马在手,再加上他这些年一直加固城防,各地兵马粮草充足,防御工事也都完备,大金想从这里攻破他们痴人说梦。
除非魏弛能够像之前那样让南燕和大金一起配合他,而且是实打实的配合,真刀真枪的出战,否则单凭大金是绝不可能从他这里讨到便宜的。
但现在既然连城还活着,且已经打算回到南燕,那么南燕很快就会重回他的掌控,不会再任由那位燕帝和几个皇子拿着他的兵马胡来。
没有了南燕从旁协助,魏弛自己又不可能明目张胆地背上叛国之名与大金一起对他发兵,朔州兵马应付大金绰绰有余。
毕竟大金也不可能真的为了攻打上川就拼尽举国之力,把全部兵马都调到这里来。
崔颢点头,又道:「既然南燕那边暂时安定了,不如把子义和其他靖远军的兄弟们调回来吧,留在那里也是浪费。」
朝廷根本就不是守不住蘅水,而是故意做出弱势引王爷前去而已。
如今他们的计谋已然落败,靖远军也已经在那里镇守了一段时间,做足了样子,此刻撤回说得过去。
魏泓想了想,微微颔首,让他传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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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爷的小娇妃 卷三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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